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一大片，如海中的沙丁魚一般密集，擠滿了街道。
“跑！”格倫低喝一聲，拉起卡爾的手就轉身往回跑。
但被身前這麼多行屍所震懾，格倫忘記了自己的身後還跟着幾隻行屍。
這麼一轉身，一跑，差點和行屍撞了個滿懷。
“謝特！”格倫鬆開卡爾的手，抓住一隻行屍，匕首就要向它腦袋中捅去。
但另一隻行屍撲上來，擋住了格倫的匕首，匕首刺入了它的身體。
但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兩隻行屍一起向格倫揮舞着爪子，向前壓着身體。
格倫一手撐着一個，根本撐不了多久。
而另一隻行屍則盯上了卡爾，它搖搖晃晃的，蹣跚的向卡爾奔來。
“謝特！”卡爾低罵一聲，他猶豫了，這個距離開槍，應該能射死這隻行屍。
但街道那邊數不清的行屍很可能被槍聲所吸引。
“卡爾，快開槍！我要不行了。”格倫着急的說道。
“碼的，管不了這麼多了！”卡爾雙手舉起格洛克。
加速跳動的心臟，每一次跳動都是那麼清晰，卡爾彷彿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微眯起雙眼，缺口，準星，行屍的腦袋，三點一線，手指撫上扳機。
不……
不對……
行屍在搖晃着移動，僅僅是這麼瞄準很可能會打偏。
但現在行屍已經很近了，三四米的距離，行屍只需要再前進幾步，就能一個飛撲直接把卡爾壓到在地。
沒時間了！
“卡爾！不要害怕，快開槍！”
閉眼，再睜眼，卡爾淡淡道，“我沒怕，我在瞄準！”
“嘭！”
槍聲伴隨着卡爾的說話聲，但不管是槍聲，還是卡爾的說話聲，都是那麼的清晰。
行屍應聲而倒，一個拇指大小的血動出現在行屍的額頭正中。
卡爾沒有猶豫，立刻調轉槍口，瞄準格倫那邊的兩隻行屍。
格倫用兩隻手臂分別撐在兩隻行屍的脖子處，讓行屍咬不到自己。
格倫的身後靠着一根路燈杆，不然根本不可能撐住兩隻行屍。
但即便如此，短短時間內，格倫的雙手也已經開始了劇烈的顫抖，他真的要撐不住了。
卡爾深呼一口氣，行屍和格倫之間只有一條手臂的距離，絕對不能出現失誤。
瞄準，確定無誤，扣下扳機。
“嘭！”
格倫左右撐住的那隻行屍應聲而倒，污血與腦漿濺了格倫一手。
但格倫現在可顧不了這麼多了，狠狠的鬆了口氣，兩隻手撐住那隻行屍，頓時輕鬆了不少。
“卡爾，繼續開槍殺了它！我的匕首在它身上！”
卡爾其實很想說，自己這兩槍能中，絕大部分可能都是運氣因數。
畢竟是第一次開槍。
如果再來一槍，卡爾也說不準會不會偏到格倫腦袋上。
不過，既然格倫都讓自己開了，那麼爲何不開呢？
開過槍之後，卡爾好像有點上癮了，從沒人告訴過卡爾，開槍也會上癮。
眯眼，瞄準，扣動扳機。
“嘭！”
最後一隻行屍應聲而倒。
依舊很準，並沒有偏到格倫腦袋上。
其實主要還是有格倫兩隻手控制住行屍，這個行屍已經差不多是固定靶了，會好瞄準不少。
“我的天。”格倫靠在路燈杆上喘着粗氣。
卡爾看了一眼街道方向，果然有行屍被槍聲所吸引了，雖然只是屍羣外面那一部分，並不算太多。
但絕對不是自己和格倫兩個人可以應付的。
“格倫我們，該走了，行屍被吸引了。”
“對，快走，我們先走。”
卡爾提醒道，“你的匕首別忘了，它還有用。”
格倫點點頭，衝屍體的肚子裏拔出匕首，匕首插的很深，刀身全部沒入了，格倫還是廢了些力氣才拔了出來。
拔出匕首後，格倫趕緊帶着卡爾跑路。
“卡爾，你的槍法怎麼會這麼好？”格倫很驚訝，難道這國家小學就會教怎麼用槍嗎？
“可能是天賦吧，而且也算不上多好，畢竟距離這麼近。”
卡爾倒是沒有驕傲，他很清楚自己的斤兩。
行屍沒有追上來，大樓那邊的槍聲更爲密集，而且它們距離卡爾和格倫又有這麼遠的距離。
在卡爾和格倫跑過拐角，消失在行屍們視線中的時候，那些行屍就重新被大樓的槍聲所吸引，折返了回去。
卡爾和格倫回到停車的地方，車依舊還在，但因爲沒熄火，還是吸引了兩隻行屍。
格倫上前，用匕首依次解決兩隻行屍，然後打開車門，準備上車。
卡爾微微皺眉，“你要走了嗎？”
“怎麼可能？但我需要休息一會，車裏比較安全，你快上來。”
卡爾點點頭，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格倫拿了兩瓶水，遞給卡爾一瓶。
卡爾接過水，沒有打開，“槍聲全是從那棟樓裏傳來的，但不像是肖恩他們，那他們會在哪？”
格倫詫異的看了眼卡爾，“你還能聽槍聲就能認出什麼槍？”
“當然不可能，我要是有這個本事就好了。”卡爾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但連發和單發你聽不出來嗎？這麼明顯，肖恩他們又沒有步槍。”
“噢，這樣啊。”格倫尷尬的笑笑，又說道，“那萬一是他們找到了步槍怎麼辦，僅憑槍聲不能太絕對的判斷吧。”
“那我們只能爲他們祈禱了，街道上的行屍，別說是我們，就算是一個連隊都可能對付不了，太多了。”
說雖如此，卡爾卻沒有太擔心。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去警局，繞過去，如果被困在大樓裏面的不是他們，那麼他們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放棄。”
格倫略一思索，似乎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點點頭，發動了車。
“卡爾，我爲我之前說過的話道歉，你的到來，確實給我幫了不小的忙。”
卡爾不以爲意的笑笑，“只要你以後不會覺得我是個累贅就好，等這次接到肖恩他們，我們立刻去一個安穩的地方修養幾年。”
卡爾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很小，格倫沒有聽清。
“卡爾，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快開車吧，你知道路嗎？”
“不知道，但可以知道，我承認，卡爾，你某些方面你比我聰明，但在找路這方面，我絕不會弱於任何人。
畢竟我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