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德王衝了出來,東吳德王中箭了,東吳德王頂着箭繼續向前衝。

    他這次都沒用訓練用的棒子,直接舉起斧頭,靠近之後突然一晃。

    卻是因爲過去的習慣,知道過大的動作會被季遐抓到破綻。

    然後下一刻,季遐果然一箭射了過來,被嚴白虎躲開了。

    這同樣已經是屬於是耍賴的範疇了——就和頂着箭硬衝一樣,現在的他其實未能判斷出季遐的箭矢彈道,只是根據經驗判斷出自己可能中間,所以按照經驗趨利避害……

    不過這一成就讓旁邊兵卒們的大聲叫好,老嚴更加得意,大喝一聲,將手裏的斧頭朝着季遐扔去。

    季遐被迫退了一步,鋒利的斧頭釘在了季遐身後的船板上。

    嚴白虎揮舞着另一隻斧頭衝了過來,一斧劈下,季遐又退了一步,似乎和往常一樣,看起來已經無力反擊了。

    不過這次季遐大退一步,腳下卻踩到一塊活動的船板。

    船板的另一端被踩得突然翹起,突然砸中了嚴白虎的下巴。

    老嚴慘叫一聲,退了兩步;季遐緊接着一箭飛來,這次老嚴猝不及防,用斧頭被擊開,飛向身後。

    然後右腳又被一箭打中,整個人摔翻在地。

    剛好一波海浪退去,船隻在落浪中大幅搖晃着。

    老嚴用手扶着船板想要起身,然而就在這時,又有一箭緊接着飛來。

    綁着布頭的箭頭打開老嚴的手臂,他整個人便朝着一邊滾去,最後滾進一個網兜裏。

    “長青老弟也太狡猾!明明說好了練弓,怎得用船板打人?”

    老嚴很不服氣,卻被周圍兵卒一通鬨笑——畢竟他之前不講道理在先,可即便如此還是被打倒了,當然無話可說。

    季遐倒是沒跟他鬥嘴,畢竟他嘴裏燒傷都還沒好,只能過去把他從網兜里拉了出來,老嚴起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而風越來越大,並且逐漸有雨點落下,船隻也越發不穩,訓練也不得不中止了。

    不過也確實沒什麼好練的了。

    經過那日與黑影怪物的遭遇戰,季遐藉着積累的靈感,之後的這三天裏斷斷續續一直訓練,到了今天,‘快速開弓’已經練得差不多了。

    比起‘弓目’,快速開弓顯然要普通得多,它的優勢集中在‘快’這一點上,在面臨一些突發情況時的效果更加顯著,而對於季遐面臨的強敵來說,也有很重要的作用——

    槐嬰通過陽魂降臨,若是以人形出現,季遐可以憑藉‘快速開弓’打得他沒法出手,在經過這幾天的訓練、‘快速開弓’趨於完善之後,季遐覺得若是他再次面臨那一晚上開門被刺的情況,也有把握能夠躲開並且反制對手的見面一刀了。

    當然,槐嬰的陽魂還可以變成那種龐大黑霧,即便是在這個世界受到限制,季遐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光憑弓術擊敗它。

    不過他有曹呦幫忙,只要能和上次一樣、將黑霧形態的它引入穀神居,然後啓動曹呦的陣法,到時候不僅可以根除自己身邊的陽魂,還能把對手直接囚禁起來。

    所以現在可以說是萬事俱備了。

    季遐通過血慚監控張八百小羣裏的動向,張八百似乎果然回覆了槐嬰,槐嬰問他安家符的事,張八百說‘我知道那種符’,之後兩人去私聊,血慚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不過張八百現在忙着在遊戲裏東渡,不僅自己跑,還帶着自己哥們朋友、手下供奉一起跑,現在他的大部隊已經走了。

    血慚只能後來跟上,張八百在她出發之前,告訴她:“還有個人要一起去。”

    同一時間裏,槐嬰似乎在跟人交接船材……看來他就是張八百說的‘還有個人’。

    當然,即便是槐嬰似乎確實去玩遊戲了,季遐也不敢放鬆警惕。

    這一天進入黑夜,在不斷的風浪中,花睆的船隊駛入了東印度洋。

    季遐也不敢自己一個人睡覺,便來到穀神居入口,和往常一樣坐在那裏打盹,往日裏曹呦會和他保持距離,今天小心翼翼地來到季遐面前坐下,還主動搭話:“將軍,請問航程還有幾天呢?”

    季遐說道:“今天外邊風浪大,恐怕要過幾天才能到了。”

    曹呦又問:“不知中原戰事如何?”

    季遐還真沒關注,便又看了一眼論壇,看了一眼冷汗就下來了。

    “還……還好,跟之前差不了多少。”季遐說道。

    “上面不是說宛城失陷了嗎?”曹呦也看到了幾個關鍵字,問道,“如果宛城沒有了的話……”

    “宛城無足輕重,蜀國人在宛城折損數萬兵馬,大魏國雖敗猶勝啊。”

    “那河北呢?還有上次你說黃河水戰……”

    “那更不用說了,蜀軍在黃河大敗而歸,河北固若金湯!”

    “但是虎牢關都失陷了,關中不就……”

    “那還哪跟哪呢,蜀軍在虎牢關陷入戰爭泥沼,又在宛城和東吳多處受制,雖然贏了局勢,但是輸了大局啊!”

    曹呦點了點頭,似乎是稍微鬆了口氣,對季遐道謝,然後規規矩矩地睡覺去了。

    季遐看着她離開,微微嘆了口氣。

    正打算自己也休息一會兒。

    卻聽到房外雷聲傳來,伴隨着越發激烈的暴雨雨聲。

    也不知道這雷雨會持續幾天。

    季遐正這樣想着,突然手機響了,季遐打開手機一看,是血慚發來的消息。

    “你託我關注的那個人,她突然回去了。”

    “你是說槐嬰?”

    “本來說好了我們兩個一起出發,待會一起去東瀛,她突然說有急事,讓我先走。”

    “……”

    倒是沒有更多信息,畢竟槐嬰只是有事離開,也許只是要去上個廁所。

    不過季遐看到這裏,突然感覺到了什麼,連忙整理了一下裝備,帶上弓箭,來到‘穀神居’外面。

    回到閣樓裏,船隻劇烈地搖晃着。季遐到外面甲板上,天上正雷電轟鳴,瓢潑般的大雨落下來,在船艙外結成了一道水幕。

    而海浪在翻涌間,足夠千人乘坐的大舫船隻如同一葉孤舟般隨波逐流,剛剛從船艙出來的老嚴指揮着士兵往外舀水。

    剛剛扛過大浪,又聽到花睆也忙得焦頭爛額,說最後的一條船被海浪衝開太遠,剛剛已經失散了……

    對此,季遐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畢竟是天災人禍,面對無情的海上暴風,個人的力量起到不多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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