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走後,雲珩迷迷糊糊的從被窩裏拿出手機,打給呈淵。這邊呈淵也剛剛喫完飯,接起視頻,對面沒人說話。

    然後看着一顆毛茸茸的頭湊過來,“哥哥,你在哪裏?”雲珩看着視頻,“先生怎麼跑到手機裏面去了?”

    “阿珩,你是不是喝酒了?”呈淵回了房間,仔細的看着他。

    “都說了沒喝!”雲珩皺起眉頭,嚴肅的說,“我很好。不信你可以問我問題。”

    “我要問阿珩什麼?”

    “隨便問,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雲珩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信滿滿。

    呈淵面對着一個可愛的小醉漢根本就問不出來,雲珩歪着頭盯着他看,“先生怎麼不問我了,我把功課都完成了。”

    “嗯?先生?”呈淵注意到雲珩的稱呼。

    “我忘了,哥哥就是先生,嘿嘿!”雲珩打了一個小嗝,“現在哥哥管不了我了,得聽我的!”

    “是是是,我都聽阿珩的。”呈淵好想現在待在他身邊,真不忍心讓雲珩一個人待着。

    “你騙人,你不等我!”雲珩想到什麼,突然情緒很低落,“我找了你好久!”

    呈淵看着雲珩眼裏泛着水光,心被狠狠的刺痛,“沒有不等阿珩,我就在這裏,哪裏都不去了。”

    “可是你都不說喜歡我。”雲珩抱怨着,抱着枕頭,對摺。“偏偏我那麼喜歡你。”

    呈淵聽到雲珩脫口而出的愛意,被擊中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阿珩,我喜歡你,對不起,我該早點說的。”呈淵現在後悔了,他恨不得現在立馬出現在雲珩面前,告訴他。

    “我們是兩情相約哦,哥哥,我困了~”雲珩說完話就沒什麼動靜了。

    “阿珩,乖,把枕頭放下,被子蓋好好不好?”呈淵看着雲珩就坐在那裏抱着枕頭閉上眼睛,溫言哄他。

    “不乖,不要,”雲珩繼續鬧脾氣,把被子踢到一旁。說完還要脫衣服,“我熱!”

    這麼冷的天這麼會熱,“阿珩,聽話好不好,不能脫,脫了之後會感冒,到時候我們就不能見面了。”

    “嗯?那好叭!”雲珩腦子轉了轉,“哥哥晚安!”然後緩緩的拉回被子,鑽了進去。

    “晚安,阿珩!”呈淵隔着屏幕,心裏有說不出的眷戀。這一晚,有些人註定是無眠。

    第二天早上,雲珩迷迷瞪瞪的醒來,“嘶”頭挺疼。坐起身來,拿起手機看時間,手機已經沒電了。又摸索充電線,手機這纔打開。

    映入眼簾的就是他和呈淵的視頻通話記錄,將近七個小時,可能還是他手機沒電了才掛斷。醉酒的記憶逐漸回籠,雲珩晃了晃腦袋,昨天他似乎是聽到了某個人的真實想法。內心有點小雀躍,果然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雲珩下樓去喫早飯,爺爺告訴他們三個一會兒洗完昨天自己挖的荸薺再走。留在這裏老爺子也吃不了那些。

    “好的,爺爺,我們辛辛苦苦弄得,當然要帶回去。”槐序喝了口粥就下桌了,打算去找阿姨拿個桶。

    祁母本來想幫忙的,但祁父不讓,“幾個孩子難得體驗,是一件好事,他們內心願意着呢!我先帶你回家。”

    “爸,我覺得你遲早有一天,棉襖會透風的。”杪商提了一桶水從他面前經過。祁父不管,帶着他們昨天從地裏挖的菜,就開車和祁母先回家了。

    雲珩他們坐在院子裏清洗荸薺,元寶在三人腿邊晃悠。“還是小元寶好,每天無憂無慮的。沒有對象就沒有唄,居然還能被安排在這裏幹活。”槐序感慨。

    “它也有它的煩惱啊,比如昨天它小姑和大姑商量着要給它做絕育。”雲珩昨天聽到槐序的提議,和元寶哀怨的眼神。小元寶聽到這裏,默默的回到了雲珩身邊,感覺那兩位很不好惹的樣子。

    “不過我昨天查了,還是要再等幾個月纔可以,元寶現在還太小了。”元寶瞅了雲珩一眼,怎麼聽不懂啊,所以它還是逃不過嗎?

