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不知什麼滋味。
原諒他了嗎？
她公開自己的身份不是爲了回到身邊，而是她需要救孩子，需要懲戒趙蜜兒。
當聽到他問自己是否原諒他。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她甚至有些恍神，他們之間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曾經的他願意爲她付出一切。
江山，權利他都可以不要。
但現在的他卻那麼的顧慮，想要得那麼多。
就拿趙蜜兒這件事情來說，他應該早就知道真相，卻遲遲沒對她下手。
如果他早早收拾趙蜜兒，她的赫兒就不會被毒害。
想到這些她忍不住落淚。
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
他凝望着她，一直等她回答。
不過是無聲的沉默，他心裏竟是有些慌了，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趙蜜兒的事，他拖着久久不解決，就是想讓她親手處置。
而今看她的態度，似乎非常不滿意。
“晚晚，你還在怪我？”他慌了神，着急地問她。
“我不知道。”江蔚晚微微搖頭。
“我現在只想自己靜靜。”
“晚晚！”他拉住她，深深凝視她，幾乎想看到她心裏去。
“你向大家公開自己的身份，難道不是想回到我身邊嗎？”
“天下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髮妻。”
“蕭靖北。”江蔚晚甩開他的雙手。
“我公開我的身份，並不代表我能接受你。”
“我公開我的身份，是要給趙家致命一擊。”
“沒什麼罪名比窩藏皇子，謀害皇子的罪名來得重。”
“什麼！”蕭靖北俊臉微怔，有些無法置信。
有那麼一刻他無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晚晚，你變了。”
“沒想到你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學會了不擇手段。”
“呵！”她冷笑出聲。
“不。”他眼眶閃爍着水光。
“只是我認真的江蔚晚是不屑做這些事情的。”
他深深吁了一口氣，感嘆道：“時間真是個殘忍的東西，可以把原本美好的東西摧毀的面目全非。”
“我想你錯了。”她失笑起來。
“很多事情有果就有因，我爲什麼變成這樣冷血，難道不是你害得嗎？”
美目泛着淚光，她認真地審視面前俊美男人。
“別總是一味的認爲別人變了，其實先變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如果當初你沒射那一箭，我怎麼會失望透頂。”
提到那一箭，蕭靖北如鯁在刺，紅着眼眶說道。
“晚晚，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你看不透那一箭根本不是我射的。”
“是或不是，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江蔚晚朝他搖頭。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就從沒有你的世界裏走出來。”
“我不想在提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讓你的人以後別跟着我。”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頓道：“還有你，你也離我們一家人遠點。”
“你只會帶給我們傷害。”
俊美的男人站得直直的，身軀都僵硬了。
“晚晚，你爲什麼這麼殘忍。”
“難道你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
曾經她就是給了他太多的機會，才導致自己最後遍體鱗傷，獨自一個人舔舐着血淋淋的傷口。
“不能！”她定定地看着他，異常堅決地告訴他。
“我明天就會帶他們出宮，以後懇請你勿擾。”
她微微曲腿，接着便飄飄然地離去。
凝望女人遠去的身影，蕭靖北心痛如絞，可他用盡所有手段，也無法挽留她。
難道這就是他們說得命嗎？
他沒追出，只是靜靜地站着，看着她越走越遠，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