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點慚愧,之前只忙着自己出海,說好要馬上交付的訂單還是沒來得及完工。

    不過確實還不着急。

    由於時間流速的差別,現在現實中才過去一個小時多一點,交貨時間還有空餘,足夠季遐處理了。

    花睆在準備遠航,季遐繼續回到船上騰出來的空間當中,開始正式加工起了張八百的訂單。

    張八百需要的是他自己的那一份,這部分季遐在進來之前已經加工了一部分,緊急開工,季遐熬了個通宵,做到了第二天凌晨,終於做完了。

    此時的舫船已經根據羅盤校準了方位,朝着南方行駛着,血慚在旁邊等着,第一時間把東西送了過去,經過驗貨之後,張八百表示滿意,把第一筆單子的貨款結清了。

    算上之前的訂單,已經允諾的調整費用,最終的成交額兩千多塊錢,通過黑箱送過來的鎳幣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除此之外,還有下一筆訂單——

    這批訂單是給張八百的哥們用的,他們也要隨着張八百一起去東瀛,同樣需要船材和地圖。

    因爲契約的約定,季遐得給他們打折,最後說好了做七套船具和海圖,打折下來一套一千多,合起來一萬塊錢還有零頭。

    而這些訂單到手,季遐沒有再自己獨吞,而是分了兩份給血慚。

    正好他要教血慚魯班術,這些船具的做法又不是很難,只要掌握了‘碎裂’之法,工作內容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當然,對於季遐來說,教導血慚的魯班術其實已經比做兩套船材更花時間了。

    而且在伊甸城,師傅使喚徒弟一般也不用給錢……

    但是季遐也在考慮雙方的關係——

    血慚跟他走到一塊,起因是當初對畢天書的同仇敵愾,正式確立合作是在當初對小丑的意外一戰。

    如今外部的壓力已經沒有了,之所以保持着超過一般業主的合作關係,主要還是理念接近,以及有共同合作的信賴基礎……

    但這種信任關係也不是萬能的。

    如今既然牽扯到了利益,而這種關係又是以季遐自己爲主導的一方。

    哪怕血慚當初主動答應成爲供奉,那時就說了她可以不要分錢。

    季遐也仍然打算主動讓出一些好處,讓血慚也能從合作中受惠。

    於是接下來,季遐一邊自己督促着讓血慚學習魯班術,一邊處理訂單。

    得益於花睆那10點政治點數加的效果,季遐甚至都沒怎麼冥想,就一口氣把單子全部做完了。

    做完後,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七份船材邊做邊送,通過黑箱送到了張八百那邊。

    倒是血慚只需要處理兩部分普通船材,卻因爲不夠熟練,現在還沒有完工。

    畢竟是新手,血慚的學習進度不算快,他勉強領悟了‘碎裂’,但是‘共振’就有些喫力了,足足研究了一天都還沒什麼頭緒。

    考慮到當初自己也沒這麼快,季遐倒也沒有勉強她,本來還想順便幫一幫血慚。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發生了一件事——

    在季遐工作的時候,花睆一直陪在旁邊。

    在逐漸互相熟悉了之後,血慚也知道花睆就是季遐找來的‘幫手’,倒是沒有細問。

    但是因爲花睆看起來年紀不大,也不像是地球人,每逢花睆跟季遐說話的時候,她就在好奇地看着兩人互動的樣子……

    至於花睆也有些拘謹,之前就只是安靜地陪在旁邊。

    她要麼偶爾說幾句話,要麼幫忙遞一遞東西。

    其他大部分時間就託着腮,在旁邊安靜地看着,或是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或者就和之前星河中一樣,自己在一邊玩遊戲——她現在已經進入了真實的遊戲世界,但作爲大吳兵使,那套遊戲系統仍然可以用。

    她可以操控玩家專屬的領地空間,做一做日常任務、搞一搞操練……

    就在季遐在指點血慚練功的架勢時,花睆好像在做她的日常任務。

    然而屏幕上突然出現了那個隨船工匠的畫面,讓她也嚇了一跳。

    工匠之前倒是經常通過花睆彙報情況,他之前的任務是維護現成的船隻。他的魯班術並沒有完整的白霧空間,所以要做複雜船材不太夠用,但是要做些維修工作綽綽有餘。

    可這次卻有別的事。

    他對花睆說了幾句話,花睆皺起了眉。

    連忙打開系統操作了起來,片刻後她看向了季遐這邊,欲言又止……

    “四季,你在忙嗎?”

    季遐倒是注意到了剛纔的隨軍工匠:“怎麼啦?剛修的連接板沒出事吧?”

    花睆卻說道:“四季,是王將軍的那條船出了問題。”

    “那條船是最後改裝的,應該是最安全的吧?難道是改裝的帆布又爛了?”

    “我也不知道,但王將軍說,船艙突然進了水……”

    “什……”

    季遐一驚,當即抓起弓,離開船艙,帶了兩個人,就用小船划着去了後方的舫船。

    上去之後,王司徒果然已經在等着了。

    他顯得有些歉意:“季老弟,你叫我在此處守護船上貨物,我沒能做好,實在慚愧……”

    季遐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壞事了:“怎麼了啊?該不會是我的貨物……”

    “你運的那批紙張,在船艙裏泡了水。”王司徒說道。

    季遐連忙下了船艙,在看到貨艙外聚集着一些吳國士兵,貨艙裏積的水倒是已經被打掃乾淨了。

    但是季遐闖進去一看,那批從洛陽運來的紙張被泡壞了很多,雖然有一部分被搶救到了其他艙室,但是剩下的就基本都不能用了。

    “怎麼會突然進水?哪裏進水的?”

    季遐質問看管的士兵,那士兵也很緊張:“是上層划槳孔那裏漏下來的,兄弟們都沒發現,這邊倉庫的丘老八又不小心睡着了。”

    丘老八一臉沮喪:“主薄,在下知道罪責嚴重,還請看在我初犯的份上饒我一命。”

    季遐越發疑惑:“划槳孔不是被堵住了嗎?”

    在內河需要划槳提供動力,但是入海之後可以啓用魔改風帆了,再考慮到遇到大風浪時的穩定性,季遐出海之後,已經讓工匠把三艘船的划槳孔全部堵住了。

    然而季遐問了,士兵們卻不知道。

    季遐隱約想到了什麼,來到上層艙室,就看到,原本被封住的划槳孔被不知道什麼人給掀開了,而且還破壞了一大塊周圍的船板,地面上還有一些燒灼焦黑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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