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香姐姐本來可以好好的活着。
爲什麼!!
爲什麼!!!!!!
野人們也紛紛‘啊啊‘亂叫,他們也同樣悲痛,那是他們的壓寨夫人,是和他們相處十年的人。
或許他們也不知道,壓寨夫人爲什麼要出來擋下這致命一擊。
或許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辛苦挖出來的金子換來的女人,不是從神明那裏求來的,而是從文明社會里拐來的女人。
他們是文明的漏洞。
他們不明白,他們是做錯的一方,他們只求女人忠誠,只求傳承人脈,這麼多年以來,那麼多不忠誠的女人都被他們掛在了樹上,他們想用這種笨拙的法子,留下忠誠的女人,爲他們繁衍後代。
蘇酥抱着陳香姐姐放聲大哭,哭的耳鳴不已,哭的狂風呼嘯,哭的世界崩塌。她仰着臉看着天,整個世界似乎都處在龍捲風之中,樹枝樹葉全部朝着一個方向傾斜,塵土飛揚,視線裏已經看不清天空的顏色。
許小氧曲肘遮擋,眸中突然一亮,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那個從直升機上下來的男人,就是希望。
男人急如風火下了直升機衝向躺在地上血泊裏的少女。
他心口一緊,當年母親也是躺在這樣一個血泊裏消亡殆盡的,嚴景州慌張失措的抱起蘇酥:“酥酥!你哪受傷了?!”
少女擡眸,淚水模糊了視線,眼前這個男人從模糊到清晰逐漸落入她的眼眸中,同時也烙在少女的心上;蘇酥抽泣幾聲,壓下委屈,抱着陳香姐姐,聲音綿軟沙啞:“景……景州,你救救她,救救她~”
嚴景州抱住她,聲音清冽微微發抖:“酥酥……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差點碎了。”
不等嚴景州下命令,身後就開來了幾輛黑車,下來的保鏢直接將野人們全都制服,不久後警車和救護車都到了。
陳香失血過多,救不活了。
許小氧肋骨斷了一根送去了醫院,蘇酥腿上有傷,嚴景州帶着她坐直升機回家。
少女換了身衣服,素白的裙子襯的她更加消瘦了些,這幾日像是過了一輩子,她眼眶的淚似乎流盡,打開手掌心看到那張沾上血的一寸彩照。
那是陳香姐姐的心上人,是她等了十年的人,是她活着的希望,是她出逃的勇氣。
是她的愛人。
嚴景州從找到蘇酥以後一直抱着她,用手掌搓着她泛冷的手臂,將她的腦袋貼在他的胸前,只有這種嚴絲合縫的感覺才能緩解他胸口那股後怕。
“對不起,這麼久才找到你。”男人倉皇的又緊了緊她,他懷裏的小姑娘突然又哭了起來,她靠在男人的胸膛,聽着強而有力的心跳,聞到男人身上的味道有些安心,身心的疲倦和委屈如洪水決堤一般頃刻倒塌。
她第一抱緊了嚴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