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臨近天明才停的,嚴景州醒的很早,他已經完全清醒,這麼多天的瓶頸期貌似熬出了點希望。
就這日光,他失落的心像是被太陽填滿了。
嚴景州和李京打了招呼,早餐也沒喫就吃了門,他讓文桐準備了一套衣服,然後在車裏換好之後,去了嚴宅。
有些事情必須得面對。
有半個月了吧,就半個月沒回來,嚴宅就已經大變了樣子。
從前,前院種的綠植全變成了花地,那些五顏六色的花毫無規律的種在地裏面,男人擰着眉從這花香刺鼻的院子走過。
還沒進門就聽到一個尖細跋扈的聲音。
“你們小心着點,這幅畫可是我花一千萬買的,弄壞了你們賠的起嗎?”
“這個花瓶要放在角落,我說了多少次了,這屋子裏的東西顏料和畫紙怎麼還沒處理?”
嚴景州冷着臉走了進來,一屋子傭人都不敢大喘氣,這些天簡直是地獄般的生活,來嚴宅這麼久了,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老嚴總都氣的喫飯叫人送進房裏喫,不是陽光甚好的日子,都不肯出門,這個家原先還有人走動,現在是隻聽得到慕雪之的聲音。
不得不說,她尖細跋扈的聲音好幾次出現在傭人的夢裏,直接給人半夜嚇醒。
“景州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啊,你看我佈置的家,好不好看?”慕雪之眉眼帶笑,僵硬中又帶着牽強的臉,終究是沒有那麼自然。
“誰讓你動畫室裏的東西了?”
慕雪之眸子裏閃過寒光,轉而諂媚討好:“景州哥哥,我像把畫室改成舞蹈室,我喜歡跳舞你忘了吧,等我改好了,跳給你看。”
男人太陽穴突突直跳,壓着怒火:“我話不說第二遍,誰敢動畫室的東西,別怪我扒了她的皮。”
“哼~景州哥哥恐怕已經晚了哦,畫室裏的除了那些顏料和沒開封的畫紙,那些索然無味的畫我都燒了。”
嚴景州黑眸裏暗藏洶涌,那眼神看的慕雪之多少有些發怵,他步步緊逼,居高臨下的俯視:“你膽子不小。”
慕雪之沒皮沒臉,就這個情況下她卻是笑的出來,就像個精神異常的人一樣,笑的大聲突兀,傭人們恨不得此時此刻遁地離開,都不敢動。
“留下些東西有什麼用,景州哥哥,人已經被趕出了家門,睹物思人嗎?沒這個必要,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蘇酥絕對不可能踏進這裏。”慕雪之敢這麼硬氣的說這話,就是因爲有嚴景州的把柄。
嚴景州關節‘咔咔‘作響,骨節泛着白,臉色鐵青,就這麼冷冷的注視着眼前跋扈的女人:“慕雪之,你之前是裝瘋的吧。”
“還是,你覺得我查不出你那點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