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問出個準確的地址,但是李京已經發動了車,他將車駛出鬧市,然後穩穩的停靠在郊區的一座無人橋上。
這裏沒有什麼觀賞性,除了安靜就只剩下橋下一條河。
微微打開一點窗戶,晚風摻雜酒氣晃過鼻尖,李京打開了前後車照燈,車裏面頂着泛黃燈光,兩個男人均是無言。
夜裏,河面上星星點點,原以爲是倒影出來的天上的星星,誰知道只猜對了一部分,因爲有些螢火蟲飛進了車裏。
熒光色非常的特別,在黑夜裏也無比耀眼。
“現在的交警責任心這麼重嗎?”嚴景州閉着眼靠在桌位上,一身酒氣,說話聲音有些嘶啞。
李京知道他沒有睡着,一直不說話也是在猜嚴景州會說些什麼?
他從未踏足過商場,只是一個老實本分工作的人,對於那些爾虞我詐並不瞭解,但是畢竟年長嚴景州幾歲,所以比較沉得住氣。
“交警也會下班,上班被叫交警,下班,你可以叫我李京。”
嚴景州撩開黑眸,風吹走了他濃烈的酒意,男人這才側頭看清楚,身側的男人很眼熟。
這不就是沈霓裳的老公嗎?
“不用着急道歉,喝醉酒不認識人很正常,你還好,沒有酒駕,不然我得請你去我工作的地方喝茶。”
嚴景州被李京幾句玩笑話給逗笑了,他將窗戶關上,風吹的人有點冷,車子裏有一隻螢火蟲似乎察覺到不對勁。
動物對空氣中的水汽很敏感,它或許覺得車裏很悶,一直在車窗上撞來撞去。
李京順着他的視線看,然後手指輕輕在操作盤上一摁,車窗落下,螢火蟲朝着自由飛去。
“放它出去才能活的更久不是嗎?”李京隨即把車窗又升了起來,言語中似乎帶着意味不明。
嚴景州黑眸幽深閃過一絲漣漪,他看着車窗外飛遠的螢火蟲:“我就是想多看幾眼再放它出去,想看清楚它們是怎麼發光的,總不能是因爲身上電吧。”
李京忍俊不禁,他笑出了聲,惹得嚴景州矚目:“抱歉,我不是在嘲笑你,我只是在想堂堂嚴氏的總裁,竟然也會開玩笑話。”
“我也是人,自然會。”嚴景州還是看着窗外,視線落在河面上那羣和星星纏綿的螢火蟲。
水波漣漪陣陣,螢火蟲也用嘴喝水嗎?
嚴景州自嘲一笑:“幼稚。”
“嚴少再說自己幼稚?”
“我在說你。”
“我比你大五歲,再怎麼也是嚴少比較幼稚。”
“是你先說螢火蟲的,一個大男人說什麼螢火蟲,娘炮。”
“娘炮這個詞用在我身上不合適,你見過哪個娘炮是小麥色的皮膚的?”
“你這也叫小麥色?”嚴景州側頭上下打量他一眼:“你這是棕色的皮膚。”
“嘿,不要語言攻擊交警。”
“違法嗎?”
“可以違法。”
“哦,那我承認你是小麥色,可能是比較深的小麥色,但是也不醜,挺爺們,就是比起我來說娘炮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