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
間隙中,她細細喘息着叫他,好不容易制止了他的莽切的動作,卻見到那雙漆黑眼眸裏愈加狂亂,眼底猩紅一片,眼尾泛着一層惑人的緋紅,看得顧喬心中一悸。
連斐這個樣子,好像話本兒裏所說的走火入魔啊。
但只是過了這麼一會子功夫,他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走火入魔呢?
神志很快被那條不安分的大尾巴拽了回來,顧喬低聲嗚咽,眸中泛起淚光,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年。
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本就輕薄的衣衫被他身上的水漬打溼,隱約可以窺見窈窕的曲線,以及一簇白絨絨的尾巴尖兒,它靈活而調皮地遊走勾挑,使得顧喬的臉越來越紅。
“你怎麼了?走火入魔了?”
連斐紅着眼,眼底尚還殘有一絲清明,啞聲道:“喬喬,我的發情期到了。”
顧喬怔了怔:“發情期?”
她忽地想起雪球,在今年入春時,它整日整夜的叫個不停,聲音嗚嗚咽咽像孩童哭泣,鬧騰了好一陣子,後來顧喬聽別人說才知道,它這是進入了發情期。
猛虎寨養的貓沒有幾隻,大多是山裏的野貓,顧喬聽聞貓早些做絕育比較好,便帶着它去找了獸醫,手起刀落。雪球哀傷了幾日,之後便將情慾化爲食慾,身子日益圓潤了起來。
她看着面前臉色紅得不正常的少年,訥訥道:“除了那個……我還可以怎麼幫你?”
倒不是她矯情,而是眼下她對他雖然有點好感,但是還不至於到獻身的那一步。即便兩人從前是夫妻,早就肌膚相親無數次,但顧喬一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和一個男子如何如何。
黑眸凝視了她半晌,連斐低下頭蹭她的脖頸,低聲道:“喬喬只要讓我親一親就好了。”
嗯?只是親一親?
顧喬心有疑惑,卻在此時不敢多問什麼,萬一他一不小心狼性大發,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好啊,你儘管親。”
豪言壯語已然放了出去,顧喬甚至還主動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十分配合。
連斐眼眸幽暗,從她的眉心開始吻起。
他身上燙得厲害,肌肉緊繃如石,呼吸也極爲急促,可動作卻慢條斯理,溼漉漉的吻落在臉上,弄得顧喬微微發癢,忍不住笑了起來。
嗓音又輕又嬌,悅耳又勾人。
她很明顯地察覺到連斐的身體一頓,下一瞬薄脣便堵上了她的脣瓣,他又變成了“走火入魔”的少年。
太陽漸漸下山,山洞內也漸漸涼了下來,兩根大紅蠟燭燒了大半,燭淚堆積成小山。
顧喬伏在軟枕上,耳根滾燙,不知過了多久,連斐才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的氣息稍微平復,可身體依舊熱得厲害,貼在顧喬背上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少年一下下親吻着紅得可愛的耳垂,在她耳邊低喃:“喬喬。”
他並未說別的話,只是這樣低聲叫着她的名字,卻已讓顧喬心跳失常,整個人猶如浮在雲端之上。
“你這樣便好了麼?”
連斐親了親她的臉,“好了一些。”
她不禁浮想聯翩,他又不可能像雪球那般一刀解決後患,難不成是找了其他的女子?
心裏酸溜溜的,顧喬一把推開了他。
連斐愣了一下,猜到了她的想法,不禁脣角微翹,笑着展臂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哄道:“其實,這是我第一次發情。”
顧喬半信半疑:“第一次?”
連斐點了點頭:“很多年前我的好友桑塵發情時,我卻遲遲沒有動靜,外婆說各人有各人的命數,該來的總會來。”
“所以,在找到你沒多久,我遲到多年的發情期終於到了。”
顧喬想了想,問:“唔,那桑塵當時是如何度過發情期的?”
連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他與一隻小母狼一同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回來後,便恢復正常了。”
見顧喬有些似懂非懂,他輕笑一聲:“沒多久,那隻母狼便懷了身孕,成了他的妻子。”
顧喬騰地紅了臉,戒備地看着他:“你、你想都別想,我還沒準備好……”
連斐挑了挑眉,笑道:“喬喬以爲我想什麼?你又要準備什麼?”
顧喬轉過身不理他,卻被他從身後緊緊抱住,大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撓着她的小腿。
連斐親了親她頸後的細嫩肌膚,悶笑道:“我不着急,只要喬喬願意這樣讓我親近,我便已然知足了。”
“你是知足,我卻遭罪了……”顧喬小聲嘀咕,她哀怨地看了一眼連斐,“有些熱辣辣的疼。”
連斐臉色微紅,起身去查看她後腰上的傷,見還有些許泛紅,便俯下身伸出舌尖舔了舔。
見腿上的白皙肌膚被磨得通紅,他眼眸暗了暗,擡手輕輕撫過,一眨眼的功夫,那裏便變得完好無暇。
“這下沒事了。”他望着她泛着緋色的臉頰,“下次我會注意。”
顧喬臉色微變:“你發情期什麼時候纔會結束?”
連斐道:“我也不太清楚,快的話十天,慢的話可能就要一個月了。”
顧喬:“……”
她覷了他一眼,“你就不怕那什麼人亡啊?”
連斐笑了笑,靠近她的臉:“喬喬不記得了,從前我們住在深山裏,百無聊賴時,便會膩在牀上,足足月餘……”
顧喬面紅耳赤:“……”
“不說了,我要睡覺。”
她不欲再與他多言,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聽到身後人窸窸窣窣地下了牀,不多時又回來了,顧喬正納悶他在做什麼,就覺得腿上一熱,是連斐在用帕子給她擦拭。
“褥子髒了,我馬上換一張,喬喬等會兒再睡。”
待他收拾妥當,顧喬已然睏倦不已,抱着衾被倒頭就睡着了。
連斐在洞口加了數道防護,以防有野獸侵襲。他看着顧喬熟睡的小臉,內心裏滿是充盈。
翌日,顧喬是被一陣香濃的粥味兒給勾醒的。
天色已然大亮,她走出洞口便看到連斐正蹲踞在一塊青石上,手中正攪拌着一鍋粥,香味便是從那裏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