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人組成一隊,結成一個看似簡單但變化出衆的古陣法。在萬人衝擊中好像激流中的頑石,怡然不動。
十二人分工明確,三人負責進攻,三人負責防守,三人負責爆發,最後三人負責協調替補探查,動起來猶如羣體舞,不僅實用性強,還賞心悅目,同樣獲得了巨量的關注。
第四組,卻是兩男一女三個人組成的隊伍。很普通的組合,招式看上去也平平無奇,就是屹立不倒。眼尖的看出來是這三個人基本功太紮實,某種意義上講也是以力破巧。
第五組,一個人,拿着把大刀橫衝直撞,竟無一合之敵。此人是個六十歲左右的小老頭,打鬥出招卻霸氣無比,比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還猛。而且是真的猛,一把大刀,砍劈天下。
第六組,是個大組織,百來號人合作,也是守住陣地的同時開疆拓土。都說人多力量多,百來人大部分人也不是庸手,算是六組中最穩的隊伍。
其它隊伍,基本都是實力不足,就算勉強組隊,也輕易被衝碎。下半場時間,就是這六隊獨霸擂臺的節奏。
他們各佔一個角落,橫掃邊上的隊伍和選手。有條不紊地清理其它競爭對手,二十分鐘之後,場面已經不剩多少人。偶爾之間,兩支隊伍有個照面,但是隻消注意一下,都很謹慎地後退不發生衝突。
對他們來說,點手扎手的情況下,肯定得暫避鋒芒,保留千名以內的順序纔是最重要的。
六組人加一起都沒超過200人,自然是如意留到最後。
最後第一1001名被轟出去之後,武試第一天淘汰賽正式結束。
張學信站在劍凌霄全程觀看了比賽。他們兩個人坐在最高的主位上,是現場所有目光和鏡頭的另一箇中心點。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上看比賽,心情自然完全兩樣。
“看完有什麼心得嗎?”劍凌霄看着場內說道。
張學信延遲了三秒才意識到他是在和自己說話,因爲周邊三米周長範圍,只有他聽得到。
“心得?”張學信躊躇,“好看,很厲害。”
“別的呢?”劍凌霄似乎有些失望。
“別的?”張學信苦思,“沒有了,我不懂新武。”
劍凌霄沒有再說話,表情依舊。但是張學信那種天生的敏感讓他察覺到他似乎有些失落。
奇怪,哪來的失落,就因爲我不喜歡?張學信心裏想不明白。
現在比試結束,應該回家了吧,他琢磨着該怎麼告辭。
不料劍凌霄擡起頭對他說道:“走吧,我知道有家店手藝很好,帶你去嚐嚐味道。”然後不由分說自己一馬當先出去。
張學信只能硬生生地把說的話吞回肚子,跟着出去。
劍凌霄帶他來到酒店,恰好是張德秀上次去的那店,抄了幾個家常菜。
味道確實很好,飯間劍凌霄還是沉默寡言的樣子。兩個人一起喫飯,感覺一個人喫沒什麼區別。喫完以後,就各回各家。
張學信一度很迷惑,請喫飯的原因不是想交流感情嗎?可是交流感情就是喫飯?聽起來一點毛病都沒有,可是想起來全是漏洞。可是真的是腦回路不同吧,他想。
外面,門被敲了敲,然後推開來。
夏語嫣竟然左右手抱着兩個小孩進來。
張德秀回到看到是自己的孩子,心裏那黑洞消失了,注意起別的事情。
“你能抱着兩個?”他驚奇道。
“瞧不起人是不?”夏語嫣淡淡道,一隻手臂向前,示意他抱住男嬰。
張德秀抱孩子回來,說道:“阿姨們呢。”說着這話的同時,他開始逗弄懷裏的孩子,並放聲大笑。
孩子哭的更厲害了。
“我沒讓進來。”夏語嫣說着,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我多忙,你還讓我每天過來提醒你喫飯。”
張德秀尷尬地直摸鼻子。
“下樓吧。”
樓下餐桌上已經擺好四菜一湯,兩碗米飯。
夏語嫣每天過來喫飯,已經有一星期。鍾玉石連她的口味都清楚了七七八八,每天晚上的菜至少有一道是她喜歡的。
也虧是喫飯的兩個人都是海州人,喜歡喫米飯的特點都一樣。菜也是,基本上有很多的重合率,他安排起來很輕鬆。
沒法子,安排起居生活是管家的份內義務。
鍾玉石已經做好了幹到退休或者幹到不能勝任爲止,就靠此養老。待遇很好,名利都有。
別看是個管家,在幾十億人中的重要程度可以佔到前一千順位。
張德秀和夏語嫣坐在兩邊,端起飯碗喫飯。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不太喜歡新武的嗎?”夏語嫣挾着菜問道。
在喫飯的時候談事情,是從前兩人的習慣,習慣這東西,有時候確實挺難改變,現在他們一旦坐在飯桌上,感覺就有很多的話要說。
“那是以前,現在我變成外星人了,喜歡人類打打殺殺的樣子。”張德秀回道。
夏語嫣見過他不正經的樣子不多,這次勉強算是一半吧。她挑了下眉頭,似笑非笑:“你確定你是喜歡人類打打殺殺的樣子,而不是喜歡男人和女人打打殺殺的樣子?”
爲什麼她會有這種本事,硬生生把單項選擇題變成多選題,而且這項多選題有點難選。張德秀乾脆避開話題,轉而去問另外一件事情。
“那些科學界的未來種子,現在的狀態還好吧?”
這是件需要認真的公事了,夏語嫣只好惋惜地結束之前的話題。
“挺好的。”似乎覺得表達得不夠清楚,她繼續形容,“非常順利。你發下來的資料對他們的吸收力很大。”
“那這就是個很好的開始。”張德秀道。
“我更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回到星球的環境。”夏語嫣又喫下一塊紅燒肉。
“這種事情,恐怕得看機緣。”
“……什麼叫機緣,那不就是無能爲力的同義詞嗎?”面對張德秀,夏語嫣的話裏面攻擊力總是很強。
“希望還是有的。”張德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