安毓夏到達小區門口後,薄楠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他默默的走近,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帶着她進了小區。

    進了小區後,也一直與她保持着距離。

    安毓夏沒有說什麼,因爲她知道,薄楠是爲了防止狗仔偷拍。

    等到了薄楠家後,薄楠把口罩帽子一卸,立刻就恢復了原形,“哎呀終於能呼吸上空氣了憋死我了我靠。”

    “哎你快點坐坐坐,隨便坐。”他站在那裏,偏有些尷尬,“你要參觀一下嗎,”

    安毓夏回覆道,“不用了,你拿酒吧。”

    這個公寓,她已經來過很多很多次了。

    不用再參觀了。

    “啊,好。”

    薄楠很快就把酒和酒杯拿了過來。

    桌子上已有下酒菜。薄楠給安毓夏和自己的酒杯裏都倒上了酒後,將酒杯舉起,“來,乾杯。”

    安毓夏看了他一眼,爽快的喝完了。

    肚子火辣辣的。

    他將酒杯放在桌子上,邊喝酒邊道,“你今天怎麼在杭市呀?”

    安毓夏倒也沒瞞着他,“我來試個鏡。”

    “試鏡?你真的打算進娛樂圈?”

    她抿了一小口酒,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我什麼時候說到沒做到了?嗯?”

    薄楠點點頭。好像確實是,她說到就會做到。

    薄楠舉起酒杯,“來,喝!”

    見安毓夏沒有動靜,他有點好奇的望向她。

    安毓夏內心有些鬱結,爲啥他都不問一下自己拿到了角色沒。

    是認爲她就拿不到嗎?

    安毓夏的眼神逐漸帶了些委屈,“你怎麼都不問我我試鏡過了沒?”

    薄楠向她擠了擠眼,“這還用問?我相信以你的實力,試鏡絕對百分百過。”

    “......”

    她感覺有些好笑,歪頭道,“少年,沒想到你求生欲還蠻強的。”

    “什麼求生欲呀,那是實話。”他眼神亂瞟,“來,喝,我們喝。”

    安毓夏沒有理他,她勾脣一笑,“我試鏡的是電影《信仰》中的柳筱。”

    她吹了個流氓哨,有點驕傲的看着他。“我試鏡可是過了。”

    薄楠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唔,真棒!這部電影我也有耳聞,劇情不錯,說不定能大火。”

    “你知道女主角是誰嗎?”

    安毓夏神情慵懶,“不知道。”

    是誰和她沒什麼關係。

    她的目標只是演好這個角色。

    薄楠:“女主是夏若蘇。”

    她愣住了。

    薄楠不慌不忙追問,“你和她到底發生過什麼?爲什麼你知道她和長安在一起後,有那麼大反應?”

    她頓了頓,選擇逃避這個話題。她拿起酒杯,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想知道啊,那你陪我喝。”

    薄楠盯着她,“喝。”

    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等到第十杯酒下肚,薄楠感覺自己已經有點醉了,他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求饒道,“夏夏,夏姐,別喝了,咱們聊一會吧。”

    他打了一個飽嗝,繼續說,“酒....就這東西,迷人腦...”

    “好啊,那就不喝。”

    安毓夏順勢坐到薄楠旁邊,一隻手擡起他的下巴,如妖精般蠱惑人道,“那你告訴我啊。”

    “告訴我爲什麼你不願意再去做運動員了。”

    “你告訴我啊。”

    “我...我告訴你...”薄楠看着她的眼神,感覺整個人都陷進去了。他的心臟砰砰跳,臉色不自覺發燙。

    他看着自己喜愛的少女,不自覺嚥了一口口水。

    好在他的神志還在線,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喃喃回答她,“我告訴你....告訴你啊...”

    安毓夏正準備聽他怎麼回答她,結果那貨卻不按常理出牌,“夏夏,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美。”

    安毓夏站起身來,冷酷道,“沒有。”

    薄楠睜開眼睛,爬到了沙發上,他說,“夏夏...我想問你....”

    “我想問你,你是不是受了情傷呀....所以你想和我喝酒...”

    安毓夏原以爲他要問夏若蘇的事情,結果這貨居然,居然問她是不是受了情傷。

    她整個人都迷惑了。

    趴着沙發上的那人大概是真醉了吧。

    真的是...啥都敢說。

    沒意思。

    沙發上那人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他假裝揮了揮拳頭,“他要是欺負你了,你就和我說。

    你薄楠哥什麼都不會,就是打架是一把好手。”

    她心裏,突然多了一絲感動。

    但是下一秒,薄楠立刻爬了起來,飛奔至洗手間,哇的吐了出來。

    安毓夏面無表情的想,什麼時候能把他搞死呢。

    什麼感動的,不存在。

    還好,他還知道去廁所,要是他真的在沙發上吐了,她估計會當場去世。

    她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去看看他。

    薄楠吐得昏天暗地,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

    酒精麻痹了大腦。

    他徹底醉過去了。

    吐完後,安毓夏默默得把他攙扶至牀上,讓他一個人在牀上待着,然後自己去收拾洗手間。

    收拾完後,她回到臥室,發現薄楠睡着了。

    她靠門站立,心裏感到十分無語。

    真是,什麼也沒問出來,現在還要給他收拾。

    她幽怨的看着牀上的薄楠。

    薄楠睡覺還不安分,估計是感覺衣服不舒服,他一直在拽衣服。

    安毓夏走過去,幫助他把衣服脫下來,然後從衣櫃裏拿了一條夏涼被,就往他身上蓋。

    薄楠衣服脫了,也就安靜一點了。

    看着薄楠恬靜的睡顏,安毓夏心裏又不自覺的柔軟了些。

    她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個吻。

    吻完後,她出去收拾了外面的酒瓶後,就離開了。

    *

    薄楠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高中的時候。

    高三是真的辛苦。

    不過他沒什麼感覺。

    他每天都能練着心愛的體育,而且,他還能見到自己的小青梅。

    小青梅才高一呀,就特別喜歡學習。

    他想和她說話,還要藉着讓她送水的藉口。

    他記得,他感到特難熬的時候,是冬天的早上。

    寒風刺骨,即使有大棉襖擋寒,卻也是令人無法忍受。

    誰讓北方一年四季,季季分陰呢。

    冷是真的冷,每次自己的鼻涕都會留的到處都是。

    跑幾圈,熱了。

    脫掉大棉襖。

    裏面只有兩件秋天穿的衣服。

    他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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