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兵歸來當奶爸穌木魚 >第1805章 我在等我爸起牀
    李忠連自殺了?

    秦雲艮愣了一下,當即丟下手中的東西,衝上來,拉着黨浩就往外走,詢問道:“這個李忠連的家在哪?”

    “榴縣!”黨浩說道。

    “走!”秦雲艮拿上鑰匙,直接去開車。

    黨浩趕緊拉開車門上車。

    “爸!等等我!”黨嘉木跑了過來,坐在了黨浩身邊。

    黨浩跟秦雲艮都沒說什麼,秦雲艮直接啓動了車子,快速離開。

    榴縣並不近,開車的話,需要兩個多小時。

    秦雲艮開的很快,但也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路上,秦雲艮在詢問黨浩李忠連的情況。

    聽完以後,心情略感沉重。

    李忠連退伍的時候比較早,所以退伍費也不是很多,那價格時候,剛好夠娶媳婦的。

    娶了媳婦,加上李忠連勤快,出去打工,日子過得也算不錯。

    後來,也蓋了房子,跟村裏一樣,都是蓋得標準一層半的平房。

    再加上後來媳婦懷孕,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一切都很好。

    可是,就在生完孩子的當年冬天,在工地幹活的李忠連出了意外事故,摔斷了腿。

    當時老闆好像一共就賠了三萬塊錢,再要錢就不認賬了。

    他們沒人沒關係,鬧了許久不,最終也只是拿到了三萬塊錢而已。

    快入春的時候,他爹因爲腦血栓,沒來得及送醫院,死在了路上。

    因爲父親的離世,母親也重病臥牀。

    當時李忠連的腿還沒好,正是花錢的時候,一筆錢掰成兩半用,最終李忠連的母親也去世了,李忠連的腿也沒治好,殘疾了。

    李忠連的殘疾很嚴重,兩條腿嚴重骨粉碎性骨折,所以走路都是依靠雙柺的。

    孩子一歲的時候,媳婦也忍受不了,跑了。

    一個大老爺們,帶着一個一歲的孩子,艱難求生。

    因爲腿廢了,壓根幹不了工地的活兒了,只能去找一些散活幹一干,勉強維生。

    日子過得很艱難。

    前段時間孩子生病,都是黨浩幫忙湊的錢。

    可見,他們家的生活有多困難。

    這些接連的打擊,對一個男人也是非常沉重的。

    黨浩說:“一個男人,能堅持這麼久,他已經很堅強了!”

    秦雲艮微微點頭,目光微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了榴縣。

    按照黨浩的指引,秦雲艮來到了李忠連的家裏。

    門口三三兩兩站着幾個人抽菸聊天,看到一輛皮卡開過來,顯得很是驚訝。

    畢竟,秦雲艮這輛皮卡的造型誇張,還是很吸睛的。

    車子停下來,幾個人立即湊了上來。

    黨浩下車,對幾個人說道:“我是李忠連的戰友,現在什麼情況?”

    那幾個人是李忠連同族的人,站在門口來幫忙。

    李忠連已經死了。

    棺材還擺在院子裏,準備等晚上的時候,直接埋了。

    因爲他們家已經沒人了,就剩下一個五歲的孩子,什麼事兒也幹不了,葬禮也只能馬馬虎虎地過去了。

    這還都是同族的人幫忙辦的。

    秦雲艮聞言,詢問道:“孩子呢?”

    一個抽着煙的男人指了指院子裏面,說道:“裏面那,站好幾個小時了,一動不動!唉!這孩子也是命苦!”

    秦雲艮聞言,目光微動,趕緊走了進去。

    走進院子裏,秦雲艮就看到棺材前站着一個瘦弱的小男孩。

    這個男孩,甚至還沒棺材高,有些發育不良,身上穿着一件陳舊的T恤,下面是一件很破舊的牛仔短褲,腳上穿着一隻並不合腳,左腳的後腳跟還斷了一半的拖鞋。

    孩子靜靜地站在棺材前,不哭也不鬧,就這麼靜靜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雲艮走到前面看了一眼男孩。

    男孩也注意到了秦雲艮,看了秦雲艮一眼,就繼續盯着棺材。

    男孩臉上看不出來悲傷,似乎只是在安靜地等待着什麼。

    秦雲艮朝着屋子裏看了看。

    這就是毛坯房,還沒刷大白。

    屋子裏更是沒有什麼傢俱,只有一張老桐木桌子,其他都是像是撿回來的垃圾,堆放在一起。

    旁邊有一張木牀,上面的牀單早就已經發黑,似乎有一層厚厚的油脂一樣的東西,不知道多久沒有換洗過了。

    但他們家並沒有衣櫃,家裏所有的衣服就塞在牆角,有多少,一眼就看得清楚。

    他們家,似乎並沒有足夠多的牀單去換洗。

    此時,黨浩和黨嘉木也走了進來。

    黨浩看着小男孩,問道:“狗子,你一直在這裏站着幹啥?”

    “等我爹睡醒!”狗子說道:“我爹喜歡睡覺,他睡覺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等着,他睡醒了就會給我做飯。”

    聽到這話,黨浩實在是忍不住,扭過頭去,默默擦眼淚。

    可憐的孩子啊!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黨嘉木也很觸動。

    他沒想到,跟着過來會看到這一幕。

    再看看李忠連家裏,真的可以說是一貧如洗。

    這樣一對比,他反而覺得自己家很好。

    不管怎麼說,他有一個健全的父親,也一直爲家裏的生計而努力,雖然日子不富裕,但終究沒有虧待過自己什麼。

    想再想想,其實自己已經很幸福了。

    秦雲艮走過來,看着小男孩,蹲下來,輕聲細語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狗子,小狗的狗。”狗子回答道。

    秦雲艮微微蹙眉。

    以前農村有給孩子起賤名的存在,因爲那時候生活條件差,孩子難養活,所以取個賤名,狗、驢、羊、馬之類的,寓意就是像動物一樣,生命力頑強,好養活。

    但現在這個時代,幾乎已經很少有人給孩子起這個名字了。

    “你大名叫什麼?”秦雲艮又問。

    “李來福。”

    秦雲艮微微蹙眉。

    這個名字雖然不怎麼好聽,但卻也聽得出來,當初李忠連對孩子還是充滿希望的。

    只是後來,給孩子取了一個狗子的賤名,估計也是爲了讓孩子可以健康長大吧。

    秦雲艮站起身來,走向外面,對幾個人說道:“兄弟們,麻煩你們幫忙叫一下葬禮隊的人來吧,今天下午就把葬禮出了,這個錢我來拿。”

    他能做的不多,也只能儘量給自己的戰友一個正常的葬禮,不至於晚上偷埋偷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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