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盛肆丞從醫院回來,早就有傭人站在一旁幫助掛好他的外套,和剛纔白念進來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樣。

    “咖啡一會兒送到辦公室。”

    “是。”傭人恭敬的退下,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習慣了。

    在外人看,先生是A城頂級的豪門世家公子,手中掌握着盛家的大部分產業,很是風光。

    但是隻有他們這些在盛家多年的傭人知道,這些光鮮亮麗的背後,是先生多少個日日夜夜努力的成果。

    他們已經很少看過先生在臥室睡覺,都是在辦公室工作,一杯咖啡,困了就趴在辦公桌上小眯。

    盛肆丞的回來沒有搞出太大的動靜,以至於早上白念醒來的時候,還以爲這人還在外面遊蕩。

    “我這名義上的妻子還在家,他就夜不歸宿,估計以後哪個姑娘嫁給他,就得倒黴。”

    白念嘴裏面念念叨叨的,身在屋檐下,即便是吐槽她也不敢說的太大聲,就當過過嘴癮了。

    來到餐廳的時候,傭人沒有準備任何的喫的,想想也是,盛家的傭人還是的爲盛家人服務的,她就是個掛名的。

    “算了,我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白念挽起袖子,說幹就幹,本着不虧待自己原則,她給自己熬了點粥,烤了點麪包。

    到煎荷包蛋的時候,白念有些愣住。

    腦海中浮現的,竟然是在老宅的時候,盛肆丞好心的給她做的那個煎蛋。

    白念正想的出神,突然一個傭人的聲音打斷了她,“你在這裏幹什麼?”

    白念瞥了傭人一眼,仍然是自顧自的幹,“沒看到嗎?我在自己做早飯。”

    “誰說你可以來廚房了?”傭人一臉的嫌棄,在他們看來,這個從鄉下來的丫頭即便是有幸成爲了先生的妻子,他們也看不上,覺得白念連進廚房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曾經在私下裏面都討論過,先生對這個新夫人一點都不上心,估計過一段時間就會趕她出去了。

    “我怎麼不能來這裏了?”白念覺得很好笑,這些盛家的傭人來這裏工作之前都沒有培訓過的嗎?和主人家都是這麼說話。

    她好歹還是盛肆丞名義上的妻子,怎麼都不能來廚房了?

    “既然你們這些傭人不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我總要自己找點喫的,要不然有一天真的餓死在盛家,不知道外界會怎麼說。”

    看着平底鍋上的煎蛋逐漸成型,白唸的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傭人接下來的話就讓人聽着不那麼舒心了,“哼,也不知道先生娶你進來是幹什麼,先生昨天又工作很晚,到現在還沒有喫東西,你倒是絲毫不客氣。”

    “這件事我絲毫不介意你去問一下先生,問問他到底爲什麼娶我。”白念繼續說道,“我嫁進來,這也算是我的家了,我在自己家裏面爲什麼要客氣?”

    傭人被氣的臉色漲紅,本來剛開始是想要把這個鄉下來的丫頭給趕出去,誰承想最後是自己被人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傭人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反駁,因爲她發現白念說的都是對的,最後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白唸的耳根終於清靜了,好在剛纔沒有受影響,今天的煎蛋弄得很是漂亮。

    “看看這煎蛋,可是比盛肆丞那個傢伙的好看多了。”

    提到盛肆丞,白念想到了剛纔傭人說的那番話,“那個人,每天都是這樣的嗎?”

    白唸的目光看向二樓的禁閉的書房,門還沒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白念咬咬牙,就像是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一樣,“就這一次,就當是報答他上次在老宅給我做的煎蛋,這可是母親教我的,做人要知恩圖報。”

    於是她重新開火,準備煎蛋。

    這次給盛肆丞做的,要比給自己做的更加的小心謹慎,她還怕自己要是做的不好了,那個傳說中有暴力傾向的人把桌子給掀了。

    “咦,想想就覺得可怕。”白念不由得還打了一個寒顫。

    至於暴力傾向?

    白念記得有一次她碰到盛肆丞的手腕時,好像感覺到他身體裏面好像有一絲不對勁,至於是什麼她一時還說不說來。

    當時情況特殊,她沒有辦法做深入的探究。

    白念搖搖頭,“我想這些幹什麼,他怎麼樣跟我沒關係,我就是來這裏找母親的下落的。”

    她在心中反覆的強調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爲的就是讓自己的心趕緊安定下來。

    平底鍋裏面的煎蛋剛煎好,盛到盤子裏面,白念把這個放到了自己的對面。

    就在這時,二樓書房的門剛好打開,裏面的人出來洗漱。

    白念很明顯的看出,盛肆丞應該是忙活了一夜,眼底的烏青很是明顯,她對盛肆丞多少有了一點改觀。

    傭人察覺到二樓的動靜,紛紛走出來開始熱火朝天的爲他們的“先生”準備早飯。

    “這也太誇張了,我剛纔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白念小聲嘀咕着。

    等到盛肆丞準備好坐到餐桌上的時候,傭人就已經妥妥的把早飯放到盛肆丞的面前,還準備要把白念準備給盛肆丞的煎蛋拿開。

    “等等!”白念叫住了端着她煎蛋的那個傭人。

    “怎麼了?”現在因爲是盛肆丞在這裏,傭人和白念說話還多少有點客氣。

    “這個是你們先生的。”說完,白念看着盛肆丞。

    傭人疑惑的看着盛肆丞,之前先生好像也沒有吩咐他們準備煎蛋啊,難道是這個“新夫人”給先生準備的。

    盛肆丞幾乎是連頭都沒有擡,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早上不喫這個,拿走。”

    “是。”傭人得到盛肆丞的命令,端着那盤煎蛋就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給白念一個嘲笑的眼神。

    白念低頭喫飯,叉子已經把面前的那盤煎蛋弄得面目全非,哪還有最開始的完美模樣。

    “我是傻子嗎?好端端的,我給他做煎蛋幹什麼?”白念十分懊悔自己今天早上的行爲。

    “估計不是他有病,是我有病。”白念直接叉起一大塊煎蛋放到自己的嘴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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