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臉色蒼白，腳步不穩，紅着眼睛看向安淑怡和白漣兒二人，還不等她說話，就被太監踹了一腳膝蓋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皇上，皇后娘娘，她就是書香。”如意恭敬地說道：“奴婢詢問了幾位夫人身邊的人，只有書香不配合，奴婢想着承安侯夫人的身份，便將書香留在了另外一處，直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召喚。”
書香臉色發白地瞅着如意。
這句話她是說過，但她不是對着如意說的，而是因爲凌夫人的婢女玲瓏挑釁在先，她實在忍不住纔回懟了幾句。
此刻玲瓏和另外幾位婢女一同跪在書香的左側，書香偏頭看過去，正對上玲瓏看過來的視線。
書香瞳孔地震。
她忽然明白了玲瓏爲何故意挑釁激怒她，原來是爲了讓如意誤會！
皇后並沒有動怒，而是溫和一笑，看着跪在地上的書香，聲音輕柔：“你別怕，本宮不會聽如意的一面之詞，如今給你辯解的機會，你且說說看吧。”
“回稟皇后娘娘，奴婢確實說過這些話。”書香顫聲道。
安淑怡蹙眉看着跪在地上的書香。
書香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並非不識大體的人，知曉如意是皇后身邊的人，豈會對如意不敬？
何況今日雲妃的事情本就存在疑慮，依着書香的經驗，是不會給人抓着把柄的，除非……
安淑怡靜靜地看着跪在書香，等着她說完。
“你這丫頭怎麼會這般？”德妃很是驚訝：“本宮見過你幾次，你是承安侯夫人身邊得臉的人，是承安侯夫人親自教導的，如意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一等宮女，就是本宮見着也是會笑着詢問兩句的，你怎能如此不知輕重？”
白漣兒垂着頭站在一邊，抿了抿嘴脣。
德妃這話說的太有水平了，兩句話先說了她對皇后娘娘的尊敬，連着面對皇后娘娘身邊的一等宮女時都很面子；二來又把書香的錯推到了安淑怡的身上，只因爲安淑怡沒有好好教導書香，對書香太過縱容，才讓書香這般不知輕重。
果然皇后還未說話，坐在龍椅上的聖帝已經怒了。
“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那就拉下去打，打到她服氣爲止。”聖帝語氣淡淡，目光更是不願意看書香。
顯然，這樣一位小小的婢女，不值得他多看。
太監當即抓着書香的胳膊，準備往外面拖。
書香嚇得身體抖個不停，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大聲喊道：“奴婢冤枉，奴婢是受到凌夫人身邊的婢女玲瓏挑撥纔會說這番話，奴婢是說給玲瓏聽的，並不知道如意姐姐也在，還望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被提到名字的玲瓏當即磕了幾個頭：“皇上，皇后娘娘，不管奴婢和書香是否有爭執，但那句話確實是書香所說，大家都可以作證的。”
跪在玲瓏身邊的幾位婢女紛紛點頭，結結巴巴地附和：“是，是啊，是書香自己說的，沒、沒有人逼她。”
書香還在掙扎反抗的身體緩緩鬆了力度，她逐漸明白過來，這些人都是一夥的。
“行了！”聖帝眉頭皺起，明顯不耐，直接下令道：“就在殿裏打，打到她說實話爲止！”
安淑怡豈會眼睜睜地看着書香被拖下去打？
可就在她想要衝上去的時候，有一道身影比她的動作更快。
“皇上爲何要打書香？不知道的還以爲今天召集這麼多人入宮，是爲了查書香如何對一位宮女出言不遜，而非查雲妃驚胎的原因呢！”
白漣兒用力推開了想要打書香的太監，站在書香身邊，仰頭看着坐在龍椅上的聖帝冷嘲熱諷。
【宿主！你怎麼可以崩人設！！！】
系統在白漣兒腦海裏瘋狂閃屏，刺的白漣兒眼睛很不舒服。
“我不能崩？”
“原身什麼人設？”
“我的任務是幫忙實現原身的心願，保護承安侯府的人，還有讓凌媛馨和容珩付出代價！”白漣兒不服氣反駁：“書香不就是承安侯府的人？這次的事情是凌媛馨和容珩設計的，我若任其發展，還怎麼幫原身完成任務？”
【……】
忽然覺得宿主說的好有道理，系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系統終於在腦海裏安靜了，白漣兒很滿足。
她憋屈了太久，這具身體弱的跟小雞仔似的，她動不動就生病動不動就要喫湯藥吃藥丸，好在她穿來有些時候，因爲靈魂的滋養，身體素質比她剛穿來時強健不少，不然，她連小太監都推不動！
白漣兒和系統辯駁的時候，朝聖殿的人都震驚地看着她。
這還是剛剛被聖帝嘲諷故意讓她跪了許久，就乖乖跪着不吭聲的白漣兒嗎？
這是承安侯府嬌弱無力，走一步喘三次的病弱小姐？
有誰看清了她剛剛衝過去的速度嗎？
還有那個被白漣兒推開的太監，此刻還在地上坐着沒有起來，她真的手無縛雞之力病弱膏肓隨時會一命嗚呼麼！
坐在龍椅上的聖帝，一張臉變幻了各種顏色，吹鬍子瞪眼睛，若不是手邊沒有硯臺，恐怕此刻白漣兒的腦門都要被砸個窟窿。
“放肆！”
“豈有此理！”
“白漣兒，誰給你的膽子這般同朕說話！”
聖帝挺直身體，對白漣兒怒目而視。
白漣兒還未說話，她的身前就擋了三道身影。
言驪拱手道：“皇上息怒，漣兒所言極是，今日在場的人都是爲了查清楚下毒陷害龍嗣之事，可不能被有心之人帶偏了。”
“正是，還望皇上先查詢下毒之人，殘害龍嗣乃大事，至於書香，不過是承安侯府的婢女，容此事查清楚後，帶回承安侯府後自有侯府的規矩懲治她。”白星暉緊跟着開口。
“皇上，臣妾的婢女如此行徑，實在丟了臣妾的臉面，臣妾回府定然嚴懲，還望皇上切莫因爲一個小小的婢女，而忽視了大事，給了下毒之人脫罪的時機。”
安淑怡低眉順眼語氣恭敬。
聖帝看着擋在白漣兒身前的三人，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咬牙呵斥：“公然違抗朕的命令，你們是想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