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名號機甲以常規飛行速度在天空航行,預計到達時間要84小時,共四天三夜時間。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四個人的全部在一個信息窗口裏面,倒也沒有無聊的情緒。互相之間談天說地一點都不影響。相比起他們,雙子號上的張德秀和羅可卿優勢明顯。不僅隨時能換班,旁邊還隨時有人的感覺,在長途旅行中,優點太多。

    特別是機甲上的路西彷彿開竅了,頻頻參與兩人的談話,開始展示存在感。

    不過四人頻道羣,路西從來不參加。它甚至坦言,和女神號還有預言號有個私羣,僅有三位人工智能。

    想想真是夠奇怪了。

    第一個十二小時,大家談性最濃,聊的都是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勉強來說,因爲林初蓮的關係,任雲峯算是他們三人的半個長輩。那種生疏感在老人家特意的努力下,很快就消失了。

    任雲峯說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他說自己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黑星是一顆即將進行正式星際殖民的星球。那時候,安居樂業,人人需爲生存發愁。

    每個人每天醒來的事情都是自己想要的方向,醉生夢死的人被允許天天醉生夢死,想努力的人可以努力一輩子。

    那真是很好很好的時代,是很好很好的回憶。

    說着說着,他的臉上出現緬懷的表情,明顯陷入回憶裏。

    舞素晶和羅可卿出生的時候世界環境就大變化了,並不清楚這些事情,張德秀更不用說了,現在對很多常識都能誤判。

    就聽得很認真。

    “一夜之間,變天了。所有的美好都離我們而去。”任雲峯無限惋惜地說道。

    張德秀聽得出神,情不自禁地發問:“確定是自然現象造成的嗎?”

    任雲峯搖搖頭:“不確定。不過找不到人爲跡象,姑且只能認爲是自然現象吧。”

    話題到這稍微有些沉重。

    隨着時間慢慢過去,大家多少有些睏意。當下決定由雙子號在帶着領航,其它兩架機甲開始智能駕駛模式,跟着雙子號。由張德秀和羅可卿輪留值守,其它人先休息。

    ……

    張德秀慢慢睜開眼睛,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有個人在拼命地叫他的名字,是一個很奇怪的聲音。

    很陌生,卻感覺是認識的人。

    他拼命想睜開眼睛,想發出聲音回答。可是無論是說話還是睜眼他都做不到,他越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眼皮越沉重。他越努力地想要說話,嘴巴卻像是被空氣捂住。

    掙扎的越厲害,睏意越來越深。迷迷糊糊地,他又睡過去。

    夢中人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候,躺在雙子號的駕駛艙裏的他卻睜開眼睛。

    張德秀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看到艙內的壁面,右邊正在全神貫注駕駛機甲的羅可卿,神智回到了大腦。

    “真是個奇怪的夢。”他喃喃自語道。

    羅可卿聽到他醒過來的動靜,回頭看雲。

    “你在那嘀咕什麼,快換班吧。”看到是同伴醒了,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打了個哈欠。

    “稍等一下。”張德在坐位上洗了把臉,把水倒入排泄口,“好了,我接手了。”

    羅可卿感到主控的轉移,心情徹底放鬆。伸了伸懶腰,那性感得無以復加的身材誇張的出現在他的眼裏。

    “我換件睡衣,這衣服太緊了。”她一邊說話一邊準備換衣服,兩手放在解釦子的地方纔突然想起來旁邊還有人,咬着嘴脣面色羞紅地飄了眼仔細看這邊的張德秀,“你瞅啥。”沒等他回覆,雙手一拉,把中間的隔層拉上了。

    張德秀心想這能怪我嗎,有時候大腦真的決定不了自己的眼睛該往哪裏看。

    因爲是剛甦醒,他先是觀察了下後面的兩架機甲的情況。

    屏幕上舞素晶睡在艙內裏,坐椅放平,和小牀沒有區別。臉色平靜,透着一股嬰兒般的純真。

    預言者號上的任雲峯同樣是深度睡眠的狀態。

    正在觀察着,隔壁間的隔門又打開了,羅可卿已經躺在平放的位置上,蓋上了被子,只露出個頭,閉着眼睛在睡覺。

    當然是沒那麼快睡着,是在裝睡而已。

    “這女人。”張德秀不知道說啥好,搖搖頭,專心開車。

    這方向盤,他一定會緊緊握住!不會讓它出現在404的射程裏面。

    又過得兩個鐘的時間,舞素晶和任雲峯相繼從各自的駕駛艙內醒過來。舞素晶很自然地驅甲來到前頭,代表了雙子號的位置。

    “其實不用那麼急,我一點都不困。”張德秀張了張嘴巴,還是說道。

    “沒事。”舞素晶簡單地回了兩個字。

    任雲峯一臉慈笑,看着他們兩個說話。

    張德秀暫時沒有打算繼續睡過去,便繼續和他們聊天。

    因爲任雲峯的存在,他們聊的最多的是黑星本身的歷史。

    “北半球的淪陷,其實是一種預示。”任雲峯說道。

    “不可能是偶然事件嗎?”張德秀回答。

    “偶然事件不可能造成那麼大的影響。換句話說,任何偶爾,都存在着重複的可能。”

    任雲峯的這話,表示他對這次北半球全部淪陷的重視,比他們想的更加嚴重。

    “任老,之前在基地你沒這麼說啊。”舞素晶道。

    任雲峯苦笑:“在基地我不敢這麼說,怕引起騷亂,好不容易有那麼一片真正的庇護所。可是按照我這麼多年的經驗和直覺,事情非常不同尋常。你們是去招人,我想的是研究事情的真正原因。”

    “老是講這麼沉重的話題幹什麼,聊點別的吧。”新的聲音插入對話。

    張德秀定晴一看,是醒過來的羅可卿。不知道什麼時候,連衣服都換好了。他想問題走神得有點厲害,身邊的情況都沒發覺。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潛意識裏壓根不覺得有什麼需要防範的吧。

    “任老,你知道現在南半球有什麼比較有名的勢力嗎?”羅可卿問道。

    因爲末日以來,各地都斷開了統一的大網絡,很多和己無關信息的都處於封閉狀態。像是羅可卿這種標準的年輕一代,對其它庇護所的瞭解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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