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點的時候。
秦雲艮準備回家做飯。
他大老遠就看到劉世聰攙扶着袁優雅走了回來。
袁優雅整個人走路一瘸一拐的,頗顯狼狽,倒是臉上始終洋溢着幸福的神色,臉蛋紅撲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非常好看。
劉世聰臉上也一臉笑意,似乎碰到了什麼喜事,神清氣爽的。
秦雲艮不由得問道:“你倆幹啥去了這是,咋沒開車啊?”
劉世聰嘆息道:“別提了!車軸斷了,車胎也爆了!”
“車軸斷了?車胎也爆了?”秦雲艮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們人沒事吧?車在哪?我讓人給你拖回來。”
“不用!”劉世聰笑着擺手道:“我已經讓人拖走送修理廠了。”
“那就好。”秦雲艮看了看兩個人,疑惑地問道:“袁經理受傷了?”
頓時,兩個人的臉就紅了。
“沒有沒有!”袁優雅趕緊擺手,臉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樣。
劉世聰趕緊拉了一把袁優雅,補充道:“她就是腳崴了一下,其實沒什麼事兒!”
他生怕袁優雅說露餡了。
要是沒事兒,怎麼走路一瘸一拐的?
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對對對!”袁優雅趕緊說道:“我的腳不小心崴到了。”
“哦!那要不要我給你捏一下?要不然好的很慢的。”秦雲艮熱心地說道。
“不不不!不用!”袁優雅趕緊拒絕。
她腳壓根就沒崴傷,要是被秦雲艮捏腳,還不給露餡了。
“真不用?”秦雲艮狐疑地看着兩人。
這倆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真不用,活動活動就好了!”袁優雅笑着說道。
秦雲艮微微點頭,說道:“那好吧,中午留下來喫羊肉,喝點羊湯,裏面有大骨湯,恢復的快!”
“好好好!”劉世聰趕緊點頭,說道:“那個,你先忙去吧!我們來一會兒就過去!”
“好!”秦雲艮走進院子裏。
後面。
劉世聰鬆了一口氣,差點露餡了。
袁優雅暗暗掐了一下劉世聰,羞澀道:“都怪你!好端端地,非要帶我去小樹林!你是不是吃藥了呀?今天咋這麼猛?”
“嘿嘿!”劉世聰笑道:“我本來就這麼猛,只是狀態不好而已,昨天休息好,今天狀態自然就好。”
“真的嗎?”袁優雅眼睛裏似乎有秋水波盪。
“那是自然!”劉世聰很驕傲。
“你真厲害!”袁優雅的腦袋靠在劉世聰的肩膀上。
“咳咳!”劉念珠和秦書瑤走過來,不由得咳嗽道。
兩個人見到劉念珠,趕緊分開。
袁優雅的腿一軟,差點摔倒,好在穩住了身子。
“念珠……”袁優雅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畢竟,自己要做人家後媽,也得人家同意纔行。
劉念珠倒是看得開得多。
袁優雅這麼多年爲家裏的付出,她也看得清楚。
而且袁優雅也是那種好女人。
只是,她感覺挺彆扭的。
之前還喊袁優雅爲‘優雅姐’,現在突然之間,變成自己小媽了。
這滋味,可別扭了。
“你們倆也注意點形象!一大把年紀了,還出來撒狗糧,不怕把我們的牙給硌掉了!”劉念珠瞪了劉世聰一眼。
劉念珠冷哼一聲,拉着秦書瑤走了進去。
走兩步,還不忘了回頭喊道:“趕緊過來啊!今天喝羊肉湯,給我優雅……姨弄點排骨喫!”
袁優雅跟劉世聰一聽這話,頓時大喜,相互對視一眼,急忙喊道:“誒!好嘞!來啦!”
說完,兩個人快步跟了進去。
院子裏,衆人正圍着地鍋看着裏面翻滾的羊肉呢。
小鯨魚卻在一旁噘着嘴,說道:“粑粑,咱們能不能換換樣呀,我想喫兔肉了,天天喫羊肉,我覺得身上都有一股羊羶味了。”
秦雲艮不由得樂了,“你昨天不是還說羊肉好喫呢?”
“現在我也說羊肉好喫呀!但是……那也不能一直喫羊肉啊,羊羊不害怕的嗎?”小鯨魚可憐兮兮地看着秦雲艮。
秦雲艮頓時一頭冷汗。
現在覺得羊羊會害怕了?
抓羊的時候,怎麼數你最興奮?
“那行,喫完這隻,我給你們做兔肉喫。”秦雲艮說道。
“好!”小鯨魚興奮地指着鍋裏的羊肉說道:“那給我來兩根肋排,我一個人可以喫兩根!”
秦雲艮:“……”
沒一會兒,羊肉煮好了,秦雲艮說道:“誰喫誰自己盛飯哈,喫多少盛多少。”
衆人也紛紛拿着碗筷,上來盛飯。
小鯨魚則撈出來兩根肋排,放在盤子裏,大口啃着。
看模樣,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小鯨魚喫得香。
“哥!你也喫啊!給你!”小鯨魚將手裏的一塊肋排塞到李來福手裏,催促着。
李來福接過肋排,也毫不客氣地啃了起來。
秦雲艮端上來一顆羊頭,問道:“你們誰喫羊頭?”
“我來!”吳蕭峯舉手。
“分我一半!”沈鴻飛也跟着說道。
其他人則看着面面相覷,表示不敢恭維。
羊頭看起來太過滲人了。
但吳蕭峯跟沈鴻飛兩個人搶的很厲害,因爲他們知道羊頭上下都是寶,可是個好東西。
飯剛喫一半的時候,黨浩領着一個人走了過來。
“雲根!你看看誰來了!”黨浩笑着喊道。
秦雲艮擡頭一看,就看到一個身穿被磨得破舊不堪的迷彩外套的男人跟着黨浩走了進來。
看到這人,秦雲艮立即站起身來,喊道:“老陳!這麼快就到了!”
黨浩笑道:“他昨天中午就出發了,用架子車推着媳婦和孩子過來的。”
秦雲艮一聽,立即蹙眉道:“不是讓人去接你了嗎?”
“不用接。”陳懷玉被這麼多人看着,感覺渾身不自在,拘謹道:“我自己有手有腳的,自己能趕過來,再者說,你那車那麼幹淨,我再給你們弄髒了,畢竟……”
看着陳懷玉腳上已經被磨破的膠皮底兒的綠帆布鞋,秦雲艮心頭一陣發酸。
他知道陳懷玉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陳懷玉的生活遠比李忠連的生活更困難。
他媳婦出車禍撞成了殘疾,兒子腦癱。
媳婦被撞賠的錢治療早就花得一乾二淨了。
等於陳懷玉一個人養活兩個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