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洞明石了嗎？”
她的表情有些怪，張德無從分辨這是不高興還是高興。
“我願意用終端卡機的技術交換洞明石。”張德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口氣斬釘截鐵，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
但凡誰聽到，都會感受到他無法商量的決心。
當然，硬氣歸硬氣，他對洞明石的決心更加堅決。
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拿到手的那種。
這回輪到朱真真遲疑不決了，她猶豫地看了看在視頻之外的父皇母后還有智囊團，希望得到足夠的提示。
青丘國的國主，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老年男人，穿着黃色的衣袍，打扮得好像在拍電影。認真看的話還是能感受到那種精緻。
青丘國主五官清瘦，身材高大，神情漠然。
他出現在鏡頭上的時候，張德秀竟然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這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可他知道，兩人絕對是第一次見面。這種奇怪的沒來由的熟悉感，有點莫明其妙了。
忽然，朱真真看看父皇，再看看張德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兩人的氣質，竟然有奇怪的類似。她父皇年輕時候，長得其實很清秀。不過，這點倒是其次。主要是兩個人表情和給他人的感覺，分開來看的時候沒多大感覺。此時碰在一起，就有一個模具出來的嫌疑。
同樣的面無表情，同樣的冷漠的眼神。都有雖然身在人間，卻俯視世間的高姿態。讓這兩個人都顯得非常不真實，好像不容於世間一樣。
只有對自己父親非常清楚熟悉的朱真真纔可以分辯得出其中的區別差異，父皇的眼神，是高傲的冷。而張德秀的冷，是萬事萬物不能放在心上的冷。
父皇多年爲國主，能養得出如此氣質有跡可尋。
張德秀是經歷過什麼，心裏對萬物沒有一丁點的愛，對這個世界如此絕望。
他從來沒有表露出來的真正情緒，在對比之下才顯示出來。
不過，朱真真看的其實也不大準確，張德秀只有偶爾會有那樣的心情，特別是對敵的時候。更多的時間裏，他也喜歡做力所能及的好事。
比如，想辦法得到更多的洞明石。這其中善意佔了百分之八十左右。
張德秀也發現對面的青丘國主和自己的氣質有個七八分的相像。
他倒沒怎麼在意，既然有千人千面，自然也有千篇一律。長得像點，何況只是氣質像點，能有什麼事。
“張先生，你好。”青丘國主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一樣生硬，“你說的終端卡機的技術，全部嗎？包括懸浮屏幕和虛擬幻境。”
張德秀聽他這麼一說，便知道此項交易大概率沒意外了。
“懸浮屏幕的技術可以打包。”，他一邊思考着一邊說話，“虛擬幻境的技術現在還沒到公開的時候。就是我把原理和你說透，不懂的人始終是不懂的，以後再說吧，不算在交易裏面。”
“不懂可以慢慢學。”青丘國主沒有放棄，“至少要把所有的上下資料交給我們。”
“沒有，這已經是我的底價了。國主要是不同意，那我也沒有辦法，說不定要自己想辦法了。”他說到要自己想辦法後面幾句，刻意加重了語氣。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英雄出少年啊。本王一起以爲這只是一句笑話，想不到有生之前，竟然真的見到了我認可的少年英雄。”
張德淡淡笑着，沒糾正自己不算少年這個事實。
再過幾年，就要30啦。
“成與不成，國主，給個話吧。”他誠懇道，眉目木訥，看着就像老實人。
青丘國主卻沒敢大意，他深知，眼前這人可是能滅一國的恐怖兇人。
想想高塔吧，國已不國，就算將來國土恢復過來，焉知還是高塔？
“可惜。”青丘國主惋惜道，“本想促成先生和小女天作之合，本王亦可得無雙佳婿。罷了，感情這東西，講究個日久生情，水到渠成。年輕人的事情，還得年輕人自己處理。就看你們有沒有那個緣份。”
張德秀黑着臉聽他突然像個女人一樣說個不停。
青丘國主繼續道：“就這麼定了，我們將國庫裏剩餘的500萬噸洞明石全部交到張先生手裏。”他意味深長地看着張德秀，“我們過來學習終端卡機的學生會和貨物一起過去，他們什麼時候學會，什麼時候再回來。”
對此張德秀當然沒有異議，雙方就此敲定合作細節。
末了，青丘國主忍不住道：“張先生，可想到搬遷？”
張德秀面色古怪，沒想到自己在黑星勸人遷移，回到地星反而遭別人勸導。
“有何這麼問？”他裝做驚訝地回答。
“諸夏以無爲而治聞名世間，即使對先生如此大才，也沒有另外。先生出世以來，何曾得到半分幫助。何不如來我青丘，願以護國大法師位尊之。”
一樁生意做完，青丘國主馬上想做人事生意。這要是把張德秀挖到自己國家，何愁大事不成。
張德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倒不是沒有想過搬，不過真要搬的話，可能會去天上或者海底，不會固定在某個國家之內。”他的回答算是九點九分的誠意了，絲毫不介意這番話可能會傳的人盡皆知。
“天上或者海底？”張德秀如此天馬行空的想法把青丘國主給震住了，“張先生，這麼大的基業，能搬到天上去或者地下去？”
要是隨便換個人和他說，青丘國主只會以爲對方神經病，可是這人一旦換成張德秀，他立馬信了八成。這就是名望的作用，就算張德秀在社交媒體說喫地瓜可以超神，估計都會有很大一部分人去半信半疑地嘗試。
然後短時間內地瓜有價無市，身價增加百倍起步。
關於搬遷，張德秀認爲說一句就夠了，沒有再細說。面前的老頭最好把消息傳開來，看看諸夏會不會有示好舉動。
如果真的不合適留在這裏，他吹的話未必沒有要去實現的可能。
住海底，可以用地星的庇護法技術。上天，不過就是懸浮轎車的高級應用層面。這兩點，都不算無法實現的目標。
最多耗資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