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漣兒彎了彎嘴角。
如她所料,祝語薇的目的就是擾亂衆人的目光,將矛頭對準凌媛馨,原來祝語薇想要對付的人是凌媛馨啊。
難怪祝語薇會模棱兩可地指認她,而非確定,就是想要她辯解時,將凌媛馨拖下水。可因爲她沒有按照祝語薇的劇本走,祝語薇只能主動提及凌媛馨,也算是對她投遞一個友善的信號,祝語薇最想要對付的人是凌媛馨,而非她。
白漣兒願意配合,但不代表她會輕輕鬆鬆地讓祝語薇逃脫。
誰讓祝語薇最先的目的是一箭雙鵰呢?
既然算計了她,那她總要還回去一些不是麼?
白漣兒露出驚訝的表情:“原來祝小姐也是被凌側妃邀請的,難怪你在暖閣中見到我時這般驚訝,不知祝小姐是在何處被何人告知凌側妃相邀見面呢?”
她不等祝語薇說完,便自嘲一笑:“說來也是巧,告知我的那位婢女,正是音兒,我這邊可是死無對證了呢。”
祝語薇眼眸微閃,也露出微微有些驚訝的表情,溫柔一笑:“確實巧,告知我的那位婢女,也是音兒,她同我身邊的人說完後便離去了,臨走時好像說,還要回去回稟之類的話?”
說到最後,她用了疑惑的語氣,然後看向她的婢女雲朵。
“是,她確實這樣說的。”雲朵忙福禮回話。
祝語薇淺笑着收回視線,看向凌媛馨,不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媛馨的身上。
凌媛馨先是微怔,隨後茫然地看着她們兩個人:“我何時約你們相見了?”
“難道不是白漣兒約的我嗎?”
“音兒……”凌媛馨睜大眼睛,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白漣兒:“原來音兒是你的人!難怪你要殺了她!”
祝語薇不解地看看凌媛馨,又看看白漣兒,保持沉默。
京兆尹正在同身邊的人低語,聽着來人回話後,京兆尹心中有了疑惑。
“暖閣中所燃的香料確實有問題,依着祝小姐所說,你到的時候,白小姐就已經在暖閣中了,那香,可有可能是她燃的?”
祝語薇秀眉輕蹙,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京兆尹大人,可是想方設法的要將罪名定在我的身上啊……”白漣兒輕笑着走到了太醫跟前,朝着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勞煩太醫幫我診脈吧。”
太醫不解地看着白漣兒。
白漣兒解釋:“衆所周知,我自小身體孱弱,但大家不知道的真相是,我身中奇毒,我身體不適時,都是體內的毒在作祟。”
“漣兒!”安淑怡心疼地看着白漣兒。
她的女兒被人下毒這件事,她一直想瞞着,就是怕外人知曉了這件事,用異樣的眼神看漣兒,但漣兒竟然直接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母親不用擔心,宮內許多太醫幫我診過脈,想來他們都心知肚明,只是替我保密罷了。”
太醫聞言嘆了口氣,也不再隱瞞:“確實有所耳聞,不知白小姐爲何想要老夫幫忙診脈?”
“漣兒!”安淑怡快走幾步來到白漣兒身邊,驚得臉都變了:“你剛纔爲何沒有告訴母親這件事?你可有隨身攜帶藥丸?現在如何?可還能撐得住?”
一連串的發問,令白漣兒的心房暖暖的。
安淑怡向來這樣,不管什麼場合,她的安危纔是安淑怡所關心的。
“母親若不放心,請太醫幫我診脈看看便知。”白漣兒知道自己的勸說沒什麼用,便換了方式。
“勞煩太醫了。”安淑怡慌忙說道。
太醫只能請白漣兒落座,幫她診脈。
京兆尹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漣兒。
若白漣兒所說是真的,那這件事背後有很大可能是旁人策劃,想要白漣兒頂罪。
但那個人會是誰呢?
衆所周知,白漣兒的身後站着的除了承安侯府還有護國大將軍言驪。
若真的是設計,還特意挑選言將軍不在聖京城的時候,那這件事恐怕沒有表面看的那樣簡單。
京兆尹的目光從祝語薇還有凌媛馨臉上掃過,最後還悄悄打量了端王妃一眼,總覺得他這次來的太過倉促了,有些後悔在安王別苑公開查證這件事了。
“咦?”太醫驚訝地看着白漣兒。
“太醫可是查出了什麼?”京兆尹慌忙問道。
“回大人的話,”太醫忙收了手,站起來拱手說道:“老夫確實從白小姐的脈象中探知到毒發的跡象。”
京兆尹的臉色漸漸難看。
白漣兒毒發,說明那些香很大可能不是她燃的。
“在安王別苑的暖閣內的香爐中,檢測出誘發漣兒毒發的藥物,凌側妃,你爲此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安淑怡冷着臉對着凌媛馨發難。
“我,我怎麼會知道?”
凌媛馨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她從剛纔聽見白漣兒自爆體內中毒之事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想到上次白漣兒質問她爲何下毒害她的事情,凌媛馨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件事就是白漣兒的自導自演,就是爲了報復她。
沒錯,一定是這樣。
“請我來此的婢女是凌側妃的婢女音兒,我應邀所進的暖閣內,燃燒着引發我毒發的香料,而祝小姐隨後趕到之後,卻同我一樣受到藥物影響昏厥,等我們再醒過來時,音兒倒在了血泊中,我手持殺害音兒傷害祝小姐的兇器,看來背後策劃這一切的人,想要對付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呢。”
白漣兒冷靜地分析眼下的情況,將自己的疑惑所出。.七
“京兆尹大人,我中毒的事情,並不是無人知曉,就像安王的凌側妃,還有祝小姐,都知道呢。”
白漣兒笑盈盈地說道。
祝語薇垂眸而立,並沒因爲白漣兒的話有所反應。
容珩不滿開口:“漣兒,你爲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攀咬祝小姐?你和她今日才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