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又被那個小鬼跟蹤了。

    在樹林裏找歪脖子樹的時候也跟過來。

    就這麼想找到破綻拿來報復嗎。

    唔……

    四肢麻痹……

    啊啊。

    暈。

    肌肉開始痙攣。

    身體開始變輕。

    然後?

    然後……疼倒是不疼。

    就是耳鳴有點難受。

    背後遠處小路上好像有腳步聲。

    兩個逐漸靠近的,腳步聲都很輕。

    一個從附近樹後鑽出去的,步履沉沉,直奔那兩個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愛麗絲醬……這個甜點好不好喫……下次……”

    “林太郎……那邊好像有人……”

    “……哎喲……醫生……我肚子好疼……”

    沒有撲倒在地的聲音。

    聽聲音,重心穩定,身體還是直着,腰也沒有彎多少。

    啊啦啊啦,就這麼喜歡自己身上的衣服以致不願弄髒嗎?

    這可不行啊。

    誰都不會信的吧。

    快跑快跑。

    否則會被面前那個人報復的哦。

    “哪裏疼……”

    嘛。

    話是對着那個白瀨說的沒錯,但是視線怎麼投向了這個方向。

    唔……

    聽不到了。

    “咻”的一下,有什麼東西擦過繩索釘在了樹上,激起的風揚起了鬢角的碎髮。

    下一瞬,脖子上纏着的繩子鬆了。

    因爲四肢暫時使不上力,整個身體向後倒去。

    雖然肢體不至於一點都動不了,但是不想動的話……

    哦呀。

    ……森先生,不要總是過來接住我呀。

    ……

    半個月。

    自殺還沒開始就被發現五次。

    被陌生人救下六次。

    被森先生救下七次。

    某天不知道爲什麼發了一條消息給中也,又被救一次。

    “太.宰.治。”

    “你給我記住,自殺可以,別讓我看見,否則,讓你的自殺永.遠.未.遂,懂了嗎。”

    那天是多日陰雨後難得的晴月。

    月色下。

    明亮的,鈷藍的,透亮的。

    柔順的,赭色的,如絹絲。

    啊啊。

    太明亮了……

    “soga,神愛世人……嗎……”

    所以。

    請離我遠點。

    “太宰君,不要總是自殺嘛~”

    爲什麼呢。

    “因爲這世上還有值得留戀的東西嘛~”

    因爲這個城市吧。

    “太宰君,這裏有個小忙……”

    “太宰君……”

    “太宰君……”

    啊啊。

    原來血的溫度這麼燙嗎。

    ……好惡心。

    日常發呆。

    正想出去找個地方上個吊入個水,被森先生叫住了。

    “太宰君,據情報有個組織查到了與那位復甦的首領有關的東西,麻煩你去交接一下。”

    “……地點。”

    遞來一張紙條。

    “……太宰君,爲什麼總是想死呢?”

    啊啊。

    “我纔想問。”

    “森先生……您真的覺得活着有什麼價值嗎?”

    到那裏之後,對方收走了在場所有人的槍械武器等,開了一桌只有兩套餐具的酒席。

    菜品豐盛,頭目自己也在喫,倒是沒有被逼着喫菜,對方只是倒了杯酒放在我面前。

    本來以爲那是迷.藥.毒.藥什麼的,無所謂,喝就喝了。

    結果。

    喝到嘴裏是從來沒嘗過的味道。

    有熟悉的迷.藥味。

    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味道。

    好奇怪。

    再來一口。

    ……好熱。

    怎麼有人下這種藥的。

    微微偏頭,頭目的眼神有點眼熟……

    啊,想起來了。

    是剛被那個“蛟”的頭領看到的時候。

    和那個頭領臉上的一模一樣。

    好髒。

    好惡心。

    好惡心。

    腳掌撐着地面,讓椅子滑行遠離桌子。

    將手中的高腳杯舉到半空。

    椅子腿包了布,滑行時沒有聲音。

    將酒杯傾倒,杯口朝下鬆了手。

    玻璃碎裂之後,就有了一把圓盤形握柄的匕.首。

    手一揚,就架在了仍坐在椅子上的頭目那粗肥的脖頸上。

    聽到玻璃碎裂聲衝進來的組織成員舉槍以對,又因爲頭目的生命受威脅而遲疑卻步。

    哇。

    可怕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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