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我還有戲份,先走了。”
蘇嬌嬌“啊”了一聲,小跑着追了兩步。
鶴巍接下來的戲份,跟她有關係。
下一場,是甄蕎買醉後打電話給厲景瀾,想要利用責任心,讓厲景瀾送她回家。
此刻的厲景瀾正在家裏照顧黎魅兒,自然是拒絕的。
甄蕎喝多了,被小流氓調戲,也不知怎麼電話打到了厲景瀾兄弟張斬那裏,張斬打電話給厲景瀾,只說有急事,厲景瀾無奈,安撫好黎魅兒後去尋張斬。
厲景瀾和張斬一前一後趕到,那個時候甄蕎已經聯繫不上了,兩個人通過關係找到了甄蕎被帶去了酒店,酒店的牀上,甄蕎也逐漸恢復了意識,激烈反抗,男人差點得逞的時候,厲景瀾和張斬將她救了出來。
蘇嬌嬌在這個戲份上,和導演有商量過,加了不少的戲份。
其實,這部劇在某種程度上,被改編了不少,有想着往雙女主方向發展,但因爲白漣兒之前也總是嚷嚷着要加戲,但凡蘇嬌嬌的戲份多了,她都要跟着加戲,以至於導演心裏很煩躁。
蘇嬌嬌沒有追上鶴巍,貝齒咬着脣瓣,轉身去找郭旭聊劇本。
她是不會甘心被白漣兒壓着的,若是能增加戲份,把她的番位往上提一提,這部劇的大結局不是黎魅兒同厲景瀾在一起,與她來說就是好事。
“先照着之前的劇本演,你先準備吧。”
蘇嬌嬌臉上的笑僵住。
她沒有想到,她找到郭旭,隱晦的提及之前商量的那個版本的時候,郭旭會這樣回答她。
“郭導,我們之前……”
“之前白漣兒的演戲不太好,今天她的表演你也看見了,演技在線,可能之前沒有感覺吧,她今天受傷休息,這個戲份就算要改,也要等她回來了一起商量。”
郭旭言語間都是對白漣兒的稱讚。
“你那一巴掌,也不知道明天影響不影響她上鏡,唉。”
郭旭搖頭嘆氣,好似隨口一說,可這句話令蘇嬌嬌的心都提了起來。
郭導演是什麼意思?在怪罪她真的打了白漣兒?
可郭旭沒有再想繼續解釋的意思,開始盯別的戲份。
蘇嬌嬌只能不甘心的離開。
攝影棚外間不遠處的花池那裏,白漣兒還頭暈目眩地坐在花池邊等着張芝芝。
“咦,那是白漣兒吧,她怎麼坐在路邊?”
聞酈的助理程澄將車開出來的時候,目光一掃,看見了白漣兒,奇怪地說道。
“哎呀,你可把車往別處開,離她遠一點,她可擅長碰瓷了。”
喬司聽見白漣兒的名字,跟炸毛的小貓似的,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恨不得去搶程澄的方向盤讓他把車轉到一邊去。
程澄剛要照做,就聽見後座傳來聞酈清明的嗓音:“停車。”
“什麼?”坐在副駕駛的喬司扭頭看着聞酈,眼睛瞪成了銅鈴。
程澄一腳剎車把車停穩了。
聞酈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祖宗哎。”喬司驚得臉都白了,抖抖索索的從車裏下來,迅速跑到聞酈跟前,把一個口罩直接摁在了他的臉上不說,還踮着腳尖仰着頭把一頂鴨舌帽蓋在了聞酈的腦袋上:“你想做什麼啊!”
喬司壓低聲音說着話,手上的力氣卻不小,想要將聞酈給拉回車上去。
聞酈直接拂開喬司的手,朝着那坐在花池間纖細的身影走去。
“你在這裏做什麼?”
白漣兒正難受的不行,聽見了身邊傳來男子清潤好聽的嗓音。
她頭頂的烈陽也被擋住了大半,白漣兒眯着眼睛仰着頭看向與她說話的人。
是影帝聞酈。
在幾分鐘之前,她和聞酈還在走廊上遇到,她與他說話的時候,他說不認識她。
不認識,就不要說話了。
白漣兒收回目光,沒有搭理聞酈。
聞酈眉頭輕皺,也不知怎麼想的,沉默片刻後緩緩蹲下身體,這樣他的高度就和白漣兒持平了,他又重新問了一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芝芝去開車了,我在這裏等她。”
白漣兒聲音有氣無力。
若剛纔是猜測,聞酈這個時候就已經確認了,眼前的小姑娘生病了。
“你的臉?”聞酈的目光落在白漣兒的側顏上,看着那又青又紫的印子,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
但他將這絲不清楚隱藏的很好。
“嗯,塗過藥了,沒事。”白漣兒眯了眯眼睛往停車的方向看去。
怎麼芝芝還沒有回來?
是了,從那邊過來,不是很好開的,有臺階,她還是走過去找芝芝吧。
白漣兒這麼想着,手撐着石階站了起來。
聞酈也跟着起身,就這麼看着白漣兒搖搖晃晃地往路邊走去。
他雙手插在口袋裏,不遠不近地跟在白漣兒身後。
這一幕,被狗仔看到了,整個人都精神了,“咔嚓咔嚓”對着這兩個人就是一陣猛拍。
本以爲這就是大新聞了,沒想到,聞酈竟然拉住了白漣兒,把人往自己車裏拽。
狗仔的眼睛都快要從眼眶裏掉下來了,拿着手機的手難得出現了顫抖,好在他用的是顫抖也不怕的手機,又跟着拍了不少兩個人拉拉扯扯的照片。
“祖宗哎,你這是做什麼啊!”
喬司的臉都綠了。
本來就強壓着火氣,可他看見白漣兒竟然拍打聞酈的手,不肯順着聞酈的意思坐車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要把白漣兒拽到一邊去。
“白漣兒,你也太不識好歹了!若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酈酈怎麼可能管你!”
白漣兒很是無語,對着喬司翻了個大白眼:“我又沒讓他管。”
“我家芝芝來了,我要走了。”
“對了,那棵大樹旁邊停着的白色轎車裏,有狗仔,拍了不少照片,你們想辦法處理一下吧。”
白漣兒舉手朝着張芝芝所在的方向揮了揮,轉身,搖搖晃晃地往那邊走。
聞酈抿緊脣瓣看着白漣兒的背影。
剛纔那個瞬間,他竟然有種他和白漣兒認識很久的感覺。
看來,生病的人不止白漣兒,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