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秀見老家位置上的黑白房子合併過來,沒有多想,直接往那邊過去。

    楊過v15一直站在門口,忙跟上來。一邊嘴裏發出些聽不懂的音節,好像在說唱?這是機器人能玩的嗎!

    離的近了,更能看清楚那幢建築的外觀。不是純粹的黑白格子,黑色和白色呈現的形狀看着雜亂無章,卻藏着某種未知的規律。而且黑和白,比他在任何其它地方見過的顏色都要來的複雜奇怪。

    這不像是地星的建築風格,反而像是黑星的風格。

    他在戶外冒險見到的建築沒有和麪前的建築相同得一模一樣,可是風格上的相似足以歸類。同樣的追求角度,同樣的未來世界高科技質感:工業視覺上美,且不被理解。

    張德秀的速度算很快,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十八條健壯的身影向前面衝過去,看身上的衣服是他招安的保鏢隊伍成員。幾乎是飛快地在跑,張德秀沒把握能追上的速度。

    他的目光一凝,心知古里古怪的建築給了別人很多猜想。

    爲什麼張德秀二十年來一直碌碌無爲,這幾年突然開竅,一發不可收拾呢?總會有人去猜測。核彈過後突然出現的這間房子就給了他們一個實體的想象。

    連“自己人”都心生妄想,可想而知不是沒有人懷疑過。不,是一定有人懷疑。

    看這些人利箭一樣衝出去,張德秀心中罵“愚蠢”。

    他拿到傳送門金手指總時間好幾年,自身現在的底蘊已經可以當金手指,豈是他人可以覬覦。

    他臉色如常,腳步也沒有再加快。任由那十八個叛徒跑進去,自己吊在後面跟着。

    前面跑的飛快,瞬間進了建築。張德秀和楊過v15趕過來的時候,前面的進去有一分鐘了。

    他不慌不忙地打量一下門,然後進去,順便把門反鎖。房間裏面的結構佈局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和老家房子一模一樣。那十八個人樓下搜遍沒有收穫上樓去了。

    張德秀能聽到他們的爭吵說話聲音,一人一機器便擡步走上樓梯。

    雙方見面的時候,有那麼一點點尷尬。這麼久時間,十八個保鏢擡頭不見低頭見,名字張德秀都記住了。他也不知道說什麼,罵人什麼的,沒那個力氣,就盯着他們看。

    前保鏢們急促了一會會,馬上恢復過來。其中有個叫夢痕的喊道:“張總,不好意思了。今天兄弟們想博一把。”他們稍微想了下,覺得張德秀過來還是好事。那具戰天戰地的機甲他們暗中觀察過,被張德秀隨意地丟棄在角落,胸口有個大缺口,上面的核心動力沒有了。

    沒有機甲的張德秀,在現在的環境下,還不是盤中餐。他能靠什麼?靠身邊那具簡陋地站都站不穩的機器人嗎!

    捉住張德秀,詢問二樓房間裏的門怎麼打開。他們剛纔試了會,沒有辦法打開這個像是保險櫃的門。

    張德秀沒有理他們,而是優先觀察變異的“門”。和之前如同很多年以前的那種門的僞裝不同,這扇“新”門,很奇特。同樣的黑白顏色,它的顏色彷彿更深沉。如果說普通的黑色算是淺黑,這種可以稱爲深黑。

    雖然這還不能夠做比較,但他已經找不到更貼切的形容。

    保鏢們互相打個眼色,一擁而上,朝他撲來。有負責正面進攻的,有負責封鎖兩翼,有負責斷後防止他逃跑,還有人朝機器人楊過v15跑過去,想要把它控制住免得出什麼意外。

    體現的那叫一個訓練有素!

    他們忽略了楊過v15的戰力。

    楊過v15的身體,細歸細,力量感十足。就算是牙籤桶長江,亦有掀起滔天巨浪的實力。

    站在張德秀的前面,瘦小的機器之身幫他擋住了所有的攻擊。

    保鏢們平時都有佩帶電棍的標準習慣,砸在它的身上,電棍反而產生巨大的反震力,帶着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三五步。

    機器人楊過v15怪叫兩聲,揮起一隻手臂抽過去。這手不粗,但就力量上來講,比電棍厲害多了。此時楊過v15機就是棍,棍就是機,機棍合一,無可匹敵。

    保鏢們受震,識得厲害,哪敢大意。七個人合力舉起電棍,向它招架。此時七棍戰一棍,好似大象和螳螂掰手腕。

    但從結果來看卻迥然不同,螳螂猶如戰神,大象的重量全部清零,被高高挑起來,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楊過v15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左手橫臂在張德秀前面,兩雙透明眼一瞪,保鏢們肝膽俱裂。

    “你們做主人的護衛隊,不僅職業道德不過關,連職業能力都不行。”它說的話讓保鏢更難受。機器人半點誇大都沒,殺手鐗都沒機會用出來呢。

    “全部綁起來。”張德秀都懶得看。楊過v15剛造出來就有一個打他們十個的實力,後來連續升級幾次,條件足夠的話,一個打一百個都不是不行。

    保鏢們吃了虧,還想掏出手槍。楊過v15直接取出胸品上的一根金屬條,板了幾下,朝着窗口外面開了一槍,轉而向目瞪口呆的保鏢們說道:“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我的反應速度是你們的十倍以上,誰亂動我直接射他手上。”

    被震懾住的前保鏢們乖乖地讓它綁起來,用的繩子是另外一根骨頭,拆開來竟然是根長有上百米的繩子。

    媽媽的什麼鬼,骷髏版的機器貓嗎,毀童年啊,洗眼睛都洗不乾淨的那種。

    十八人被綁起來靠牆站立,張德秀才冷臉轉過來瞥一眼。

    他的視線蜻蜓點水越過他們,落在門上。

    單單看這“深黑”和“深白”的顏色就非常奇特了。

    他遲疑了下,慢慢伸出手摸到門把手上。黑白混合的門把手亮了亮,剛纔前保鏢們無論如何打不開的門無聲無息地自動開了。

    不是熟悉的石洞,而是浩瀚無垠的遼闊星空。

    星海的大背景下,人,真的好渺小。張德秀揮揮手,拖了一個保鏢扔進去。只聽一聲慘叫,由近至遠,很快就消失在星空深處。

    “這麼看來,確實是星海。”張德秀自言自語道。

    剩下的十七個人,既爲他首次展現出的殘暴恐慌,又爲犧牲的不是自己而感到高興。

    他們想的是第一個人已經測試出來危險,自己等人暫時算是安全吧。

    哪知道張德秀壓根不按常理出牌,對這事好像上癮那樣,一個一個把他們扔進去。

    十八聲蕩氣迴腸的慘叫,從這片天空中響起,又從這片天空中消逝。

    無需置疑,張德秀的的確確產生了某種變化。

    他的仁慈,不再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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