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聞村裏的莊稼鬧病蟲,餘宏義先是大喫一驚,剛逃難回來,就指着地裏的糧食活命,可經不起任何閃失。
後聽她說與哈克族換回治蟲祕法,才大鬆一口氣,對許問楓好一陣誇獎,看她的目光不是親女勝是親女。
想不到曾經空有美貌的丫頭,竟是個大寶貝!
最後又十分氣惱地痛罵拒絕掏錢買藥的人:“鼠目寸光的傢伙!”
“丫頭,你放心,回村第一時間我便去督促他們,若敢不從,直接逐出巖灘村。”他是真氣狠了,蟲災不是鬧着玩的,只要有一家不清理乾淨,就會殃及到旁的莊稼。
不聽勸的傢伙禍害自己也就罷,禍害自己的同時還要殃及到其他人,這是餘宏義絕對無法容忍的。
許問楓眼睛彎成月牙,有里正出馬,這事就妥了,輪不到她操心了。
古時候,一個村的里正權利大着呢,在村裏差不多就跟土皇帝一樣。
這大腿挺香。
以前的好感沒白刷,只要攏絡住里正,持續不斷刷好感,在巖灘村就不存在有什麼麻煩事。
就算有什麼事項施行起來也會事半功倍,暢通無阻。
救曾大勇等人真是獲得了超值回報啊,爲將來不知省下多少煩瑣事。
離躺平又近了一大步不是。
一到巖灘村,餘宏義吩咐虎子他們召集村民,帶上漁網傢什去河灘集合,他自己則急匆匆跳下車,去找那幾家刺頭‘講道理’。
里正下了死命令,迫於里正淫威,那幾家莫敢不從,就趙家雖應了,卻沒想掏錢,預備從春喜那裏打主意。
沈青梅來許家找春喜,春喜卻像是早料到一般,已經和許玉晴先一步去了河灘。
一計不成,又想賒賬,沈青梅站在院子裏衝許問楓抹眼淚叫窮賣慘,許問楓抄着手靜靜看她表演,聽煩了,直接讓她去找里正借。
賒賬不是不可以,但針對的是不寬裕,不賴賬的人家,趙家不在此列。
餘宏義去趙家連門都沒進,就站在外面,丟給趙家兩個選擇。
要麼麻溜掏錢買藥,要麼搬出巖灘村,說完扭身就走,是一點面子沒給,顯然是膩煩透了趙家,沈青梅哪敢再去找里正火上澆油。
他們家還想不想在巖灘村混了。
無奈只能乖乖掏錢。
送走最後一家來買藥的人,許問楓回房配藥,直忙到下半晌,癱在炕上發了會懶,爬起來懶洋洋朝河灘去。
整個村子靜悄悄的,除了曾大勇那樣的傷患,全村老小齊齊出動,她一個手腳齊全的人,不露面說不過去,爲了未來的美好生活,好感度不能掉。
靠近河灘,喧譁聲漸大。
河灘人頭攢動,熱鬧又忙碌,下水佈網的,岸上拖漁網的,大家各司其職,連老人小孩都在河灘上幫忙分揀魚。
大魚拿去換錢。
在水裏撲騰狠了,撈起來已經翻白的魚,另外撿到一邊,等打漁結束,分發給各家打打牙祭。
小魚挑揀到水桶裏,挑去水田飼養着,秋季稻穀收了,養到秋末,抹鹽晾曬,就是凜冬不可多的肉食。
許問楓力氣大,主動承擔成運送魚苗的任務,因爲是集體活動,也不用擔心誰家的魚苗投放少了啥的,反正到收穫的季節,都是集中打撈,按量分到各戶手中。
所以,見着水田只管往裏倒魚苗就行,倒完用炭筆畫個圈。
任務簡單到只需要賣力氣,不過還是會有人專挑着近的田投放,比如趙有才倆兄弟,而許問楓偏生往最遠的水田運送魚苗。
既然是來刷好感的,就沒必要偷奸耍滑,而且她的性格就那樣,要麼一點不沾手,決定幹了,就要乾的漂亮。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晚上就吸納了七八具屍體的生機,魂力稍有增強,魂力反哺身體。
體能各方面雖遠遠不及上一世,但幾十斤的重量,對她而言輕輕鬆鬆,還有空餘把黃金屋裏那弎九拉出來聊天:“上午才噴過農藥,下午就投入魚苗,你確定沒問題?”
弎九:
【你在質疑書櫃出品?出問題只會出在你的操作工序上】
就是那麼的自信。
好叭,自認操作環節很完美的許問楓無話可說。
人家的配方號稱無毒,無污染,無殘留。
連續跑了幾趟最遠的水田,餘宏義看不過眼了,喊住她:“二丫,你過來水坑這邊揀魚。”
這傻丫頭也太實誠了。
許問楓擺擺手:“沒事,我再挑幾趟。”
伍秋雨嗔她一眼:“什麼沒事,正是抽條的年紀,可別壓着身高不長了,你爲咱村立下大功,沒道理還讓你幹最重的活兒。”
“就是就是。”里正夫婦都發話了,幾個大娘爭相奪下許問楓的扁擔水桶,推攘着她去水坑那邊。
大夥正是對她滿懷感激的時候,那殺蟲藥二丫一點沒誇大,當真是有奇效。
藥水噴下去,蟲卵死透失去攀附力,自個兒就大片大片的窸窸窣窣往下掉,這會魚苗投下去,正好喫個飽,一舉數得。m.biqmgè
要不是里正一回來就急吼吼催他們來河灘打漁,早上門道謝了。
見今日份好感度差不多刷滿,許問楓也不矯情,佯裝推辭不過,老老實實擠到水坑邊去了。
河灘上用鵝卵石圍了個大水坑,網上來的魚傾數倒入裏面,半大小子們和老人們再負責分揀到桶裏。
坐着就能幹,是最輕省的活。
餘宏義看她乖乖去揀魚了,這才點着那幾個偷奸耍滑的人道:“趙有才,還有你,你,你們幾個負責村口的水田。”
村口離河灘最遠,來回得有三裏多地,跑一趟就能把人累趴。
被點到名的人如遭雷劈,趙有才垮臉,狠狠瞪了許問楓一眼,沈青梅體貼道:“當家的,你歇着,我去。”
“滾一邊去。”趙有才楞眉橫眼呵斥,不會看眼色的婆娘,他都被裏正指名道姓點名了,這時候跑來賣什麼乖。
成心害他在里正面前不得好。
沈青梅又心疼又委屈的抹淚,看到這一幕,春喜無聲嗤笑,無能懦弱的女人,無論是受着委屈,被人欺負,還是求人,就只會抹眼淚。
只可惜,喫她這一招的人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