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性情溫和淡然。

    沒有讀過書,但是能認得些許字。

    家中排行老大,可是因爲是女孩,所以不被喜愛。

    每天都會做家務,力氣大,是幹活小能手。

    八字與新郎相合。

    陸乘一聽,哎,這就是他兒子的良配啊。

    性情好,那必然會與兒子好好相處。沒讀過書,說明見識短,兒子能更好地控制她。不被家人喜愛,即使失蹤了,家人也不會浪費時間一直找。會做家務,那在地府一定能很好地照顧自己兒子。

    再加上八字相合。

    陸乘想,這個人,他要定了。

    他問:“可是她還活着,我該怎麼把她許配給我兒子呢?”

    道士:“乾脆就......掉吧。”

    他比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陸乘毫無負罪感,欣然同意了。

    最後二人商定,陸乘給道士錢,讓道士去取了王慧的命。如果被發現了,他會賠王慧家一大筆錢,保着道士不坐牢。

    道士應允。

    畢竟這事,他做的多了。

    於是王慧就是上山砍個柴,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性命。

    可是陸乘和道士千算萬算,唯一沒算到的一點是,王慧的弟弟十分的愛她。

    他當時離得姐姐不遠,因此親眼目睹了兇殺現場。無比驚恐的他,沒有選擇阻止(關鍵阻止也阻止不了),而是選擇在道士離開的時候,悄悄跟上了他。

    道士出了村,弟弟沒再跟上去,但他清晰地記住了道士的臉。

    他回了一趟家,見父親不在,在牆角的罐子裏掏了點東西,塞到懷裏,然後跑到地裏,拽住了自家父親的胳膊,將他看到的事無鉅細地告訴了父親。

    父親對王慧說不上特別好,但也說不上特別壞。

    女兒出事了,他當然要討個說法。

    道士挺出名的,基本他一問,就知道了道士如今在哪裏。

    他帶着弟弟去了春風村,告訴弟弟在春風村村口附近待着,不要亂走,他去討要說法。

    他怒火沖沖地去了陸乘的家裏。

    事實證明,孤身一人闖人家家,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道士沒有意料到王慧父親會知道此事,爲了避免之後的麻煩,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王慧父親。

    就這樣,弟弟在村口等到了黃昏,都沒有等到父親。

    弟弟明白了,姐姐出事了,不僅如此,爹爹也出事了。

    他開始後悔。

    爲什麼不阻止那人殺姐姐?爲什麼要告訴父親,讓父親去討厭說法?這下好了,父親也出事了,他該怎麼辦。

    愧疚與恨意交織,無知的小孩爆發出了無限的潛力。

    他跑到了春風村唯一的井邊。

    他知道,喫晚飯前,全村人都會來這裏打水,用來做晚飯。

    就和他們村一樣。

    大約駐足了半刻後,他離去了。

    晚飯過後,許多人莫名在家裏暴斃。那些沒有死亡的人,想要出門去找醫生問診。

    可是當他們出去之後,他們看到的是那熊熊大火。

    即便村民們都有了工作,但這份工作僅僅夠養家餬口,根本沒有多餘的前去修房子。

    那些修了平房的,不過是少數村民中的少數。

    村子裏的大部分房子都還是茅草屋。

    茅草遇火即燃。

    是夜,竄出的火苗逐漸變成大火,在這個寂靜的村子裏搖晃着身體,歌頌着人們生命的“美好”。

    這一夜是慘叫與血腥的並存。

    王慧弟弟在確定大火無法讓人逃出之後,縱身投入了小溪。

    此後,春風村不再,絕命鎮浴火而生。

    王慧在死後,許是被死去的無辜冤魂怒罵得多了,她竟奇蹟般的,看到了她死之後的事情。

    弟弟見到她被殺,然後去找了父親。父親被害,弟弟爲了報仇,那全村人給她送葬。

    “我的弟弟,和我一樣,性情溫和......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弟弟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他都是爲了我啊。”

    都是因爲她,害了這麼多人。

    整個鎮子無人生還。

    相關部門來調查,卻調查不出任何信息。畢竟那個地方,窮,還沒有監控。

    這事不了了之。

    其他村村民知道後,也不願再踏入這不詳之地。

    絕命鎮的名稱由此誕生。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冤魂們,所以才讓我在死後的每一天,都要讓我經歷一遍我出嫁時的場景。”

    “我每天都要重複一次絕望,直到你們,闖入了這個村子。”

    並且毀壞了婚禮。

    “哦......”安毓夏好笑道,“不用謝。”

    新娘:“......”

    沒有在誇你啊。

    安毓夏道,“我們該如何走出去呢?”

    新娘說:“後來我發現這是個幻境。可是我逃不出去。”

    “我想,如果能出去的話,可能要先解開我的心結,才能找到出去的鑰匙。”

    季笑笑問,“你的心結是什麼呢?”

    潘襲搶先答道,“是你的弟弟吧。”

    “是的。”新娘的臉頰上劃過兩行清淚,“我想見他一面。”

    潘襲問,“他在哪?”

    新娘擤了擤鼻涕,哭着說,“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他在哪兒,但我就是不知道......我好想好想見他。”

    潘襲沉思,“王慧弟弟在的地方......嗚......我們可以猜一下。”

    潘襲疑問道,“井邊?”

    袁非不認爲,“春花村村口可能嗎?”

    “不不不”,溫傑否認,“我覺得陸乘家裏有可能,就是剛剛結婚的那個地方。”

    地點有點多,而他們必須一次性就找到弟弟,不能一直耗費時間。

    安毓夏最後定道,“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

    “你們聽我說。”

    “你們先卸了設備,別讓導演聽見。”

    導演:“......”

    靠!

    他們到底還能播什麼!播什麼!

    嘉賓們關掉耳返後,還不忘關了新娘的。於是導演接下來看到的畫面就是,幾人在那談論事情,時不時還看他放在那裏的攝像頭一眼。

    大約幾分鐘後,耳返被重新打開。

    “衝啊,兄弟們。”

    袁非打開裏屋的門,果然,已經有羣演爬梯子進了房內。

    袁非哼道,“你們來抓我啊,略略略,有本事來抓我啊。”

    溫傑也跟着袁非出去了,但是他跟袁非跑的不是一條道。

    接着是安毓夏,潘襲。

    正當導演組以爲季笑笑也要出去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裏屋的門被關住了。

    導演組:“???”

    他們想幹什麼?

    導演:“我就想知道,爲什麼這四個人跑的不是一條道?”

    場記:“我總覺得他們有陰謀。”。

    導演:“我也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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