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只是家中十分富有,纔將這事瞞下來。
他的上一任妻子,就是因此無法忍受,才選擇自殺而死。
王先生又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別看他年歲已高,但心不死啊!
一心想再娶一個老婆。
而且太老的還不行,只娶比他小的。
可是附近的人家都知道這王先生的癖好,沒有誰會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裏推。
但是附近沒有,不代表別處沒有啊。
這劉家有一個傻兒子,家裏窮還沒錢娶媳婦。
傻兒子的娘就生生的將自己女兒給攛掇到離婚,並且爲了高額彩禮將女兒嫁了過去。
不到一年,那女人就懷了孕。
懷孕期間,整日還受那王先生的虐待。
索性孩子沒事保了下來。
可是禍不單行,沒想到生出的兒子竟然是一個傻子!
這才被王先生趕出家門,從此乞討爲生。
蘇晚棠聽的有些愣愣的,劉鳳和大舅生的兩個兒子都挺正常的,怎麼如今還生出一個傻子來。
真是世事難料。
幾天前,劉鳳兒子發高燒,送來的時候太晚了。
已經救不回來了。
兒子沒了,她一直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抱着孩子四處尋醫。
今日才讓蘇晚棠碰巧遇見。
蘇晚棠聽了此事後,感慨萬分。
二人告別醫生,走在鎮上的街道上。
此時,雨已經停了。
街上都是大雨留下來的痕跡。
一時間,兩人沉默良久。
回到家,蘇晚棠還是決定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母親。
郭氏聽後嘆息一聲,“人各有命啊!”
村子裏蘇家。
鄭茉莉罵罵咧咧的給蘇湘收拾路上要帶的東西。
這根本就不是她願意的,而是蘇爲民強烈要求的。
她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啊!
蘇湘一走,家裏大大小小的活可就沒人幫忙幹了。
這麼多年都是蘇湘乾的,突然以後都要自己親自做。
她哪裏能願意。
“你這死丫頭,別以爲上大學了你就能把我甩開,我告訴你,門都沒有。”鄭茉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將拿出來準備給蘇湘的包丟在地上。
“你這學費怎麼這麼貴,比我大兒子的學費還要貴,誰家能供得起你這樣的賤胚子,一個丫頭片子,還想去讀大學,你能跟人家蘇晚棠比嗎?她傢什麼條件,咱傢什麼條件!”
鄭茉莉想想還是不甘心,坐在凳子上,指着蘇湘就開罵。
狗蛋在院子裏玩,聽見媽媽在罵這個便宜姐姐,過去就猛地推蘇湘一下,“你不許去上大學,家裏的錢都是我的,你不許花我的錢!”
這突然的力量,導致蘇湘沒站穩,驚呼一聲仰着身體就倒下去。
鄭茉莉見蘇湘遲遲沒有反應,還上去踹一腳。
幾分鐘過去,蘇湘仍舊沒醒。
狗蛋慌了,“媽,這個死丫頭不會死了吧!”
鄭茉莉心裏也沒底,“別慌,我去看看。”
啊,血!
她嚇死了,蘇湘的頭上竟然流血了!
狗蛋推的時候,蘇湘的頭撞在桌角,磕破了頭。
這可怎麼辦啊!
鄭茉莉也慌了。
狗蛋更是哭了起來,“媽,我會不會坐牢啊?”
這小兔崽子,肯定又給他惹事了!
他放下鋤頭,進屋一看,女兒竟然倒在血泊中。
二話不說,直接把女兒抱起,來到村裏的小醫館。
醫生給她包紮後說幸虧送來的及時,只是失血有些多,需要好好調養。
蘇爲民臉色低沉的可怕,坐在一旁看護着蘇湘。
直到中午,蘇湘才悠悠轉醒。
她緩緩睜開眼睛。
這是在哪裏?
蘇爲民見女兒醒來,趕緊坐到牀邊,“湘湘,你怎麼樣了?”
蘇湘看着如此年輕的爸爸,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
爸爸怎麼會如此年輕!
明明,明明爸爸已經七八十歲頭髮都白了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她感覺到頭有些痛,忍不住要去摸。
蘇爲民立刻拉住她的手,“你的頭受傷了,現在還不能碰,血已經止住。”
蘇湘這才放下手愣愣的。
醫生見她已經醒過來,沒什麼大礙,就讓他們回家了。
見女兒這奇怪的樣子,蘇爲民有些擔心。
害怕女兒是傷到腦子。
“爸爸揹你回去吧?”他詢問道。
蘇湘搖搖頭拒絕。
一路上,她都在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被賣到一個偏遠的小地方,給一個老鰥夫做媳婦了嗎?
怎麼會在這裏?
難道是她重生了?
她想起來了,這是她去上大學前夕,被弟弟砸破頭的那次。
真的重生了。
太好了!
以她對後世的瞭解,肯定能混出個名堂來!
走在這泥巴路上,看着這破舊的小村莊,心裏十分感慨。
多少年沒回來過這裏啦!
二人回到家裏。
狗蛋見爸爸回來,躲在鄭茉莉的身後。
鄭茉莉見蘇湘這死丫頭沒事,鬆了一口氣。
害她擔心半天。
當然不是擔心蘇湘的身體,而是擔心蘇湘死了兒子要承擔責任。
蘇爲民見狀,怒氣衝衝看着小兒子,“你給我過來!”
狗蛋瑟縮,“我不。”
他爸一定會把他的屁股打開花的,他纔不要過去呢。
鄭茉莉見丈夫發火,趕緊過來當說客,“行了行了,他又不是故意的。”至於這麼大驚小怪麼。
“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看看都把他姐姐打成什麼樣了。”蘇爲民說着就要去把兒子揪出來。
“這人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呢嘛,你就別說了。”鄭茉莉一邊維護兒子一邊辯解,“快給你姐姐道個歉,這事就過去。”
狗蛋見媽媽給他使眼色,不服氣的對蘇湘說聲對不起。
蘇湘冷眼看他們表演。
沒錯,在她眼裏,他們就是在表演。
蘇爲民雖說護着她,但是卻也心疼自己的小兒子。
教訓狗蛋,不過就是做給她看罷了。
鄭茉莉,她這個親媽,更是一天都沒對她好過。
所以在這個家裏,她早就看透了。
蘇湘無視他們,直接回房間去休息。
“你看看這個死丫頭,哪裏把我們放在眼裏,早知道就應該打死他。”鄭茉莉見蘇湘目中無人的樣子。
“少說兩句。”蘇爲民皺眉,他總覺得女兒醒後就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