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纔是真正的“大人”啊!沒想到幽落郡主小小年紀竟然已經可以做到這般。
“丞相大人這是怎麼了?”御史大人湊上前來,一臉的幸災樂禍,“怎麼,爲丞相夫人求返老還童的丹藥沒求到手?還是看上人家少閣主大人了想騙人家回去給你兒子做媳婦?”
“御史大人慎言!”
眼中的不滿呼之欲出,丞相大人飛起一腳將御史大人踹回了席位,快步走過去將剛剛自己和影封寒的對話同御史大人講述了一遍。隨後在御史大人不敢相信地目光中緩緩地開口道:“幽落郡主是個好姑娘,就不知道異姓王大人能否慧眼識珠了。”
可惜家裏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要不是那小兔崽子和人家的差距太大,本官怎麼不想讓那臭小子去爭一爭?
長長的舒了口氣,影封寒還沒等坐穩,剛要擡手爲自己斟一杯茶水,桌子上的茶壺卻突然間憑空消失了。
“御北凌!”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某人,又瞟了眼某人桌上一看就知道完全沒有動過的茶具,影封寒眼角一抽,“你是覺得別人的茶水喝起來比自己的香?”
擡眼看着面前這隻炸毛的小貓,御北凌挑了下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本王只是怕有人在寒寒的茶裏下毒。本王爲寒寒以身試毒,寒寒不應該做點什麼以示感謝嗎?”
感謝?我幫你結束生命算不算感謝?!
翻了個白眼,影封寒不想理會御北凌,打了個響指用靈力將御北凌桌上的茶壺牽引到了自己面前。
“寒寒怎麼這麼久纔過來,你不是很早就來皇宮了?”靠在案旁看着直接對着壺嘴喝着茶水的影封寒,御北凌心裏盤算着:宴會結束後一定要將這套茶具帶回隱王府纔行。
“我迷路了,有意見?”聽到御北凌的問話,影封寒的腦海中一下子蹦躂出一張讓人及其不爽的臉,拎着茶壺的手微微一抖,幾滴茶水不小心濺了出來。
迷路?“咳咳、咳咳……”聽到影封寒的說辭,坐在隔壁的羽傲爵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茶水給嗆死。
挑了下眉,御北凌隔着影封寒朝着羽傲爵遞過去一個滿含深意的眼神,驚的羽傲爵險些失手丟掉手中的茶盞。
“景王殿下怎麼如此不小心?喝個茶還能嗆到了。”輕輕放下手中的茶壺,影封寒隨手擦了擦下頜邊的水漬,頭也不回的問到。
尷尬的笑了笑,羽傲爵趕緊放下茶盞,快速整理着自己的儀容,“是本王一時間失禮了,幽落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嘖!異姓王同這位幽落郡主真的只是好友?可是,我明明可以感覺到,這位高深莫測、從未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過的異姓王分明是將這位幽落郡主看做是自己的所有物的。
而方纔我遇到的那一幕……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皇貴妃娘娘駕到!匪嬪娘娘駕到——”
“太子殿下駕到!二公主殿下駕到!三公主殿下駕到!四皇子殿下駕到——”
殿外忽然傳來的尖利的嗓音,將衆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殿門外。
聽着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們的山呼,御北凌微微朝着影封寒那邊挪動了些,幾乎要和影封寒肩並肩靠在一起。
瞟了眼就要蹭到自己臉上的紅衣,影封寒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爲什麼?誰說的?你怎麼知道?”
“唉,”嘆了口氣,御北凌及其熟練的屈指在影封寒的額頭上輕彈一下,不顧影封寒哀怨的目光,很是委屈的說到,“所以寒寒真的欺騙本王。”
“唉,寒寒,本王如此真心對你,你爲何連自己的行程都要向本王隱瞞呢?”
“……”
“寒寒是不信任本王了嗎?”
“……”
“也對,寒寒如今有了正是聲勢大漲的無虛閣在,便不再需要本王了。”
“???”
“唉,世人皆言本王修爲高深莫測、面貌絕世無雙、地位權勢無人能及、財富擁有萬里無一……可是這些有什麼用呢?本王如何好,寒寒也是半分也瞧不上眼。只有寒寒需要有人幫忙代爲管理無虛閣時,本王纔是被寒寒需要的人。唉……本王怎會如此可憐。”
什麼跟什麼啊都?!“御北凌,你又犯的什麼病?說什麼胡話呢?”快速眨着眼,影封寒的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御北凌的這番毫無預兆的話屬實將她給說迷糊了,“我怎麼就欺騙你了?我什麼時候不信任你了?我何時說過不需要你這樣的話?”
“我記得方纔被茶水嗆到的人是羽傲爵纔對,難不成那茶水嗆到你腦子裏去了?”
另一邊,羽傲成正站在高臺之上致辭,臺下文武百官皆是正襟危坐、洗耳恭聽,身處位置顯眼卻在一旁用不算小的聲音掰扯的影封寒與御北凌便顯得格外突出。
偶爾影封寒氣急,做出要動手的架勢,殿內的一衆人都跟着心驚膽顫。
演講的間隙偷偷瞟了幾眼御北凌,發覺到御北凌眼中那份時有時無的狡黠,羽傲成暗暗嘆了口氣:少閣主這姑娘怎得還不如白鷗有悟性?
異姓王也真是的,感情表現的那麼隱晦,難不成是要人家姑娘哪天忽然靈光一閃將彼此的關係說明了了嗎?
萬一哪家的少爺正喜歡着幽落郡主,甜言蜜語就把咱家姑娘截胡了,你是打算硬搶還是打算原地消失?
哎呦朕這心……這倆孩子怎麼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御北凌你給我聽好了!我影封寒從不欺騙任何人!你也沒有任何例外!還有,我並沒有向你隱瞞行程,我只是覺得那個女人沒有必要出現在我的任何一段交談之中!我願意放心的將整個無虛閣交給你代爲管理,更談不上我不信任你!”
知曉自己還在金鑾殿內參加宴會,影封寒刻意壓低着嗓音,可是極爲寬曠安靜的大殿裏,她的聲音依然顯得有些突兀。
“姑奶奶今天心情本就不爽,你別在這裏和我搞事情!”
意味深長的一笑,御北凌心裏一陣竊喜:寒寒沒有發現,方纔那些話令旁人聽起來盡是曖昧嗎?
“寒寒怎麼這麼大的火氣?本王方纔不過是和寒寒開了個玩笑罷了。今日除夕,無論今天發生什麼,你都應該開心纔是。”伸出手動作優雅的斟了杯茶,御北凌緩緩的將茶盞遞到了影封寒的手邊,“喝口茶水消消火氣,彆氣壞了身子。寒寒若是病倒了,苦的只會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