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綠茶狼君找上門 >第16章 例了外
    他旁邊的周大娘一身爽利,滿臉怒氣,嚷道:“前幾日我出門不在家,這小子就胡鬧着與人比試,害的二當家手臂受了傷,也讓連公子沒來由地受了一頓氣。”

    顧喬道:“事情都過去好幾天了,再說容大哥與連斐也並沒有怪小陽的意思,周大娘不如此事就這麼算了吧。”

    “不行!”周大娘的語氣很是堅決,“這小混蛋在家裏憋了幾日不願出門,就是覺得輸給了連公子很沒面子,他壓根兒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身爲她娘,自然不能輕飄飄地就此揭過。”

    “二當家與連公子不願深究,那是他們寬宏,今日無論如何,都得讓維陽在這兒跪滿一個時辰。”

    周家是夫人說了算,周大爺倚在樹蔭下吧嗒吧嗒抽着水煙,目光瞥了眼兒子,不發一言。

    見她執意如此,顧喬也不好再說什麼,揮揮手讓看熱鬧的人散了,讓小鶴煮些涼茶備着。

    她看着少年通紅的臉,笑着問:“幾日不見,你怎麼臉皮變得如此之薄?”

    要知道,他從小惹的禍可不少,從未如此面紅耳赤過。

    周維陽先是低着頭,之後擡起眼小心地看了看顧喬,見她臉上帶着笑,不似惱了他,便悄悄鬆了口氣,悶聲道:“這事確實是我不對。”

    連斐與徐容都未怪他,寨中的人也沒幾個跑到家中看他笑話,他是自己覺得丟人,躲在家裏不見人……

    如今被娘拎來這裏賠罪,他也無話可說。

    老實挨罰便是。

    天氣漸漸炎熱,周維陽跪在烈日下,曬得臉色通紅,汗流浹背,若不是小鶴時不時給他送來涼茶,他估計都會熱暈過去。

    聽花苑發生的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山寨,唐子松聽到時,登時從藤椅上彈了起來,一陣風竄到某人跟前。

    她捧着一盞冰鎮酸梅湯,大搖大擺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慨嘆道:“天兒真熱,要是沒有這解暑的好物兒,我可能就熬不過這個夏天了。”

    周維陽:“……”

    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滾一邊兒去,別擋着小爺曬太陽。”

    “哦喲喲!”唐子松笑得陰陽怪氣,“周大爺您心情這麼好,大熱天的在這兒曬太陽?”

    看着他熱得通紅的臉頰,她嗤笑道:“難不成你在學連公子?想像他那樣一身麥色?”

    “哦,有個詞兒怎麼說來着?東施效顰?”

    周維陽憤憤地盯着她:“唐子松,你別沒事兒找事兒。”

    唐子松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我怎麼啦?陪你聊聊天也不行?嘖嘖,脾氣這麼壞,怪不得這麼多年了,也沒一個小姑娘喜歡你。”

    “小爺稀罕她們的喜歡嗎?小爺有喜歡的人。”

    “哦?是誰這麼不幸,被你喜歡上了呀?”

    周維陽抿了抿脣,將頭扭到一邊不搭理她。

    “哼,我看是你在撒謊吧,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

    “怎麼沒有了,她就是……”

    唐子松挑眉看他:“是誰呀?”

    周維陽哼了一聲:“關你屁事。”

    唐子松美滋滋地喝了口酸梅湯,笑吟吟道:“確實不關我事,我只是想來看你的熱鬧而已。”

    若要說起爲何她與他如此不對付,那話可就長了,四五歲時搶她的點心,七八歲時在她的書案上放蟲子,十三歲那年,冒充其他人給她寫酸裏酸氣的信還當着衆人的面朗讀……

    提起周維陽,唐子松心頭的火氣便止不住地蹭蹭往上竄。

    在樹蔭裏看了一會兒他出糗,見太陽愈發大了,她便一扭身進了聽花苑,找顧喬玩去了。

    徒留周維陽跪在烈日下繼續受罰。

    聽花苑內,顧喬讓人鋪了涼簟與軟褥在地上,讓音音放開手腳地在上面玩。天氣炎熱,雪球也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地上,好脾氣地由着音音揉捏。

    唐子松見了很是驚奇:“雪球的性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人了?”

    當初她可是花費了好多肉乾,才得以一親芳毛的呢!

    顧喬已經習慣了,淡淡道:“它性子沒變,只是遇到了兩個例外而已。”

    “兩個例外?另一個不會是那個連公子吧?”

    顧喬沒有否認,唐子松大感意外。

    這對父女倆……好像真的有點東西。

    “對了,他呢?今兒怎麼沒見到他?”

    “誰知他去了哪裏,一大早喫完飯便沒了蹤影。”

    唐子松狡黠一笑:“我怎麼覺得,某人的語氣裏有點哀怨呢。”

    顧喬白了她一眼:“哀怨你個大頭鬼。”

    正說着話,徐容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對顧喬道:“派去鄞州的人回來了。”

    顧喬頓時斂去渾身的慵懶,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咱們去議事廳細說。”

    前去鄞州送信的人不僅帶回了顧喬所要的五千兩黃金,還帶來了鍾祺的兩個公子。

    “在下鍾賢,乃鍾家長子,這位是我的五弟鍾睿,此次來到貴寨,是想接家父回去。”

    顧喬淡淡掃了掃鍾家大公子,見他五官平常,不過二十多歲年紀,身材卻已經微微發福,已然有幾分鐘老爺的影子。

    倒是那個五公子讓人眼前一亮,身量雖不甚高大,但生得俊俏,眉眼嫵媚,別有一股風流。

    “二位公子不必心急,令尊在寨裏被照顧得很好,待二位稍作歇息,顧某便着人帶二位前去看望鍾老爺。”

    鍾賢道:“家父已然叨擾寨主多時,如今五千兩黃金已然帶到,寨主也應依照諾言,放了家父纔是。”

    顧喬笑道:“既然大公子如此心急,顧某也便不再多留鍾老爺做客了。”

    她看向徐容:“容大哥,帶他們去見鍾老爺。”

    徐容領着二人去了關押鍾祺的院子,庭院四四方方,花草稀疏,一片寂靜。

    一行人進來時,鍾祺正臥在廊下藤椅上乘涼。

    這幾日他雖然不得出門,但手腳並未被束縛,每日喫好喝好,不近女色,倒比先前看着還精神了些。

    鍾賢眼眶通紅地撲了過去,“爹!兒子不孝,害您受苦了!”

    鍾睿也走上前:“爹,我與哥哥一道來接您了。”

    鍾祺擡眼看了看兩個兒子,目光在小兒子身上頓了頓:“睿兒也來了。”

    他顫巍巍地從藤椅上起來,鍾賢連忙俯身攙扶,就聽他問:“五千兩黃金交給顧寨主了嗎?”

    “給了,寨主着人當面點清的,一分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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