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有苦難言,他不習慣喝酒,也不會原着中的“少澤劍”排出酒水。
便只能默默運行凌波微步。
大漢初時不知,只覺得眼前這位剛認識的兄臺酒量驚人,是少有的酒中知己。
但在把這十斤酒灌下大半後,望着木板上的水跡,大漢這才醒悟。
忙說道:“酒也喝了,不如填點東西。”
段譽連忙答應,二人重新坐定,這時候,跑堂也將段譽點的佳餚給端了上來。
見着滿桌魚肉,香氣撲鼻,大漢不由說道:“兄臺雖然是僧人,卻端是灑脫,喬峯佩服。”
“你姓喬名峯?可是丐幫幫主,大俠喬峯?”
因爲武元的原因,所以段譽對這天下武林也是多有了解,此時一聽這名字,立馬就有所想起。
喬峯微微一笑,既不否定,也不肯定:“難道說兄臺會因爲我不是丐幫幫主,便不與我喝酒嗎?”
段譽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喫菜,喫菜!”
食了半隻雞,一條豬蹄後。
段譽輕笑道:“難爲兄臺竟然不覺得這是不守戒律。”
喬峯臉一正:“只要不做jianfan科,不違背家國大義,一切行爲自憑本願。”
段譽聽罷:“你這話,若是我也曾在我師父口中聽過,不過卻是有所不同。”
“哦?”
喬峯奇道。
段譽直接道:“我師父常說‘天生我才,自當逍遙自在,若瞻前顧後,那當真是浪費上天一片好意’。”
聽罷,喬峯笑道:“大師也不是平凡之人。”
他點點頭道:“兄臺武功如此之高,其師又如此灑脫,卻不知是哪位神僧?”
段譽一笑:“雪悟禪師,喬兄可曾聽過?”搖搖頭
喬峯沉思片刻,搖搖頭:“未曾聽過,想來兄臺之師應當是隱士高人。”
段譽用筷子敲了敲碗:“我師還有一個身份。”
他咳嗽了聲:“泰山景德祥符真君。”
喬峯頭微仰,驚訝道:“可是泰山封禪降世,當今天子親封的那位!?”
段譽點點頭,在大理這一個月,武元的身份也被泄露了出去。
初時一聽,段譽父子都很是驚訝。
特別是段正淳,大宋乃是中原天朝,若是知道宋朝真君在大理遇害……他是越想越怕,索性就帶着麾下家將出門遠遊去了。
而段譽,本就覺得自家師父不是普通人,知道了武元的真君身份後,也不過覺得這在情理之中,日後越發恭敬一點就好了。
喬峯長嘆一聲:“我也曾去襄陽一遊,望着襄陽城牆的八道腳印,便知真君武功已經縱橫當世,恨不得立馬飛到面前,一見風采。”
段譽有些好奇喬峯竟然如此推崇他的師父。
他不知其中緣由,喬峯卻是繼續說道:“不過如今能結識真君弟子,也是喬峯的一大幸運啊。”
說着,他忍不住又端起了桌上酒罈。
“兄臺如此直爽,我生平未見,我就先幹了這壇酒!”
喬峯說着,又喝了起來。
段譽苦笑一聲,也不甘示弱,兩人又飲了起來。
他心中想着在出門時武元吩咐的事,卻不知武元此時過得是如何瀟灑。
……
靈鷲宮所在,乃是西夏國都之西,天山縹緲峯。
縹緲峯海拔不高,沒有冰雪,反而多霧,一年中倒有半年無法看清山中面貌,所以叫作縹緲峯。
此時,大山半路,一位白衣僧人卻是穩穩當當地攀巖在峯壁。
也不能說攀巖,只因這僧人是在峭壁上跳躍,一跳便是三四丈,巍然不懼寒霜刺骨。
又跳躍了一會後,僧人總是到了目的地,山腰的一處城堡。
“天山童姥!大宋祥符真君前來一會!”
這聲音之大之烈,直教人害怕會把山石崩開。
“什麼人!?”
靈鷲宮中,一波波持劍侍女怒吼着而出。
多少年了,竟然還有江湖人敢來靈鷲宮放肆的。
她們定睛一看便看到一個意氣風發,氣質脫俗的白衣和尚。
“你是誰?”
一位老婦,像是靈鷲宮一衆小妹領頭人,當先一步走了出來。
武元微微一笑:“難道剛纔我沒有說嗎?”
老婦一皺眉頭:“真君、真君……你是和尚怎麼能是真君?”
武元搖搖頭:“哪有這個話,既是真君又是羅漢,既是侍從又是總管,不是一般?”
老婦眉頭鄒得更深:“即使你真是‘大宋真君’,來我靈鷲宮又有何事?”
武元笑道:“聽聞靈鷲宮天山童姥會一長生不老之功,特來一觀。”
他說起這話,態度是神氣得很,彷彿天山童姥把祕籍給他看是理所當然的。
這就讓靈鷲宮一幫女子極爲生氣,呼嘯着就要過來砍死武元。
“退下。”
一道細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但不待衆人一觀,一位身材矮小,卻有着成年人容貌的女人已經出現在了武元與老婦之間。
武元眼睛一亮,按推斷這天山童姥至少也有個八九十歲了,竟然看起來還如同一個小女孩般,這逍遙派的武功當真是神奇。
不過也正是因此他才非得到不可啊。
“宮主!”
靈鷲宮女子烏壓壓一片盡皆拜倒。
天山童姥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祥符真君的來意,我靈鷲宮已經知道,不過真實情況你也看到了……”
天山童姥一攤手,將自己這略爲扭曲的身體展露無遺。
武元哈哈大笑:“童姥何必如此呢,你之神功是無缺的,不過是因爲有歹人作祟罷了。”
天山童姥眼睛一瞪,小小身體如同鷹隼一般撲出,與周圍環境化爲一色,旁人用肉眼來看,根本無法發覺。
“你與李秋水那賤人是什麼關係!”
聲音剛出,一道凌厲的擒拿手法已經到了身邊。
“童姥卻是誤會了。”
武元淡淡說道,右手如同秋風掃落葉將漫天手影盡歸一處。
“我與李秋水沒有關係,也與逍遙派沒有關係,但我卻知道你的師弟無崖子的消息。”
天山童姥身子一抖,兩人快速地對了一招,試探下對手的實力。
又立即分開,對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