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綠茶狼君找上門 >第52章 表妹
    喜宴直鬧到二更天才散場,送一對新人進入洞房後,顧喬與連斐才帶着音音回到了聽花苑。

    梳洗完畢,音音自覺地跟着連老太歇息去了。

    婆婆曾經叮囑過她:爹爹和娘娘正忙着給她生弟弟妹妹,她不能去打擾他們。

    音音對弟弟妹妹倒沒什麼想法,只是見到安姨母生的小妹妹時,可可愛愛的一小隻,她還是很喜歡的。

    如果多兩個小娃娃陪她玩也很好。

    但她卻不知爹孃並沒有這個打算。

    紗帳內,紅燭搖曳,映得顧喬本就明豔的臉愈加動人。

    她身着一層素白紗衣,硃紅色鴛鴦戲水褻衣影影綽綽,勾勒得腰肢不盈一握。

    “喏,這就來給你補一補碎掉的心。”

    少女脣角微翹,右手擎着一盞翡翠雕夔紋燭燈,燈身些微傾斜,赤紅的燭淚滾落,滴在少年的胸膛上。

    他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滾燙的燭淚瞬間凝結成塊。

    “疼?”

    連斐低喘一聲:“不疼。”

    漆黑的眸子直盯着她,目光不受控地落在那片嫵媚的硃色上。

    凸起的喉骨上下滾了滾:“喬喬……”

    他啞着嗓子叫她,尾巴繞到她腰間,如雪球一般蹭着,毛茸茸的獸耳也冒了出來,耳尖微粉。

    看得顧喬口乾舌燥,手微微一抖,又兩滴燭淚落下,在少年精瘦的胸膛上綻出一朵鮮豔的花來。

    她將燭臺放到一旁的小几上,纖指摩挲着燭痕,低問:“心現在還是碎的麼?”

    少年黑眸晶亮,似是泛着水光:“是,要喬喬親一親才能好。”

    顧喬忍不住笑:“那要我親哪裏呀?”

    “這裏,這裏,全都要。”

    他急切地指了指胸膛脖頸與脣瓣,像個喫不着小魚乾喵喵叫的雪球。

    “你怎麼跟雪球似的。”

    她真的說出了這句話。

    少年眼睫低垂,靜默須臾,忽地將她反壓在牀上,黑眸幽暗:“雪球可不會像我這樣。”

    他重重地吻上她,不給她半分反駁的機會。

    一旁的燭燈噼啪燃燒,又滾落下許多淚來,卻已無人在意了。

    前些日子上門說親的媒婆不勝其數,但卻沒有一個徐容中意的,確切地說,是他壓根兒沒放在心上過。

    本以爲母親會就此罷休,徐容沒想到,她老人家竟然將多年未聯繫的遠房表妹給請了過來。

    “阿容,這是你表妹玉舒,今年剛滿十八,你姨母們忙着家中生意,特地將她送來在咱們這兒過一段時間。”

    趙媽媽將嬌羞的少女推到他面前:“趁着天兒好,多帶玉舒出去轉轉。”

    見母親滿臉期待,徐容如何不知她的想法,只是礙於情面,他也不好冷待人家小姑娘,便道:“玉舒表妹,梧城雖不甚大,倒也十分熱鬧,我帶你下山去逛逛如何?”

    玉舒紅着臉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容表哥了。”

    以往徐容下山都是騎馬,但如今帶了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他便從聽花苑借了輛馬車,讓玉舒坐在車中,他則充當車伕,策馬揚鞭下了山。

    春日景明,集市上也極爲熱鬧,換了春衫的年輕男女嬉笑招搖,一派生機勃勃。

    “表妹可有什麼要買的?儘管開口便是。”

    徐容與玉舒並肩而行,他比她高上許多,爲了遷就小姑娘的步子,便放慢了腳步。

    玉舒自小在小城長大,有許多新奇玩意兒從未見過,一時看花了眼,幾乎在每個攤子前都停留片刻。

    徐容也不着急,由着她慢慢逛,有時見她目光在某樣東西上停頓頗久,最終卻沒開口要,他便會在她走後買了下來。

    等逛完回到馬車邊時,徐容將懷裏的髮簪手串兒與一盒胭脂遞到了玉舒面前:“方纔看你喜歡,便自作主張買了下來。”

    玉舒微怔,臉色通紅:“容表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確實有些喜歡,但是並沒有想讓表哥破費的意思,如此一來,他會不會覺得她是那種喜歡佔人便宜的小女子?

    臉愈加漲紅,見她都快急哭了,徐容忍不住笑道:“也沒多少錢,表妹不必緊張,就當我送你的見面禮好了。”

    玉舒正要推辭,就聽他道:“難不成你想讓我娘回去數落我?”

    啊……她不想的,她之所以來這裏,只是因爲姨母說,容表哥近日比較煩悶,她因着幼時一起玩過的交情,想來陪陪他罷了。

    她又不傻,看到娘與姨母滿懷深意的笑,自然也猜到了另一層意思……

    只是她要嫁,便要嫁給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容表哥是很好,可若是他不喜歡她,她也不會上趕着貼上去。

    玉舒紅着臉收下了胭脂等物。

    馬車離去後,街角的巷子裏走出來兩位少女,一位身着白衣,頭飾白羽,另一位則鳳眼流轉,一襲紫衣。

    飛飛吹了聲口哨:“好像有人已經有了新歡哦。”

    鐘意兒:“……”

    “你當真不去與他相認?”飛飛煩躁地撓了撓頭,“若是再耽擱下去,他可能就要娶別的女子爲妻子了呀。”

    鐘意兒抿了抿脣:“我心裏有數。”

    飛飛無奈地看着她:“隨你,要是哪天他被別人搶走了,你可別抱着我哭。”

    事實上鐘意兒已經抱着她哭了好幾次,大概是從前隱忍太過,一旦“死”過一次後,才發覺從前在意的那些並沒有那麼重要,而當初的那個自己過得可憐又狼狽。

    堆積的情緒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示弱坦誠便不再是一件難事。

    見玉舒臉色微紅抱着一些東西下了車,趙媽媽滿臉堆笑,讚許地看了眼兒子。

    “表現不錯,繼續努力。”

    徐容皺了皺眉:“娘……”

    直到玉舒回了房,他纔開口道:“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娘您就別多想了。”

    趙媽媽努了努嘴:“妹妹也好,多處處,說不定便有情了呢。”

    徐容:“……”

    夜裏,他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腦海中不時地浮現那日在山上遇到的那抹雪青色背影,同樣的纖細窈窕,與意兒十分相似。

    越想越有幾分入魔,徐容不知何時沉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時,面前一片昏暗,隱約可見牀邊坐了一個人。

    他怔了怔,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抑或是現實。

    那是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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