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捱打的時候,他一直護着自己的手機呢,所以手機並無大礙。
他打開攝像頭,對着自己看了一眼。
頓時,老王哭了。
因爲整張臉都腫了,所以老王哭不敢有太大的面部表情,嘴巴也只微微張開一點點,兩行清淚順着浮腫的臉頰就流淌了下來。
眼淚流淌過的地方,就是一陣蟄的疼,讓老王更加痛苦了。
他對秦雲艮哭着說道:“別說我師傅了,我娘現在都認不出來我了啊!”
秦雲艮微微點頭,對此很滿意,“那就好,差不多了,走吧!”
說着,秦雲艮看向王慶生,問:“老同學,你還能開車嗎?”
王慶生看了看自己的兩條胳膊,哭着說道:“應該……不能了吧……”
“不能了那還不趕緊把車鑰匙拿出來,沒眼力勁!”秦雲艮訓斥道。
王慶生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委屈地說不出話來。
他的胳膊要是能動,還至於這樣嗎?
秦雲艮見狀,上來從王慶生口袋裏掏出鑰匙,扔給了傅清涵。
傅清涵是會開車的。
一行人上了車。
小鯨魚也跟着擠進了車裏。
上車的時候,秦雲艮也將老王的兩條胳膊給卸了。
這樣的話,就不怕老王使什麼手段了。
老王疼的是一陣嗷嗷直叫,那種胳膊硬生生被拽脫臼的感覺,實在是太疼了。
秦雲艮笑着對老王說道:“你應該記得路吧?如果你要是不記得路,我就給你卸其他地方,讓你清醒清醒,回想回想。”
“能能能!絕對能!這條路我走了幾百遍了!絕對記得住!”老王趕緊回答道。
秦雲艮滿意地點頭,將目光轉向王慶生。
王慶生臉上還掛着淚痕,感受到秦雲艮的目光,嚇得渾身一哆嗦,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活脫脫像是一隻受精的小兔子。
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秦雲艮竟然會這麼對他。
他混了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像秦雲艮這麼狠的人。
面不改色地將人一腳踹飛出去兩米多遠,一點也不擔心地一頓暴打,甚至還笑呵呵地卸了他們的胳膊。
這已經不是狠人的範疇了,絕對是個惡魔啊!
如果他知道秦雲艮是這樣的惡魔的話,他打死都不會來招惹秦雲艮的啊!
秦雲艮看着王慶生瑟瑟發抖的模樣,笑着說道:“哎呀,老同學,不要緊張,大家都是同學,有什麼話其實都可以好好說的。”
“你,你說,我,我聽,我聽着呢!”王慶生趕緊說道。
秦雲艮微微點頭,問:“我哥是不是欠了你的錢?”
“是……”王慶生弱弱地回答。
“放屁!”秦雲盛立即罵道:“雲根,那是他們下套坑我的!”
王慶生立即改口,“沒欠!沒欠!一分都沒欠!”
秦雲艮蹙眉問:“到底是欠了還是沒欠?怎麼沒個準話啊!”
“沒欠!沒欠!絕對沒欠!我保證沒欠錢!”王慶生說道。
秦雲艮微微點頭,“沒欠錢就行。”
王慶生聞言,也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應該是逃過一劫了。
秦雲艮又問:“那我哥這身上的傷,是你派人打的吧?”
坐在前面的秦雲盛立即扭頭回來,瞪着王慶生說道:“雲根,就是他打的!就是他帶人打的,還動手了呢!”
“哦~”秦雲艮微微眯眼,看向王慶生。
王慶生急了,趕緊說道:“兄弟!兄弟!兄弟!看在大家同學一場的份兒上,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我向老哥道歉,賠償!”
秦雲艮微微點頭,對王慶生說道:“你說了一個很棒的主意。”
王慶生一愣,下意識地問:“什麼主意?”
“賠償。”秦雲艮淡淡地說道。
王慶生立即明白了秦雲艮的意思,趕緊說道:“好!我賠!我賠!多少錢都行,你們說個數!”
只要能放了他,怎麼都好說。
秦雲艮淡淡地說道:“這個光醫療費就是十萬多,再加上護理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檢查費……這些雜七雜八的,我們花了也不少了吧。”
“至於這個賠償吧……”秦雲艮淡淡地看了一眼王慶生,說道:“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更不是獅子大開口的人,你覺得可以拿出來多少錢,就是多少吧。”
王慶生心裏開始打起鼓來。
他開始思考起來。
我能拿出來多少?
這是要拿走我的全部積蓄嗎?
王慶生不願意,立即將這個想法甩出腦海。
他繼續想着。
既然秦雲艮都說出來大概的花銷了,那是不是就需要賠償這筆錢就行了?
王慶生又趕緊排除掉這個想法。
因爲這是花銷,賠償肯定比花銷多。
那要賠多少呢?
十萬肯定不行!
二十萬也不夠。
五倍?五十萬?
這應該差不多了吧。
王慶生一陣肉疼。
他目前存起來的全部積蓄,也差不多就是五十多萬了。
想到要把老底兒給拿出來,王慶生就感覺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
不過,他堅信,只要自己活着,錢就還能再掙。
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想到這裏,王慶生就弱弱地問道:“那個……五十萬?夠嗎?”
“五十萬!”秦雲盛頓時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五十萬啊!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五十萬長什麼樣呢!
他激動地回頭看向秦雲艮。
他希望秦雲艮能答應下來。
有了這五十萬,他所有的問題就都可以解決了!
秦雲艮看了一眼激動的秦雲盛,淡淡的說道:“才五十萬嗎?”
聽到這個‘才’字,王慶生的心就揪了一下。
他委屈地對秦雲艮說道:“老同學,我全部家當,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再多……真的沒了啊!”
秦雲艮聽到這話,立即說道:“既然這樣,五十萬就五十萬吧,誰讓咱們是老同學呢。同學一場,我也不至於坑你不是。如果剩下的錢不夠,我們自己再想辦法,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王慶生哭了。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是被秦雲艮給壓榨了,爲什麼心中還會升起一股感激秦雲艮的念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