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是有的,我也知道,這悸動只是天時地利,是個溫柔的男人我大概都會產生。
他問我會喜歡他嗎?
我躺在溫軟的牀上,腦子裏清醒過來,聽他說話,只裝作含糊。這場合約,誰入戲那另一人就危險了。
我很清楚,我們之間沒有愛情,而相依爲命的革命友誼……他讓別人懷孕了。
他說馬爾山有流星雨,千年一遇,我動了心思,去爲母親許願。
雖然沒有等到流星雨,還是度過快樂的晚上,上天不眷顧,那就靠自己,這沒什麼可傷心。
他簡直成了大菩薩,我感受到他日益增加的感情,有些害怕。害怕熱烈的感情,害怕情感的糾葛。
我開始找房子,洛笙說,她住的房子缺室友,她準備寫室友題材的,於是整租一棟房子,可以住五個人。
一提起五,我不禁又想到那件事,失蹤的人還沒找到。
她都設計好了,兩男兩女,我無疑攪亂部分計劃,或者計劃之中?
他堵在門前我是有些害怕的,風開始變冷,聽說今年的雪會提前下,該告別了。
離婚證辦好,他說一年裏,見父母時需各自瞞着,有需要得去,我欣然同意。
他說這裏的房間會一直爲你留着。我說謝謝,下一任女主人來前我就先佔了。
我將整件事情告訴洛笙,她面色如常,我知道這悶騷可愛的女人心裏老激動了,她渾身顫抖,趁着她瘋魔我趕緊把租房合同簽了。
主要是有些害怕,一個人住。
害,我就是喜歡多想。
生活照常進行,掙錢擼貓,洛笙招來一個女生,是個研究生。還差兩個男生,她的網就布好了。
單身,得是單身。洛笙過於想把人家底摸淨,問的話百無禁忌,嚇走許多人。
這天,又來了一個說看房子,剛好我在家。洛笙和男友旅遊去了。
洛笙打電話說:這人挺好的,把他留下來。
姐,就看你的了!
洛笙千叮囑,我接下重任。
兩點多,我開門,一個戴着墨鏡的高個男孩,嘴角噙着笑,一隻修長的手搖動,“嗨。”
我覺得面熟,睜大好奇的眼睛,自己被自己拌了腳,他不扶我也摔不倒。他眼疾手快地扶了,還摘下眼鏡,拍拍我的背,沒事吧?
顧不得詭異的溫柔,我驚喜,“你是那天的……明星!”
他有些意外,“嗯,就一普通的模特。”
我點頭,臉上掛出禮貌表情。這是浴室,公用,衛生間在自己房裏,客廳共用。這屋的室友在讀研究生,單身,這屋是房東,我就數據分析那方面。
他點頭,喵咪很喜歡他,在他腳邊磨來蹭去。他抱起,說就這了。選我隔壁那屋。
我火速給洛笙回電話,女人,把你知道的他的信息都告訴我!
我撫着要跳出來的心臟,是了,就是他,我的愛情。我從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失去理智、喪失表情管理、像一個傻子一樣……
冷靜,我要衝個涼水澡。
當晚他就搬來,研究生叫白諾,他們自我介紹,交換電話,兩人很客氣地接觸,白諾偷偷和我們說,她計算了下幸福的可能性,低於三分之二,果斷放棄。
早上起來,我開門又悄悄地退回去,對鏡子收拾了下。這一個個都起來地夠早,白諾去考研自習室,宋清買飯在大廳喫着,我看時間,泡杯咖啡,坐到他對面。
“除了那次,我們是不是還在哪裏見過?”
他想了想,確定地說:“沒有,那是第一次。”
“奇怪,感覺跟你很有熟悉感。”我攪着咖啡,看到他我想到了那個男人。
“可能我們前世很熟,是戀人。”
“噗……”我笑起來,“也許是仇人,來找我討債。”
我倆笑起來,我嚥下苦澀的咖啡,甩去那聯想,他們八竿子扯不到關係,爲什麼會想到他,我對他產生了可怕的感情。
美甲店換了新人,韓妙的痕跡被悄悄地抹去,那兒又站着一個年輕的女孩,她像是人間蒸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在路上遇到馮矜,他穿得單薄,我躲已來不及。
“一起走走。”他說。
嗯,這段時間承蒙他照顧。
一路走着,我看到那家店,地上的粘膩難忘,笑着指了指,“還記得嗎”
“嗯。”他情緒不高,過會兒,他問,“你的那位朋友找到沒?”
我搖頭,包裏的尋人啓事沉甸甸的。
“過幾天就會回來的,別太擔心。”
都失蹤這麼多天,我感謝他的安慰。
“你有沒有什麼丟的兄弟姐妹?”
“什麼?”
我硬着頭皮又說了一遍,他嗤笑着說沒有,他是家裏的獨苗。
到這就不順路了,他送我上出租車。
我說那個狼戒指在房間抽屜裏,讓他收起來。
天下飄起雪花,今年的初雪。我讓司機停車,下來看雪,雪花輕飄飄下落,美麗極了,洛笙回來,我們在陽臺裹着被子看初雪,把庫存的酒拿出來。
白諾看了一眼雪就回去學習。
宋清經過淡淡打聲招呼,洛笙掐我一把,“這回是認真的?”
我摸着心口,“嗯,有種比初雪還要美的感覺。”
“你完了。剛認識幾天?這話還沒說幾句,一見鍾情,危險啊!”洛笙嘆氣。“我和我家葉子也這樣。”
酒杯碰,我倆會心一笑。
因雪下得過大,地上結很厚的冰,天氣陰冷,等了半天沒有車,羣裏發公告說今天暫時在家辦公。
一眼看到客廳掛在高處的滑雪板,踮腳去夠,還差一點,一隻手很輕巧地拿下來。
“謝謝,一起滑嗎?”我伸手,對面牆上也掛着一個。
“好啊!我不太會。”
“我也不會,就試試,好不容易有這麼大的雪。”我看看後院,洛笙怎麼找到這房子的。哇!簡直是爲滑雪量身定做的場地。
我在雪上打滾多次,宋清站在一旁傻笑,我咬牙團了雪球砸他身上。他愣了下,這傻子,我又扔了個大的,滑雪滑不成打個雪仗也行,他太弱了,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熱出一身汗,我躺在自己踩的腳印上,“好想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