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秋一劍刺出去,一路分九路,就像變戲法,同時有九把劍飛出手向孫明海襲去。一方面是經過改變的身體改造,能發揮出超越常人的氣力,另一方面是腦機芯片無時無刻的運算,使的每次出手的角度都更精確。
當達到某一個臨界點的時候,所謂的招式功法就算是誕生了。他這一劍化九劍,形成的過程同樣如此。
孫明海看到劍光耀眼,照得他眼睛花花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只感覺一黃色巨山好像參天大手掌要把他鎮壓。
這時候再要做到一對一的招式拆解已經不太可能,他也豁出去,劍身一轉,向前推去,赫然也變成九路橫推劍影。
兩個人的九路分影沒有碰到一起,而是交錯橫行,互相往對方身上招去。因爲是木劍,不會造成重傷,但是足以裁判判斷是否是算分出勝負。
見這互爆的光景,應該是兩敗俱傷。
雙方的木劍還沒碰到彼此,突然齊齊發出斷裂的聲音,斷成了碎木。這是因爲動作太猛裂,力量太足,木劍支撐不住,先一步他們倆犧牲。
這下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孫明海,握起拳頭砸向陳曉秋。
陳曉秋只比他反應慢一點點,兩手架住拳頭。
然後就拉拉扯扯起來。你抱住我的手,我拉住你的腿,我想在你的脖子上來一拳,你想在我的屁股上頂一頂。繞繞纏纏,他們都撲倒在地,互相滾起來。一會他在上面,一會他在下面。
這時候大家看得面面相窺,直播間的彈幕反而更歡樂了。
“奇怪,爲什麼我更喜歡看了?”
“放心吧,不是你一個人想看,我眼睛都不眨了。”
“兩個大高手接地氣的表演,點個贊。”
“我覺得,這兩個人的勝負心是不是太強了,都打成這樣了還不罷休。”
“沒那樣的勝負心,他們的身手都不會那麼好吧。”
彈幕還是有些見識,點出勝負心是關鍵。
強烈的求勝慾望,讓他們根本不考慮輸這個字。武器沒了,身體也是武器。拳頭,手,甚至牙,都可以攻擊。
他們就像兩個街頭混混,連揪頭髮的動作都使上。
“卑鄙!”陳曉秋怒聲道,“你頭上竟然那麼短。”說這話的空當,他那特殊的發形早就變形了,中間一撮被孫明海用手抓着。
孫明海鼻鼻青眼腫,還笑得很開心:“沒見識了吧,真男人就應該有謙虛的髮量。我這個啊,叫三毫米,你怎麼都抓不住。”
陳曉秋痛和哇哇大叫,身體勁力一動,忍着頭髮從頭上被拉扯的痛苦,手臂以一個漂亮的角度卡住了對手的脖,沒敢想太多,就是用力頂回來。
裁判緊張地跳上擂臺,彎腰盯着他們,生怕出現什麼意外。手放在口袋裏,準備隨時宣佈勝負。
孫明海沒料得到這時候還被他找到角度有翻盤的機會,脖子被卡,裁判隨時可能會判他負。他都快絕望了,情急之中聯想到自己無意中受到的傷害,還是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時候力氣不足,但也足夠陳曉秋受了,他哇的一聲痛地鬆開手。兩個各自分開了幾米距離,倒在地上喘息。
“你這個無恥混蛋。”陳曉秋臉都白了。
“對不住。”雖然說着抱歉,孫明海卻沒什麼不好意思,“爲了贏,我會使用一切手段的。排名越高,好處越多。更好的改造,更好的未來。爲了這些,我會打敗你的。”他斬釘截鐵道。
“哈,哈。”陳曉秋,“你小子。你想贏,我也想贏啊。告訴你,我的覺悟比你高多了,今天我必將戰勝你。”陳曉秋藉着說話的勁給自己打氣。
可是兩個人現在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像蟲子一樣蠕動,像對方慢慢挪過去。
動作很慢,不過大家都緊張地觀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手重新碰到一起。慢放動作一樣折騰起來,你抓我頭髮,我撬你鼻子。你碰我眼睛,我摑你嘴巴。
如果說剛開始是劍仙舞劍,之前是混混打架,現在就是百歲老人幹架。
他們還能堅持,無非想贏而已,碰巧兩人都意志堅定,實力相近,才奉獻這麼一場比賽。
大概在上百萬人的眼光裏,他們又掙扎了十來幾分鐘,最後又同一時間昏迷過去。早就等待在旁的救護隊衝了上去,裁判先做了一個打平的判決,然後和醫護人員溝通。最後發出公告:兩位選手力盡昏迷,沒有大礙。
這也算是同歸於盡了。
本來有所停頓的彈幕再次歡樂地刷起來。
這場比賽,前期屬於最無聊的比賽,後期卻屬於最精彩的比賽。
現場掌聲雷動,直播間也是禮物飛個不停。
張德秀看到最後,對這兩人都起了惜才的心思,想着無論成績如何,一定把他們吸收進來。
這麼努力,意志又這麼強的人不好好培養,就太浪廢了。
他正想着,卻見屏幕上出現他的比賽通告。怪不得剛過來工作人員說他的比賽隨時開始,敢情是排在這兩人後面。因爲直接後一場,沒辦法調到其它擂臺,等了個寂寞。
“請選手張信和選手邵國華上臺。”該擂臺的廣播響起來。
張德秀就上前領了比賽用的木質武器,還饒有興致地問工作人員:“這刀能用嗎?打着打着都破了。”
工作人員努力擠出笑容:“你好先生,請放心使用,木頭的質量很好,一般強度無礙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一般強度。”張德秀不高興了。
工作人員禮貌而不失尷尬地看他,好像沒聽到似的,笑得像個傻子。
張德秀決定了,上去就想辦法把木刀毀了,讓這傻子見見超神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