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胭脂一樣紅的血水從她口裏吐了出來。
紅色血水在空中四濺，濃重的血腥味瀰漫，無比的刺鼻，難聞！
被綁住的張瑤瑤雙眸死死瞪大，血水淋漓的脣角微微囁嚅着，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可是王家的養女。
雖然不能像嫡女那麼風光，可她的一生算得上很不錯。
她以爲自己這輩子將有享不盡的福。
沒想到……
她不甘心，更是無法瞑目，一雙眼眸惡狠狠地看向江蔚晚。
“你，你……”
她發出虛弱的聲音。
然而她的遺言最終說不出口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衆人都驚了，紛紛側眸看向利劍飛來的地方。
寒風凜冽的夜空下，身穿華袍的男人鵠立着，身形筆直如松，昏暗的面容散着剛毅之色。
燈火籠罩他，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一片長長的陰影投了在漢白玉石磚上。
“母后，這個女人不能留，該殺！”
他靜靜地站在哪裏，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清貴之氣，那隱在昏暗中的面容猶如美玉，渾然天成。
他目光移了過來，落在江蔚晚兩人身上。
“皇兄，這裏的事就交給孤處理吧，皇嫂與你大病初癒，還是多休息爲主。”
男人輕啓脣角，和煦地開口。
“殺人這種事都是小事，皇嫂還不值得你動手。”
“殺了張瑤瑤這種噁心會髒了你的手，孤替你代勞了。”
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宮牆上的人。
大臣忽然統統跪倒。
“二殿下，萬福。”
百姓也緩過神來，知道了他的身份，這是坤國未來的新皇，不禁紛紛拜下。
“草民參見二殿下。”
“都起來吧。”他徐徐走向江蔚晚兩夫妻。
她的美目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這還是江蔚晚第一次見他。
從前只是聽過他的名字，她根本沒見過他的真容。
他是坤國存在感最低的皇子，幾乎跟透明人一樣的。
她一直搞不明白，大臣與皇后爲什麼推選他爲皇帝。
今日一見，果真是有道理的。
他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外貌在一羣皇子中算是出衆的，雖然與蕭靖北比起來遜色幾分。
但也是人中龍鳳了。
再說手腕，第一次見她，就替她殺人。
明明就要當皇帝的人，卻很謙卑，完全沒一點架子，更沒有逼的氣勢，很溫和，也很親民。
“皇兄，皇嫂聽聞你們患了鼠疫，孤徹夜難眠，一直在佛堂祈福，真是佛祖保佑。”
他一副虔誠地合起雙手，格外鄭重地說道。
“你們沒事就好，不然孤要到清安寺齋戒祈福。”
“有心了。”江蔚晚暗暗打量了他一番，說不上什麼感覺，不過她並沒揭穿他，只是神色淡淡地說道：“我們已經沒事了。”
“今晚的事該我們謝你。”
“皇兄，寒風刺骨，你穿得太單薄了。”蕭雲靳笑着關心蕭靖北。
“無礙。”蕭靖北對他沒什麼好感。
他拉住江蔚晚的雙手，冷淡地說道。
“事情已經解決了，妖孽也已經殺了，妖孽一事到此結束。”
他一錘定音。
表面了他的態度，今晚殺了你們的羽翼，你們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下一次就不是殺一個羽翼了。
作惡遲早都要留下馬腳的，沒人可以過他們的眼下。
“皇兄，這件事情確實是孤的錯。”蕭雲靳眼眉微垂，內疚地道歉。
“是孤沒讓人把好關，更沒讓人禁止謠言，導致謠言重傷了皇嫂，孤改。”
“皇嫂受驚了，索性也沒傷到皇嫂，不然孤拿命也還不起你與孩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