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既然裝醉,呈淵要扶着他走。何思培叫住兩人,“呈淵,我突然想起來,我媽讓我把一條項鍊帶給伯母,那天伯母相中沒有現貨。在我車裏,我們一起去取吧。”
呈淵同意,將雲珩先送到車上。自己和何思培去取東西。夜晚視線不太好,四周都很安靜。
呈淵往前走,突然一聲貓咪的叫喚,呈淵轉頭,何思培眼裏閃過一絲慌張,不自然的將手放下。
“哪裏來的貓?剛剛在想事情,被嚇了一跳。”何思培舒了一口氣,上前打開車門,將禮盒提出來交給呈淵。
“好的,替我謝過伯母。”呈淵沒有停留,就回去了。
車上,雲珩眼裏一片清明,絲毫不見醉意。
呈淵打開車門,看雲珩還在思考問題。“阿珩,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沒事,哥,我現在酒量還可以。一杯不在話下。”
“只不過是,今天飯桌上,發現了一些異常,是嗎?阿珩。”呈淵笑着摸摸他的腦袋。
“所以說啊,何思培肯定有些問題。”不過雲珩在他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邪物的氣息。
“我們正面對抗是找不出問題的,所以……”雲珩看了呈淵一眼,“所以明天上班,我可以見到尤至微。
“阿珩,眼下危機四伏,儘管時瑜前輩說派人了,依舊要小心,見機行事。”呈淵對此有些擔心。
“我知道了,哥~”雲珩乖巧極了,“我們回家叭!”
停車場的何思培看着遠去的車影,暗下眼神。
週一清晨,尤至微剛剛起來,還在家喫早餐。何思培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微微,我在你家門口,路面打滑,你開車不安全,我送你去學校。”
“啊!好嘞,我馬上就下去。”尤至微掛完電話,慢條斯理的喝完牛奶,才提起包下樓。
何思培站在車旁等她,看她來了,連忙打開車門。
“久等了,思培。”尤至微臉上掛着甜美的笑容,頭上還戴着一個毛茸茸的絨線帽,走路的時候還一晃一晃的。
“沒有,你下回不用着急。你們女孩子有很多東西需要準備好,我也沒有等多久。”何思培對至微特別有耐心。
“對了,至微,你現在和祁雲珩是同事嗎?昨天聚會,他和我提起過。”
“啊,是啊,你們都認識啊。”尤至微有些停頓,瞥了他一眼。
何思培見至微對此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雲珩今天來得稍微有點早,去門旁邊飲水機打水,尤至微正好推門進來。
“早啊,雲珩!”
“早,至微姐。”雲珩接完水,至微已經打開電腦,要處理事情了。
“至微姐,昨天聚會你怎麼沒去啊?大家都在那裏起鬨。”
“聚會?什麼聚會。”尤至微表示不知情。
“啊,這個,就是何思培先生組了一個飯局。”原來何思培並沒有向尤至微提起這件事嗎?
“哈哈哈,我想起來了,思培和我提了一句。他應該知道我昨晚回去見我父母了,就沒有和我說。”尤至微給這尷尬的氣氛找了一個臺階下。
尤至微低頭思索了一下,還是給雲珩說了一句,“最主要的還是思培以前身體不是太好,我讓他不要喝酒,可能他怕我說。”
“至微姐說的是,我們也就是正月大家都還沒走,聚一下,這之後,大家也都該忙起來了。”至微的意思是讓他們少聚會,但云珩知道,至微恐怕是讓他們離何思培遠點。
兩個人各懷心事,第一節沒課,就處理自己的事情。
第一節下課的時候,雲珩看那位風徐行同學又來辦公室找至微請教問題,上個星期雲珩就注意到了,這個少年格外喜歡尤至微。
不同於學生對老師的尊敬,風徐行所表現的就是傾慕。尤至微也能感受到這一點,所以會很注意自己的言行。
雲珩這樣注視別人不禮貌,所以雲珩就移開了視線。
到了中午,雲珩打開微信的時候想起加了傅老闆之後還沒有聊天。
雲珩:[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姓傅?]
鳳瑾:[哦!你現在知道了,要不要隨我姓。]
雲珩:[……]
雲珩:[你欺騙我不說,還拿走了哥哥的幾張卡。]
鳳瑾:[我把你養這麼大,孝敬我是應該的!]
雲珩:[你現在在哪,我晚上去找你。]
鳳瑾:[別別別,我逍遙自在着呢!你過來會影響我發揮的。]
雲珩:[……那個男人是不是姓傅?]
