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場中混亂,也沒人能夠看出這些。
“哈哈,段世子,你若是現在束手就擒,待我用過後,還可以將小美人給你用一用。”
雲中鶴手中鋼杖被他耍得虎虎生威,將段譽給死死壓住。
段譽只顧着招架,也不說話。
若是論招式精妙,自然是現在段譽高,但若是論內功,雲中鶴行走江湖幾十年,段譽是拍馬也趕不及。
這一勝一負,正好抵消。
但段譽是江湖新人,沒有什麼對戰經驗,往常不過是憑着自家武學傳承深遠,以此壓人。
如今生死搏殺,時間一久,被雲中鶴漸漸熟悉起了套路,卻是慢慢落入了下風。
“段世子,我看那小美人也還是未經人事,你舔了這麼久,都還未得手嗎?”
雲中鶴手上不饒人,嘴上更不饒人。
引得段譽直皺眉頭,王語嫣乃是可能與他師尊有關的人,怎麼能如此褻瀆。
而要說最不爽的,其實是慕容復,他與王語嫣一起長大,可謂青梅竹馬,而慕容復也不是傻瓜,對於王語嫣的情意不可能不知。
只是他一心復國大業,哪有心思糾纏於兒女情長。
但即使如此,喜歡自己的女孩被人如此侮辱,着實令人怒不可遏。
‘哼,這雲中鶴,若不是要借你們之手……’
慕容復強壓下心頭的不爽,只願着過會情況危急,他如天神下凡給段譽施下救命之恩。
對於他來說,復國大於一切。
“老頭,別跑啊!”
一切如慕容復所想,蘇星河在南海鱷神以及他所指點的兩位西夏武士的圍攻下,漸漸不支。
一時不察,竟然身中一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這一拳雖說不是南海鱷神這個四大惡人之一的江湖高手所打。
但西夏武士也乃軍中精銳,更正直年輕氣壯,全力一拳打在蘇星河這老頭身上,也令他受傷不小。
“該死!”
不過蘇星河也是人老成精,硬拼着受了一拳。
接着自己一掌一腳奪了兩個西夏武士的性命。
但他已經受傷,再之後面對南海鱷神時,不由就落入了下風。
‘好!!’
見得蘇星河這髮鬚皆白的老頭敗亡之勢已現,慕容復心中連連喝彩。
他心念一動,真氣自丹田運出,身子一輕,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還有一處。’
他眼睛斜視着看向正與雲中鶴糾纏的段譽。
兩人之間的交手,拳腳功夫較少,更多的是輕功。
逝如輕煙,鴻飛冥冥。
段譽出手是優雅無比,又不失堂皇大氣,不愧爲王子皇孫。而云中鶴也不負其名,其手中鐵爪鋼杖配合着獨門武學“鶴蛇八打”端是凌厲無比。
慕容復緩緩站起,慢慢踱步而上。
雲中鶴見着他一副西夏武士的打扮,也沒有在意。
‘好……’
慢慢地離兩人近了,慕容復再等待着一個機會便要出手。
見着慕容復走來,段譽心下一急。
本來按他的輕功,照離開大理時武元所說,是一流水準,等閒人留不住,所以才放心把這件事交給他。
‘難道今日我便要捨生取義?’
段譽讀過的書不知凡幾,殺身成仁自然明白。
他心中不免露出死意,想着怎麼也要拼死幹掉雲中鶴,好爲王語嫣二人博出一條生路。
‘只可惜,完成不了師尊交代的任務了。’
他舉起掌,腳下捨棄凌波微步,轉而爲旋風掃葉腿。
只見過武元演示一遍的六腿六掌絕技便要強行使出。
‘時機到了!’慕容復站在後面,眼睛一瞪,就要出手。
“師弟!師弟!你在哪裏?”
就在這時,幽幽的,遠遠有一道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籠罩整片天地。
這道聲音是女子,語氣充斥着期待以及渴望,實在令人動容。
場中衆人手上動作不由一熄。
“什麼人?”
已經佔據上風的西夏武士不由怒吼道。
然後緊接着,一道與周天幻化一色的身影撲下。
衆人再一看,一位瘦瘦小小,宛若童子的女子站在他們中間。
“姥姥纔想問,你們這些西夏人在我師弟的門前幹嘛?”
來人正是天山童姥。
當日,在武元提醒她後,她便日夜兼程地趕來了擂鼓山。
沒想到今日正正巧巧地碰到了前來擒拿段譽的西夏武士。
“哼!”
西夏武士自然不可能有好脾氣的,根本沒有回答。
天山童姥就更不可能有好脾氣了。
她眉毛一挑,就那麼輕易地連環三掌,稀里嘩啦地就取了三位西夏武士的性命。
雲中鶴望着三位西夏武士塌陷的喉嚨,不由嚥了下口水。
要說一下子取三人性命,他也能,畢竟他的鐵爪鋼杖也是一絕。
但就這麼用肉掌一下三點,點在同一位置,力道能拍死三人,怕是當日那丐幫幫主喬峯也不過如此吧。
“敢問這位前輩是?”
雲中鶴硬着頭皮問道,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另一邊的南海鱷神先問話。
那憨貨,平白就要惹人生氣。
但馬上蘇星河的話就將他打入地獄。
“可是,巫師伯?”
蘇星河猛地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是蘇小子啊?你師尊呢!”
天山童姥眼睛一瞪。
蘇星河哀嚎一聲:“師伯,你是不知道,那孽畜丁春秋背叛師父,害得他半身不遂……”
對於這些事,天山童姥已經聽武元說過,但此時再聽來,依舊是三尸神暴跳。
“好了!之後姥姥自會爲師弟報仇!”天山童姥喝道。
蘇星河這才止住快要落下的眼淚。
“師父,在那木房中。”
之前天山童姥就已經看到三間木房,現在又聽到蘇星河確認,當即大喜。
不過即使心中欣喜若狂,她面上依舊看不出什麼。
她緩緩掃視了一圈衆人,因着內功雄厚,衆人感受着如電般的目光,無不別過眼。
段譽也不例外,不過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位剛來的前輩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