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漣兒目光從和兩位女子纏鬥的塵緣背影上移開,觀察着那兩位女子。
“有資料嗎?”
【香韻閣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墨翟派來的。】
白漣兒揚了揚眉梢。
墨翟這是什麼意思?之前還向她示好,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這邊他的人就來找她麻煩?
酒樓裏亂糟糟的一團,周婉淑認出護着白漣兒的人是塵緣,臉色煞白,被李氏強勢地拉着離開了來客酒樓。
“你到底在想什麼?”
“你是不要命了嗎?站在那麼近的位置!”
李氏一路上吐槽個不停。
周婉淑到了馬車上都沒有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李氏發現不對,見周婉淑臉色蒼白額頭滲出了汗水,就連身體都在不停的發抖,頓時緊張起來:“淑兒,你不要嚇唬爲娘,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話。”
“娘,娘你看見那個人了嗎?”
周婉淑抖着脣瓣,用手拉着李氏結結巴巴地說道。
李氏不解:“哪個人?”
“護着,就是護着她的那個男人!”
李氏皺眉:“看見了,也不知是什麼人,臉上戴着面罩,根本看不清樣貌,不過那一身的殺氣,可見是江湖中人。”
“要我說,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你好好養着胳膊,我瞧着那個花魁得罪了不少人,有人會好好收拾她的。”
周婉淑頻頻搖頭:“娘,不是的,不是江湖中人。”
“我認識他,他是塵緣,是塵緣啊!”
塵緣?
李氏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裏聽過。
周婉淑哽咽道:“塵緣是表哥身邊的人,表哥很器重他,他是表哥的心腹,可表哥卻讓這個人跟在那個賤人身邊,保護她!”
“娘,表哥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他難道真的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嗎?”
周婉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看到塵緣護着白漣兒的那一刻之後土崩瓦解,她心裏難受的厲害。
李氏忙拍着周婉淑的後背哄着她:“你別多想,不過是一個貼身侍衛罷了,或許是爲了暗中監視她也不一定,乖淑兒,別哭了,我們先回府。”
周婉淑這邊哭個不停,酒樓那邊還在繼續打鬥。
“可真熱鬧呢。”
熟悉的聲音令白漣兒豁然轉頭。
果然又是墨翟。
那兩位女子在看見墨翟出現的時候眼神微變,手上的動作明顯有些許遲疑。
塵緣抓住機會,將一人擊倒。
另外一人頓時也不知是不是從墨翟哪裏得到了指使,變幻了招式,招招致命,直刺塵緣。
塵緣想要再補一次重擊的想法被擊破,被迫和這位女子纏鬥起來。
而這個時候,墨翟忽然動了,他手掌彎曲直扣白漣兒脖頸。
白漣兒睜大眼睛,想要躲避的時候,迎面是粉白色的粉末,她屏住呼吸及時也吸入吸入了點點粉末。
這點藥量對她來說並不會有事,可她面對的人是墨翟,一點疏忽大意都能露出破綻。
墨翟到了近前,攔住了白漣兒腰身的同時,手指尖用一根銀針抵在了白漣兒纖細的脖頸處:“別亂動哦,這個毒我還沒試驗藥性,若是你不想成爲第一個嘗試的人,就乖乖聽話。”
“真聽話。”
墨翟還想說些什麼,眼眸一掃“嘖”了一聲:“嗅覺可真靈敏。”
他攬着白漣兒的腰身騰空而起。
塵緣想要追,被兩位女子攔住。
等到白漣兒被墨翟帶走之後,兩位女子互看一眼,朝着塵緣投出兩排暗器。
塵緣躲避後,再擡頭看時,哪裏還有他們的影子?
而此刻,得到消息的裴酈和浮游也到了來客酒樓外,塵緣低着頭單膝跪地,一臉的懊惱:“請主子責罰。”
“去查。”
裴酈的臉色很冷。
浮游察覺到裴酈情緒的變化,領命後追去。
塵緣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裴酈從他身側走過:“是想等我扶你起來麼?”
塵緣身體微僵,起身後跟在裴酈身邊,不等裴酈問話,還是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墨翟有備而來,你會沒有察覺並非你的過錯,先查清楚他的去向,找到漣兒纔是正事。”裴酈語氣淡淡。
塵緣語氣認真:“是。”
墨翟將白漣兒帶去了那間廟裏,雖然破敗但有特意打掃過,裏面的房間很是乾淨整潔。
“你這是打的什麼算盤?”
白漣兒看了眼周圍,有不少黑衣男子還有紅衣女子在,這裏應該就是墨翟的一個據點。
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將她帶來,難道是爲了引出裴酈?
對上白漣兒疑狐的視線,墨翟笑眯眯地說道:“你別把我想得太聰明,其實我很笨的。”
白漣兒:???
“真可愛,你說這個時候裴酈是不是已經在處罰那個保護你不利的護衛了?”
墨翟可是知道塵緣的能力的,沿途他所佈置的陷阱,都被塵緣破解,若非刺殺塵緣太掉價,他肯定會下達這樣的命令的。
白漣兒無語的看着墨翟:“你想得美。”
墨翟摸了摸鼻尖:“好吧,裴酈確實不會懲罰她,不過,他會不會找到這裏來?”
“你這個地方,有人不知道嗎?”
白漣兒更加無語了。
裴酈和墨翟鬥了這麼久,在墨翟剛回京城的時候,裴酈就得到了消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墨翟的據點在這兒?
“行了,我也不跟你賣關子了,只要你乖乖留在這裏不摻合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保你性命無憂,如何?”
墨翟溫聲道。
白漣兒不解:“可我就算不乖乖留在這裏,摻合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會性命無憂啊。”
墨翟聞言眯着眼睛盯着白漣兒看了一會兒。
白漣兒無辜回看,一點也不怕他。
墨翟忽然笑起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你說的沒錯,只是,你是忘記了你剛剛中毒的事情了嗎?”
他摸出一個小小的白色瓷瓶:“這裏有暫時壓制你體內毒素的解藥,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把最終解藥給你,如何?”
白漣兒索性尋了把椅子坐下來,似笑非笑:“大皇子,你莫不是忘記了,一般的毒藥,可傷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