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文數字的金額，讓一半以上的人決定退出競標，從參賽選手變成圍觀羣衆。
剩下的人變得更加冷靜，拋棄剛開始的單純加價行爲，開始博弈。
“厲兄，你確定那麼多錢砸下去，能收回本嗎？”某個富商對着出價130億領先的熟人說道。
“買到就回本，我準備的錢上不封頂。”那人淡淡一笑，並不在意。
“諸位，要不我們先內部協商一下。”這是某位權勢人物在他們臨時創建的羣裏說的話。
這些人入場後全部很有默契的搞了個場地建羣，把他們場上的所有人除主辦方外全部拉到羣裏面。
都是老玩家，骯髒手段多了去，建羣是下意識下的高端玩家的默契行爲。
打開終端卡機的靜音模式，再切換到自顯模式——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終端卡機畫面，事先做好準備可以實現的功能。
如此一來，他們臺上這些人其實是有方便的自由交流的方法。隨着競拍人數的減少，羣也會進一步精簡。
不是把人踢掉，而是自覺地建立新羣，加入新羣，越後面的新羣，人數越少。
“協商？這東西又不是拆掉分一人一份。”有id回絕了他的說法。
“至少不能無止境地加價，各位，不如先內部試拍一下價格？”
這些人在羣裏聊天討論，外面的價格也是頻頻刷新，兩不耽誤。
說話的有真心實意，也有混水摸魚虛情假意。這些人的本性讓他們自己開闢的羣變成了第二個戰場。
“200億！”又有人舉牌。
端座在沙發上的劍凌霄都爲這數字感到驚訝，不由道：“這些人真有錢，你認識他嗎？”他向張德秀問道。
“青丘中央銀行的前行長。”張德秀說道，“我和他不認識，不過我終端的數據庫裏有這個人。沒問題的話，他肯定也見過我的照片。我們是互相認識，卻又互相不認識，有意思吧。”
“如果這樣就很有意思。”劍凌霄說到這裏聳聳肩，“那你應該一天到晚樂不可支纔對。”
“我只是覺得會有人覺得有意思，沒說我自己覺得有意思。”張德秀呵呵道。
拍賣現場大會議室，因爲200億的出價，又是窒息般的寂靜。
仍然在拍賣的精簡羣裏有人發言：“不是說好咱們把頂多把價格喊到199億的嗎。”
沒有人理會他，相反，外面繼續有人舉牌：201億。
於是，內部羣名存實亡。
“202億。”
“203億。”
“204億。”
“205億。”
“206億。”
價格緩慢而堅定地向上攀登，幾乎沒有止境。看的那些拿不出錢的人逐漸絕望。
升到251的時候，只剩下30個人還在競爭。雖然羣被證實用處不大，但是30個人的小聊還是高效的拉起來，哪怕沒人說話。
這30個人一直堅持到290，291，299，300億。
到了300億這個關口，又有十家自覺退出。剩下的人繼續競拍。
“你認爲能賣多少錢？”天空之城裏，劍凌霄忍不住問道。
雖然場上因爲價格上了300億，3000號人只留下20個人，局勢劍拔弩張，每一次喊價都要了老命的選手們，感覺都要暈倒了，張德秀竟然還以爲500億是底價。
張德秀沒有解釋，而是指指屏幕道：“我們靜觀其變。”
上300億之後，價格還在慢慢升。不過主持者拍賣師就開始辛苦了，經常要喊：xxx一次，xxx兩次。每回xxx第三回都有人出價。
要是拍賣師不喊，場面就非常安靜，大家暫停了似的。
每一次喊價，似乎都是最後一次。
350億的時候，突然那個青丘國中央銀行的前行長舉牌：400億。一次性加了50億。
這回場面可就不怎麼安靜了，單單在終端卡機上宣泄感情已經無法滿足他們，會議室亂糟糟的全是說話的聲音。
拍賣師也不理會嘈雜的環境，耐心等待其它人的出價。
到達規定時間之後，他不得不再次拖着沙啞的聲音繼續喊：“徐勝情400億一次。”
“徐勝情400億兩次。”
“徐勝情400億……”
不出意料，有一個聲音接道：“401億。”標着價格的牌被高高舉起。
估計是看出來這能夠點石成金的東西確實不是輕易能夠拿下，喊價頻率反而比起300億那個階段更快了些。
400億開始擡價進入新的階段，很快到了500。二十號人再次掉隊八個，剩餘十二人。
很快，500億關口被推開。剩下的十二人繼續舉牌。
600億，剩餘8人競價。
700億，剩餘5人競價。
800億，剩餘3人競價。
900億，剩餘2人競價。
其中一人，就是那位青丘國的前行長徐勝情。他是一直跟着舉牌，一直在領跑。從100億開始就很軋眼，可見決心。
另外一人，是500億開始被其它人重點注意到的人，來自南膽部州的女兒國的親王，趙天鳳。
兩人堅持到了最後，都展示了不會退讓的決心。從901億到990億這個階段，喊價都很快，幾乎在對手出價的時候就加1億舉牌。
而到了這個價位，徐勝情也不敢一次加價超過1億以上。
兩人是穩中提速，跟着自己的節奏走。都是面色平靜，億這個單位在他們的表情裏好像是塊一樣。
這個價格，場上其它人也有不少可以拿出來，可是到了現在，投入產出也是個需要考慮的點。
“995億。”趙天鳳繼續舉牌。
徐勝情跟進：“996億。”
兩人都從對面的眼裏看出來，絕不善罷甘休的意思。
徐勝情忽然說道：“女兒國的經濟似乎並不寬裕，爲了一件死物付出那麼多財物，會對國內的局勢產生動盪吧。”
他說話的時候沒對着趙天鳳，但就算是瞎子都知道他的意思。
“不好意思，這點錢老身完全擔負的很，買這東西，完全是因爲老身個人的興趣。”趙天鳳冷哼一聲道，“我出998億。”加價2億，以示奉陪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