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特麼有臉來？！”韓橋，“遵照合約，咱們的資源補給由他們提供，結果呢，和他們尋求援助的時候什麼都沒有！”
“咣噹！”一聲，他一腳揣在那輛裝甲車的車門上，摁出個洞來才滿意離開。
他們走進風暴中心的時候，正好撞見吃了閉門羹的南部基地軍官塞瑟。
見人，雲衍挑了下眉問，“怎麼來了。”看了眼身後控制區，“不進去？”
“這不是因爲那事，你的同僚不願意給我開門嘛。”塞瑟笑着搖搖頭，“畢竟我們失約在先，在這多等會也沒什麼。”
“什麼事。”雲衍開了控制區的門。
裏面不少人擡着頭不悅的看向塞瑟。
“最近數據中心好像不聽使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百多年他終於撐不住了。”
數據中心撐不撐得住，沒人比雲衍更清楚。
塞瑟繼續道：“這不是來你們這邊打聽一下怎麼回事，畢竟那傢伙可是彙集了所有人類蒐集到的信息。”
見雲衍沒說話，塞瑟繼續解釋。
“當時你們請求援助，少校那邊不批准我都已經以罷工相逼了，但很抱歉，看來是我擡舉自在基地的地位了，根本沒起到作用。”
雲衍：“這似乎並不能怪你，這麼說我好像也沒什麼地位。”
塞瑟：“……好像，是。”
他隨機又道：“不過那邊軍隊都是官員自己管理，如果你們需要我隨時支援。”
雲衍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帶他到林晨辦公室門前：“裏邊批准了來找我。”
把人送走，他開始審問自己身體裏那位。
“怎麼回事？”
“最近在忙親愛的這邊，可能冷落了其他基地？”依肯，“抱歉，下次一定注意。”
雲衍此刻走出了控制區，站在觀測窗前等着塞瑟。
“再提醒你一次，你最好不要選擇陣營。”
依肯輕笑：“謝謝親愛的關心。”
沒多久，塞瑟從林晨辦公室出來，來到觀測窗前跟雲衍一同看向窗外。
“其實，那些星雲還是很美的。”他說。
“但是也很黑暗。”雲衍說了句，“需要我做什麼？”
塞瑟剛張嘴要說什麼，雲衍又道。
“如果是讓我和他聊幾句，那就不必了。他不會聽的。”
塞瑟嘆出口氣，突然又想起來什麼，猛地仰起頭：“聽說你們基地來了位可以修好數據中心的？可不可以幫我們遠程檢測一下。”
聽到這個描述，雲衍就擰起眉，明擺着就是在說威爾德。
見到他的表情，塞瑟又低垂下頭：“要是你不願意就算了。”
雲衍看了眼塞瑟的發旋，偏開視線，“我會試試。”
他沒有生塞瑟的氣，這事明顯不是在塞瑟控制範圍內。反之，雲衍願意幫助他，他們雖然接觸不多，但僅有那幾次，塞瑟都算得上是捨命援助了，自那幾次後，雲衍知道對方人品是不錯的，只是他們立場的問題。
“謝謝哈。”塞瑟有些不好意思。
-
種子部門。
威爾德正在火熱的解刨半死不活的變種，他上手很快，過念只跟他說了一遍種子部門各種細則，他就已經可以做到很好。
昨天取樣回來的變種，威爾德正在操作機器手臂，分解着變種的軀體，他分解的手法很細緻，不是大刀闊斧的大塊撕碎進而下一步的試驗，更像是在優雅的切着盤中的食物，將他們打成薄片，然後再放進他們調劑好的溶液當中浸泡。試管底部冒出細密的藍色水泡，在漂到水平面的時候又歸於平靜，溶液裏的變種薄片樣本在反應中逐漸萎縮。
“你這是在幹嘛？”有位年紀不大的研究員湊過去看，“泡騰片？”
語氣不輕不重的敷衍着。
隨後把這支試驗品放進保溫箱，又轉身繼續接下來的試驗。
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麼，威爾德也沒有向其他人提出需要協助的請求，除了和過念必往來了幾句以外，一直在悶頭做自己的工作。
研究室的門響了一聲，有人說：“那個……威爾德，上校找你。”
正伏在恆溫箱旁，戴着目鏡的威爾德手上動作一滯，摘下目鏡鬆開操作機械臂的手柄，起身快步走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雲衍倚在牆邊，垂下眸子不知道剛跟誰聊過，眉尾微微挑起。
“嗯？”威爾德歪了下頭，“雲特地來這找我有事麼？”
“勞駕幫個忙。”雲衍擡起頭，睫毛輕顫遮住了大半淺棕色的眼球。“可以麼？”
“當然。”威爾德眯起冰藍色的眼，揚揚頭，“報酬是什麼？”
“你想要什麼。”雲衍直起身子。
“我留着以後再要。”威爾德伸出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幫忙帶個路。”
還在觀測窗前站着的塞瑟，嘴邊的煙菸蒂已經燃了很長，直到聽到不遠處熟悉的嗓音，才忙轉過頭掐了煙捏在手裏。
“跟他說。”雲衍走到他面前，淡淡的瞟了眼威爾德。
見塞瑟不明所以，他：“這就是你跟我要的。”
塞瑟擡起頭多看了幾眼威爾德，對方眼中就像是一池死水，多看一眼，身上也會不自覺打個寒顫。
“雲，你要把我送人？”威爾德偏頭，塌下眉，看起來有點傷心。
“？？？”塞瑟嚇得唾沫卡了嗓子眼連咳好幾聲，什麼跟什麼玩意，我還做起了人口買賣了？
他不解的看着對面兩人，威爾德眼中情緒跟剛纔反差極大，熱情專注的看向雲衍，視線又緩緩移到耳朵上，塞瑟也跟着看過去。
誒，雲上校耳朵以前就這麼紅麼。塞瑟心裏納悶。
“你覺得自己值多少錢，我看着估個價？”雲衍挑了下眉尾。
威爾德擡手揉了下雲衍泛起血色的耳垂，就在雲衍正要上手阻止的時候，適時放下了手，接着他又彎下腰，在那隻耳朵邊低語，時斷時續的呼吸掃過雲衍的耳垂和脖頸，一瞬間全紅了起來。
塞瑟看不明白這倆人在他眼前上演的是什麼戲碼，就見一向鎮靜的雲衍，眼神中有一絲動容。
威爾德正遠程處理着數據中心的問題。
“雲，你說我要幫到什麼程度？”他偏頭看向雲衍，在等他的回答。
威爾德不可能知道他們和南部之間的過節，而且就算是知道也沒有立場站在他們這邊，就像他本人所說，他不過只是用自己的價值換來一個來這裏避難的機會罷了。
塞瑟不知道這句話代表着什麼意思，舔了下自己乾澀的脣：“那個……我插句嘴，這還可以分等級？”
“你看着來。”雲衍。
沒人注意到塞瑟的問題。
隨後一段時間，他們都陷入了長久的安靜。威爾德敲擊鍵盤的動作頓了一下，嘴角莫名揚起了一個弧度，就像是在顯示屏上看到了有意思的東西。塞瑟看着在顯示屏上亂飛的字母，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候，威爾德不知道摁了什麼，顯示屏迴歸於原始狀態，他起身說了句“可以了”。
“啊，這、這就可以了？”塞瑟。
他總覺得好像有東西還沒弄完，而且這個東西不修復好日後可能會有麻煩。
遲遲沒人理他後，塞瑟從顯示屏上移開視線，威爾德在雲衍面前熱情的離譜。
難道這人有把柄在雲衍手裏，不然怎麼這麼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