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忽然意識到慕容月是故意的吧!
“孃親,您沒事吧!”王一彥着急地上前察看她的情況。
“我沒事。”江蔚晚寵溺地撫摸兒子的小腦袋。
“孃親,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別推開我了。”
乖巧懂事的兒子靠在她懷裏,斬釘截鐵地道:“我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孃親了。”
也不知怎麼得,江蔚晚竟是紅了眼眶。
其實這半年來,她爲了蕭靖北的事情,虧欠她們兄妹太多。
很多時候她都很內疚,然而她們卻一點也不會怪她。
“好。”
她欣慰地頷首。
自己兒子太堅強,太勇敢,也很貼心。
她不想說教。
答應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看着兩母子關係如此親密,蕭靖北有些羨慕。
安撫好兒子的情緒,江蔚晚與他單獨到郊外的空曠地商榷去楚國的事情。
蕭靖北首先自我檢討。
“我沒想到她會來找你,是我不好,沒處理好我與她之間的關係。”
他的語氣極緩極柔,生怕自己兇一點就會傷害到她。
“我保證以後她不會再來煩你。”
“我也會盡快與她和離。”
見身邊的女人不爲所動,一臉恬靜的模樣,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與她自幼認識,我不想她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我想平平靜靜,不出任何意外狀況。”
她止住步伐,側眸看向他。
“蕭靖北,你無需與我說這些。”
“你的事情,我已經管不着了,我也想管。”
她是真的累了,心力交瘁。
既然他已經忘了自己,那他也沒必要在想起來。
曾經的她會悲傷,會難過,甚至絕望到懷疑人生。
可經過失去孩子的這段時日的折磨。
她沒有蕭靖北,她的人生都不會有什麼不同。
但是沒了孩子,她有可能活不下去。
現在她最重要的是找到孩子,與幾個孩子好好生活,最好能歸隱。
這纔是她現在最想的事情。
金燦燦的光線裏男人神色黯淡,似乎有些絕望。
“難道因爲我失憶,你就可以給我判死刑嗎?”
他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肩,怒聲追問她。
“你在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他雙眸閃爍着淚光。
“夠了。”江蔚晚低吼出聲,“忘了就忘了,其實無關緊要。”
“你忘記了我們,那就去開啓的新生活,別在來糾纏我們。”
她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頓道:“我和孩子沒有你可以活得更好。”
她說得是實話。
他現在是別人的丈夫,而且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要回到自己身邊,談何容易。
她不想自己的人生以後天天有個瘋女人在作梗。
多噁心人呢!
她努力鎮定下來,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
“蕭靖北,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我的孩子,我自己會去救,不需要你插手。”
俊美的男人震驚了,他驚愕地看着她。
眼眸深處透着怒意,甚至有幾分寒意。
“好,這是你說得。”
“你是想徹底與我決裂嗎?”他發出低不可聞的聲音。
“你可以這麼想。”她輕輕頷首。
“爲什麼?”
自尊心強的蕭靖北徹底怒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狠狠搖晃着她。
“你爲什麼不肯給我機會,難道非要逼瘋我,你才滿意,你纔開心嗎?”
他的聲音很響亮,在遠處玩耍的王一彥也聽到了。
見到孃親受欺負,他箭步衝了過來。
“你想做什麼?”
他用力捶打蕭靖北,氣惱地說道:“你憑什麼兇我孃親,我們一家人爲了你付出多少代價。”
“因爲你,我們的外公死在了北境。”
“因爲你,我的妹妹被人捋走。”
“因爲你,我們日夜擔驚受怕,膽顫心驚。”
小小的人兒漲紅着臉,氣得呼吸加重。
“如果沒有你,我們就不會來到北境,不會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
“雖然你救過我們一命,我很感激你。”
他說話很急很衝。
“可是當你帶着別的女人來傷害我們,我就對你失望透頂。”
“曾經的是一個好父親,好男人。”
“但現在的你除了氣我們,你還會做什麼?”
俊美的男人瞬間呆住了,他沒想到自己在一個孩子眼裏是這樣的形象。
他猛地放開江蔚晚。
江蔚晚雖然很心痛,但她還是不想在糾纏下去。
她不想與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男人爭執,說些事實而非的話。
這毫無意義。
她牽起兒子的手,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