    “瑜瑜家養的也有一隻薩摩耶,不過看着不太聽話的亞子。”槐序想起昨天直播裏時瑜的介紹,她家的薩摩耶經常搞破壞。原來不只有二哈會拆家,薩摩耶的本事也很大。

    “時瑜小姐姐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子,昨天我也看了直播。”杪商在一旁誇獎,時瑜是一個漢服博主,長相秀氣文雅。

    “二姐是怎麼認識的”雲珩問了一句,看樣子全家人多多少少都去看了直播。

    “我上次和姐姐去參加漫展啊,我們當時算是萌新,進了展子之後就看到很多粉絲在和時瑜合影。她當時是一個古風扮相,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把那種絕世獨立的男性角色演繹的很好,很受女孩子的喜歡。”槐序當時就覺得對方是一個大神,拉着姐姐就去找時瑜要簽名。

    排了一會兒隊,成功的要到了簽名,因爲顏值過高,周圍的粉絲還給兩人拍了不少照片。槐序能感受到,時瑜的視線也停留在她身上好幾秒。可惜槐序現在在洗東西,要不然就拿照片給雲珩炫耀了。

    “等過完年後,有一場漫展,時瑜還邀請我一同前去。”因爲槐序每天在直播間的互動,時瑜和她交換了微信。兩個人平常也有聊天。

    “那挺好的,和很多有相同愛好的人待在一起,應該有很多想分享的事情。”

    幾個人聊着天,不知道怎麼還提到了沈知年,這次杪商沒有顧及那麼多,就告訴雲珩,兩個人是同學,學生時期的時候杪商就喜歡他。只是當時的沈知年一心只想好好學習,杪商就乖乖的沒有打擾他。待畢業後,沈知年又一心撲在工作上。

    他身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他和杪商的事情。杪商一直覺得喜歡本來就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如果沈知年覺得煩了,杪商也不會去打擾了。可是畢業那天,沈知年對她說,如果杪商願意再等下去,他就願意和杪商在一起。

    杪商自幼就擁有優越的生活條件,因此家人可以滿足她的很多要求,可以說杪商並沒有喫過什麼苦頭。學生時期,長相漂亮,成績優異,更是很多人羨慕的對象,她的身邊似乎從來都沒有不好的人與她接觸。所以當她年少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會認爲這份喜歡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想要去守護這份美好,即使沈知年做出一些虛無縹緲的承諾,那時候的她也奮不顧身的去相信。

    工作之後,才知道職場上有多少爾虞我詐,可是心底存留的美好並沒有因爲時間的消逝而褪去,反而更加熱烈。杪商始終等不到沈知年的那句承諾的兌現,只能裝作自己不去在意,每天和祁父一起處理公司的事務。漸漸地,她也聽到了一些傳聞,很多人都說,沈知年心裏有一個白月光,所以這麼多年從來不談戀愛也不搞曖昧。

    杪商當然沒有那麼輕易的就動搖,但是失望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堅持下去。所以雲珩回國後,她就拉着他去古鎮求姻緣,結果也不盡人意。前段時間,杪商在一次聚會中見到了沈知年,她第一次有些失控去逼問沈知年,心裏到底有沒有她。

    沈知年望着她始終沒有說話,那一刻杪商感覺或許這麼多年,她都沒有真正的瞭解過這個人。杪商認爲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盡頭,就沒有再去找過他。可是沈知年卻找上門來,對她說明年,最遲明年,他一定會來娶她。

    “就是這些。”杪商將這些事說出來,一旁的槐序怎麼聽都覺得自家姐姐受委屈了,心裏編排道,沈知年就是個渣男,不喜歡就直說,打個巴掌給個棗的是什麼意思。

    “姐姐,如果他再騙你怎麼辦?”雲珩聽完對沈知年也沒什麼好印象,對待感情怎麼這麼隨便。

    “我知道你們爲我擔心,但是喜歡他是我先開始的。每一次堅持也都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我是一個成年人,可以爲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負責。”杪商一直都想得很清楚,感情裏面有怎麼能說絕對的過錯方呢?

    “話是這樣說,可是在感情裏面受傷真的會很痛苦。”槐序還是想勸勸姐姐。

    “可是我是祁杪商啊,我有支持我的家人,有自己的工作,有獨立的思想和經濟。雖然我不能在感情裏抽身而退,但我絕對不會低下頭認輸。喜歡一個人根本就不受控制,我可以動千百次忘掉他的念頭,但每一次我都說服不了自己狠心。”杪商笑了笑,繼續說道:“再怎麼說我堅持了這麼多年,如果沒有一個結果,我會很遺憾的。我對他的相信就是在爲自己爭取,倘若真的有一天他對我說讓我離開,我也不會覺得自己狼狽。因爲我認認真真的對待自己的感情,那份美好就值得。”

    “哎,我要是沈知年,現在都三年抱倆了。”槐序在一旁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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