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境火種:好運小區求生記 >第八十四章 酒桌啓釁(一)
    季遐差點以爲馬尾男是在說桌邊的男人,聽他提醒後才知道女人才是情報販子‘哈拉草’。女人擡頭看着她,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請坐!”

    季遐便老老實實坐了下來,酒保端上了一個大酒杯放在季遐面前,季遐連忙說道:“給這兩位也上一份吧……”

    男人面無表情地拒絕:“不用了。”

    女人用手扇了扇鼻子,皺着眉看着他:“你喫大蒜了?”

    “對不起……”

    “算了。”女人往椅背上一靠,“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哈拉草,是個收藏家。”

    實際上季遐也已經發現了,這兩人面前擺着高腳杯,高腳杯裏裝着水晶一樣的酒液,上邊還嵌着櫻桃,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總之比他這杯‘麥角釀’高檔得多,也不需要他請對方喝酒……

    於是季遐答道:“我是季遐,是來自窗外的人,有些情報想打聽。”

    “很好。”哈拉草點了點頭,“看起來你是個新人,告訴你一件事——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真名,不然以後會被人把你的事說出去,比如我這種情報販子就沒有爲顧客保密的習慣。”

    季遐一下子就麻了:“好的,謝謝您的提醒……”

    “不過你暫且可以不用擔心,我看你還算有眼緣,這次就特地關照你一次,你的名字我就當沒聽見,第一個問題我也可以給你半價。”

    哈拉草看着季遐,露出了含蓄的笑意,卻讓季遐有些發毛——她雖然臉上濃妝豔抹、卻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笑的時候也跟沒笑一樣。

    而她話說完,旁邊的男子似乎冷哼了一聲,並且不快地移開了目光,留給季遐一個白眼。

    季遐有些頭疼,這人好像是哈拉草的男伴,聽起來是喫醋了?

    季遐試着問道:“我想問符文的事,您知道符文嗎?”

    “呵。”

    聽到這個詞彙,哈拉草旁邊的男子看着側面,又冷笑了一聲。

    不過哈拉草倒是並不介意。

    她沒有回答,卻用她戴着粉色手套的右手打了個響指,一朵小火苗出現在了她的指尖處。

    然後,她從容取出一根細煙含在嘴裏,稍微前傾身體,火苗在點燃菸頭之後熄滅了。

    然後哈拉草看向季遐,季遐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是這樣的,我聽說一個人不能擁有兩種符文,我想知道這個情報的細節,以及如果有了兩枚符文,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數字。”哈拉草聽完,已經伸出一根手指,“兩個問題都是這個數字的價格。”

    “是……十塊錢?”

    “一枚。”哈拉草說道,“第二個問題是一百枚。”

    這麼貴?季遐頭疼,拿出一枚鎳幣,順便看了看自己的餘額。

    本來他還挺有錢的,但是剛纔一通亂逛,現在只有35塊錢了,第二個問題打折他也付不起。

    便把一塊錢先給了她:“我想先問問第一個問題。”

    “好。”哈拉草用細長的手指將鎳幣劃到了自己面前,“答案是‘否’。”

    “啊?你是說……”

    “你問我,‘一個人不能擁有兩枚符文’,我的答案是‘否’,一個人當然可以擁有兩枚符文,比如你自己就是個現成的例子,你已經擁有了兩枚符文。”

    季遐一時間有些呆滯,感情自己是問了個蠢問題啊。

    不過哈拉草倒是並沒有在敷衍。

    她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當然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她看着季遐,反問:“你是想問,能不能在不承受代價的情況下擁有兩枚符文,是這樣吧?”

    “啊對,你知道嗎?”

    “當然,答案也已經告訴你了,與剛纔一樣。”

    季遐來了精神:“那該怎麼做?”

    哈拉草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以一種古怪的目光看着季遐。

    而哈拉草旁邊的男人卻再次冷笑了起來,而且彷彿不以爲然一般,帶着不屑的神情,又重重地哼了一聲。

    季遐被他翻了個白眼,越發摸不着頭腦:“怎麼了嗎?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們的。”

    “無知者無畏啊。”回答的是哈拉草,她感嘆道,“別誤會,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不過我也曾有這樣的時候,看到你,好像看到了我的過去。”

    “那您能說了嗎?”季遐問道,“需要錢?”

    “答案可以直接告訴你,那就是‘我不知道’,而且沒有人能夠知道答案。”

    “爲什麼?”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符文有‘明’,也有‘晦’。”

    季遐想起了之前老醫生說的話,“對,我聽說過。”

    “知道就好,這個道理很簡單,也很有用——你能從符文當中得到的好處就是‘明’,承受的代價就是‘晦’。任何一個長久有用的符文都有這種特徵,而且‘晦’與‘明’的總量應該是差不多的。”

    “哦……那如果有兩個符文,有什麼不同嗎?”

    “你也看到了,不同符文的效果各不一樣,不同的符文有不一樣的作用,也就意味着‘明’的部分性質不同,這你能理解嗎?”

    “我明白。”

    “那麼‘明’的部分不一樣的符文不能互相疊加,‘晦’的部分也會相應的有所不同。而我剛纔說過,‘晦’是什麼,你記得嗎?”

    季遐撓了撓頭:“‘晦’是明的對立面。”

    哈拉草搖頭。

    “‘晦’是你在獲得符文後,你要承受的代價……給我好好記住呀,你這個小笨蛋。”

    “抱歉,我以爲你要問的是那個……”

    “沒關係,總之你現在知道了。”哈拉草認真地說着,“你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晦’,你覺得會怎麼樣呢?”

    “承受兩種代價……會比一種更多嗎?”季遐有些明白了,“‘明’組合起來會比單獨使用更強,‘晦’組合起來也比一種更……難頂?”

    “倒是不一定。”哈拉草答道,“符文是危險的知識。相比玄物,它距離使用者更近,對使用者的影響也更大,但是無論如何,符文不會自己產生作用,‘明’與‘晦’都需要使用者進行操控與引導,纔會發生作用的。”

    季遐點了點頭,哈拉草頓了頓,看他聽懂了,就繼續說道:

    “一個人的精力和智慧終究是有限的,擁有一種符文、與多幾個符文的差別不會很大,而反過來說,一個人若是始終在承受一種‘晦’,也會逐漸適應這種‘晦’的負面影響,承受能力也會提升……”

    “所以在大多數人看來,與其徒勞地增加符文的數量,不如將一枚符文利用起來,若是有機會的話,可以試着吸收相似的符文,讓它繼續變強。”

    “而就算找不到相同屬性的符文,一枚符文與多枚符文的差別也不會很大。”

    “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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