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女並不知鬱姑娘是您的人,鬱姑娘面容具毀,遭受了打擊,神智不太清醒,臣女只想治好她,並無惡意。”
“將他們兄妹帶回王府,是臣女半路細細想明白的,師父家鄉路途遙遠,一路顛簸,恐怕不利她們的傷勢,所以半路打道回府。”
“是嗎?”蕭琛汶漂亮的丹鳳眼淺淺一眯,半信半疑地冷哼出聲,“要朕信你,帶她來見朕!”
見你個大頭鬼。
給他把脈的時候,江蔚晚就已經知道他身體被掏空,腎虛。
她就暗暗在想,皇帝他媽真色,夜夜耽於女色,醉生夢死,荒淫無度!
誰也不知他竟是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想到他意淫自己,江蔚晚沒來由得覺得噁心,渾身止不住地顫慄着。
太可怕了!
見她沒回應,蕭琛汶闊步靠近她,居高臨下地凝視她,一字一字威嚴地命令江蔚晚。
“朕要見她,你聽見了嗎?”
早知道會被皇帝這個色鬼纏上,她就不該露出真實的面容。
在心中深深吁了一口氣,江蔚晚強自鎮定下來。
“陛下,臣女怕鬱姑娘驚到您,這個時候您還是不見的好。”
他龍袍一揮,緩緩在她身側走動着,徐徐的,幽幽地頓出話來。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朕都要見她,即便她此刻成了一具焦屍,朕也要見她,你若是膽敢騙朕,仔細你的腦袋!”
他的話猶如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江蔚晚心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從來沒想到皇帝會看上自己。
他如此霸道,佔有慾如此強。
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他知道了真相,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不管如何,都不能答應他的條件。
“陛下,您若是真心喜歡鬱姑娘,就應該給她一條活路,她現在容易俱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悲痛欲絕。”
她鼓足勇氣編謊言。
“如今她誰都不想見,她飽受身心俱痛的煎熬,您若是執意要見她,指不定只會刺激她,讓她自尋短見。”
蕭琛汶低吼出聲,字字句句震她耳膜發聵,心驚膽顫!
什麼鬼。
皇帝恐怕是腦子鏽掉了吧!
還是說越得不到的,就越讓他沉迷失控?
反正橫豎都是死。
她豁出了,一股腦地將心中的大實話脫口而出!
“陛下,您心悅鬱姑娘,那也不代表鬱姑娘也心悅您哪!你強迫見她,恐怕適得其反,讓她……”
“你住嘴!”蕭琛汶咆哮地呵斥她。
“朕是九五之尊,是真命天子,她能擁有朕的寵愛,那便是福氣。”
完了!
完了!
這色筆,不見到所謂的鬱姑娘,是不會罷手的。
她在心裏糾結着怎麼辦!
頭頂再次響起蕭琛汶冷幽幽的聲音。
“你去告訴她,只要她願進宮,朕願爲她付出一切!”
一切?
包括皇位和性命嗎?
男人哪!
說承諾的時候,從來不經過大腦,簡直令人作嘔!
目前照他這種執着的情況來看,她只能應下來,緩緩低眉垂首。
“臣女明白,臣女回府一定會將您的話轉告她,更會勸說她進宮。”
“很好!”蕭琛汶滿意地頷首。
他雙手交握在身後,背對她,踱着步子走來走去。
“起來吧。”
“謝陛下。”江蔚晚直起痠疼的雙腿,語氣淡淡地謝恩。
“秦王妃。”皇帝驀地轉過身來,雙眸陰鷙,“北境又不安寧了。”
威脅她!
赤裸裸的威脅她!
“臣女明白。”江蔚晚心口鬱結,可面上依舊輕輕頷首應下來。
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了,若是她不能說服鬱姑娘,他就要送蕭靖北去打仗。
這戰場瞬息萬變,兇惡無比,有去無回乃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