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被邀請旁觀[血慚vs畢天書]羣切磋,請佩戴好面具,進入電梯。”
“切磋即將開始,參戰雙方請積極登記身體狀況與隨身物品,其他人請勿擾亂場地秩序,請勿大聲喧譁。”
季遐戴上早已準備的白麪具,順便嗅了嗅門邊的插花。
這次電梯裏沒有接待小姐,季遐走進去之後,活動門自然關閉。
輕微的失重感傳來,電梯運轉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叮!”
電梯到了100層,停了下來。
電梯門打開,季遐走了出去,發現這是一個玻璃房間。
透過玻璃往外看去,看到外邊是一個白色的圓形場地——
場地被希臘式大理石飾牆環繞着着,場地內是漂亮的綠色草坪,草坪上有一層光霧,光霧如同氤氳的霧氣。
場地中央有四根圓形的立柱,中間掛着一些‘友好切磋’‘點到爲止’的標語,立柱延伸得很高,一直插入到上方湛藍色的天空盡頭。
這就是切磋場地‘光輝之池’的樣子,似乎是血慚親自選擇的。
場地兩邊,兩扇切磋者的大門還未打開,中間也隔着一層藍霧。
旁邊的觀衆席如同一個小型體育館,一個人都沒有。
甚至在兩邊各有三個玻璃房間,也都空着兩個……
但都有一個到場的觀衆。
血慚這邊,自然是季遐,除了季遐之外沒有別的觀衆。
畢天書那邊,也有一個他邀請了的觀衆,實際上季遐之前也看到了,畢天書在最後一個小時,第一時間邀請了一個人。
季遐到的時候,對方已經站在了對面的玻璃看臺上。
那是身材挺拔的男子,穿着西服,戴着禮帽,卻不倫不類地搭配着一副小丑面具。
目光相遇的一剎那,季遐感到了某種警惕的悸動,從手中的黑弓當中傳來。
果然……
雖然不知道明白了什麼,不過看到那人的一剎那,季遐就產生了某種恍然的察覺。
那人雙手放在褲兜裏,看了季遐一眼,似乎露出了一絲譏笑。
沒有說什麼,不過下一刻季遐就看不到他了。
季遐有點近視,實際上隔着這麼遠,本來就看不清他的樣子。
完全是靠弓目的上帝視角纔看到他的樣子,不過此人顯然擁有某種隔絕弓目的技能,季遐看了兩眼就遭到了隔絕。
而後,切磋也要開始了。
兩邊的高牆下,參賽者的入場大門打開,畢天書和血慚分別從兩邊入口走出,進入了戰鬥場地。
季遐看到兩人的裝扮各不一樣。
畢天書與那天稍有不同,他沒有戴面具,只是綁着一條蒙面面巾,身上則穿着一套藍色皮甲,皮甲表面泛着微光,似乎是一種玄物裝備的樣。
而他手中拿着一把長劍,劍上穗帶飄飄,點綴着一些玄物紋路的裝飾,頗爲好看,除此之外,他沒有帶太多東西,輕裝上陣,乾淨利落。
至於另一邊,血慚的樣子就有點不太正經了——
要不是認得另一邊是畢天書,以及他給血慚的那套救生衣改造護甲,季遐還真沒法把她跟那天的嬌小女孩對應起來。
她同樣沒戴面具,而是戴着一頂士兵盔,又戴着一副巨大的護目鏡,將整張臉遮住了一半。她手裏拿着一杆長矛,沒有更多大型武器,背後帶着亂七八糟、不知用途的道具。
然後也沒有什麼開場白與報幕詞,兩人站定之後,中央的光霧當中出現了20秒的倒計時,倒計時逐漸減少,季遐看到血慚在側面找準了一個方位——她選擇了更加空曠、顯然更加適合槍械作戰的區域,站定在了那裏。
至於畢天書則在進場之後,第一眼看向了季遐。
然後回頭看着他頭頂上的小丑面具男人,指着對面的季遐:
“我說的就是那個人,他來了。”
小丑面具的男人沒有說話,季遐也看不到他的反應。
而畢天書也沒有多說什麼,二十秒時間很快過去,中央的光霧消失了。
血慚守在那個角落沒有動,畢天書遠遠地看着她,持着劍,先是與她對峙了一會兒。
期間,他當然在試圖說垃圾話——
“呵呵,臭女人,今天你死定了。”
“怎麼,怕了嗎?怕了就對了,跪下磕個頭吧。”
“當然就算這樣我也饒不了你,還有那囂張兮兮的四季常青,今天你們死定啦,嘿嘿,哈哈哈哈!”
……
此刻的畢天書看起來顯然有點神經質,比起上次活動會場裏,他的樣子似乎有些病態,季遐聽着他在場內瘋狂叫囂,心中倒是沒什麼波動,
不過季遐看到,畢天書雙眼佈滿血絲,胸口劇烈起伏着,說話的時候牙齒緊咬在一起,口水流出來也不自知。
看到他這副樣子,季遐只是開始懷疑——他事先準備了大半天,還以爲畢天書有什麼陰謀,不會就是個大傻子吧?
他看到旁邊有個對講機,作爲‘特等席觀衆’,他能和場內說話互動。
不過季遐想了想,什麼都沒有說。
畢天書叫囂了幾句,血慚自然沒有迴應。
他逐漸膽氣變旺,拿着劍靠近了過去,季遐感到他在興奮地顫抖着。
走過中線,繞過立柱,畢天書持着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血慚突然舉矛晃了一下,嚇了他一跳。
不過血慚只是晃了一下而已,畢天書這下被嚇到,顯得很生氣。
“他媽的,還敢……”
他照例想罵幾句,結果血慚又突然動了,從袖子裏拿出一把手槍,啪啪啪!
接連數槍,緊接着嬌叱一聲、挺着長矛刺了過去,尖銳的長矛直接穿入下腹,畢天書連忙後退,還是被結結實實地刺傷了,血液灑在草地上。
一切發生在一瞬間,畢天書當時沒有躲開,顯然受了重傷。
不過就在此時——
場地當中的血慚還要再刺,突然聽到了一聲提醒: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