鳳瑾:[拒絕回答!]
雲珩:[下回想喝酒的時候來找我,別一個人喝悶酒。]
鳳瑾:[你?還不夠我當下酒菜的。]
鳳瑾看着界面,雲珩沒有再回消息了。關上手機,躺在舒適的大牀上。笑着嘟囔了一句,“小時候是個粘人精,現在還是。”
下午放學,雲珩收拾東西要回家了。至微叫住他,說有東西要給他。將他引導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掏出一沓符紙。
“至微姐這是?”雲珩掃過這些符紙,上面還帶着靈力。都說一符二咒三行法,顯然繪製靈符的人在結煞、踏罡的地方還有不足。
“我呢平時相信一些,我之前不是說我會一點面相哈。我感覺你最近可能會遇到些邪祟,這也是我專門求得,分你幾張。”尤至微有些尷尬,好怕自己這麼說會被認爲是神神道道的。
“那我先謝過至微姐了,我近期也覺得有諸多不順,我回去貼着。”雲珩連忙接過來,這是她的心意。
“行,當然你也別太在意,有些事情嘛,信則有不信則無。”尤至微補充了一句。
“好的,我會注意的。”雲珩收好符紙,和她道別。
雲珩走後,尤至微鬆了一口氣。她發自內心的希望雲珩和呈淵不要有事,主要是兩人的氣運太好了,被盯上會很麻煩。
她一個人的力量太單薄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解決問題。上次見到呈淵,她能感受到對方的氣運,非同尋常。
加上雲珩這層關係,既然她看到了,又認識,就不能坐視不管。自從爺爺去世後,很多術法她都學不會了,也不知道這符紙用處大不大。
她是一名捉妖師,她家祖祖代代都是捉妖師。本來祖上有規矩,不能傳授給女性。但到她這一代,只有她自己了,家族就破例教給她了。
尤至微有些鬱悶,自己小時候貪玩不想學這個,現在用到的時候開始後悔本事沒有學到位。
正在她傷神的時候,背後有人叫她。
回頭一看,是那個學生,風徐行。
“嗯?同學放學了,還沒和室友一起回去?”尤至微問了一下。
“老師,我不住校。”風徐行站在上一層樓梯,現在一步步往下下。
“那也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尤至微想結束對話。
“老師,我今天早上出門看到老師了,我才發現我們住在一個小區。”風徐行面對至微的時候,取下了帽子,也整理好了頭髮,露出精緻的五官。
“這樣啊,那挺巧。”尤至微頓時感覺有些不妙。
“所以我們一起走吧,老師。”
“啊,這個,我男朋友一會兒來接我。”尤至微借這個機會告訴他,她已經有對象了。
“這樣啊老師,我可以蹭車回去嗎?我手機快沒電了,一會兒坐地鐵我怕……”風徐行一副無辜的樣子,彷彿只是單純的想坐一下車。
“那行。”尤至微也沒有理由了。
風徐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跟在至微的身後。
這邊何思培過來接她,看到一個少年跟在身後。
“思培,我學生,也住我那個小區,順路帶一下。”尤至微簡明扼要的說一句,不想讓他們扯上太多的關係。
風徐行眼神晦暗不明,看着何思培,四目相對,危險的氣息。
尤至微頭都是大的,都是什麼修羅場,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車外的兩個人也沒說話,坐上了車。
“微微,我把你的學生先送回去,我們晚上去約會吧。”何思培故意說給後座聽。
“行,不過今天有點累,不太想出去。”尤至微是真的不想去約會。
氣氛再次沉默,都沒有人說話,至微乾脆帶起耳機聽歌,閉目養神。
到了小區,風徐行下車和至微道別。然後徑直走了進去,保安放行,看來是這裏的住戶沒錯。
“微微,你的這位學生,很有個性啊!”何思培內涵。
“嗐,年輕人,可能不太會表達。思培,今天麻煩你啦!我先上去了,回去注意安全。”尤至微提起包,下車。
還在路上的雲珩,拿出一張辟邪符和一張平安符貼在呈淵的車上。
“阿珩,我還可以看見上面的符咒。”呈淵掃了一眼。
“那看來應該會有一定作用的。”雲珩迴應,收好剩下的符紙。
“尤小姐是什麼意思呢?她知道我們會遇到邪物,我們懷疑是何思培,可是她和何思培的關係匪淺。實在是很奇怪。”呈淵說出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