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本來說讓電梯停在地下室的。
結果到一樓的時候,有人停下了電梯。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那人表情有點懵,反應過來後呈現了惶恐。
啊。
腳自己動了……
啊啊。
我在幹什麼。
坐在Lupin最角落的位置。
面前櫃檯上是一杯放着冰球的威士忌。
耳邊是舒緩的爵士樂。
身前是櫃檯裏面正清理着酒杯的酒保。
手邊是一份酒保剛剛寫好的螺絲錐子配方。
當然。
不要苦酒。
擦好最後一個酒杯,酒保彎腰行禮,之後直接從後門離開了。
啊嘞。
這裏原來是有後門的啊。
唔……
剛調出來的螺絲錐子的味道好像和“太宰治”偷喝的不太一樣。
喔~
檸檬汁少了點~
估計着時間,他還有大概一個小時才能到。
不知道爲什麼好睏。
不。
是知道的吧。
不過就是這幾天連續處理着未來可能遇到的事順便做出大致的解決方案罷了。
或許還有剛剛那杯酒的原因。
難得喝一次……
啊啊。
應該說是從坐上首領之位開始滴酒未沾。
……應該沒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到這裏來。
那就……久違地閉目養神好了。
雙臂交疊着,將頭埋在雙臂製造的小空間裏。
放緩呼吸。
最後的一個念頭是……
原來在這個地方入眠可以如此快的嗎……
真是令人驚訝啊。
吱——
酒館的門被關上了。
“……唔?”
半側着頭聞着空氣中淡淡的酒香,身形不由一僵。
啊……
不太對……
默默把頭埋好。
雙臂之下的空間是基本不透光的。
所以來者應該……沒看到慌張的樣子。
“啊抱歉,不知道你在休息。要再睡會兒嗎……太宰。黑眼圈很重。”
猛地擡頭。
望進了一片藍色的海洋。
在情緒有些複雜的瞳孔中看見了手足無措的,全身僵硬的,有些不敢置信卻在眼眸深處埋藏着期待的自己。
什……什麼?
他……
怎麼……
不應該爲了芥川的事保持警戒的嗎……
這算什麼……
不行啊……
這樣……不行啊……
“那個……”有些慌張地站起,身後的椅子劃拉出短暫沉悶的噪音,避開他的視線,低着頭繞到櫃檯後,“要喝酒嗎?雖然這個時間好像早了點……”
“我知道喲~我知道的……”
從瓶中酒液的反光裏,微微扭曲的身影,模糊的面龐,卻仍能隱約看見上揚的嘴角。
啊啊。
這算什麼……
喜悅嗎?
爲什麼眼睛裏蒙了層水霧……
啊啊。
是偷來的歡欣嗎……
吱——
之前被織田作順手關上的門再次被打開。
進來的是……
安吾?
眼神爲什麼躲閃呢。
因爲一上位就將作爲臥底的他遣送回了異能特務科嗎?
說起來,當時的表情真有趣啊……
雖說整體表情是比較平靜的,但是通知人員將文件遞給他,隨身的微型攝像頭拍到的,接到通知時的瞳孔細微收縮這種生理反應可避免不了啊。
安吾看了一眼店裏,推推眼鏡,將瞳孔藏在了微微反光的鏡片後。
“晚上好。”
……晚上?
已經晚上了嗎……
睡過頭了啊。
“吶~”
輕巧地將番茄汁移到安吾面前,他卻不怎麼驚訝的樣子。
原來如此。
接收了記憶嗎。
“那個……”
說什麼好呢……
“太宰。”
他看着坐在角落裏的我,微微歪着頭。
“要不要坐到中間來?”
啊……
好的喲~
然後……
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
“啊,恭喜織田作拿了小說新人獎~”
“吶吶~賀禮稍後送上,這杯酒就當是見面禮好了~”
“吶吶~前幾天我偷偷潛入底層人員那裏成功拆除了一個啞.彈哦~”
“吶~我做的硬豆腐要不要嘗一嘗?硬得可以把牙崩掉哦~”
“嗯,下次有機會的話一定嘗一嘗。”
“織田作!這個時候應該吐槽啊!”
“就是因爲你不會吐槽,他纔會這麼一發不可收拾啊!”
“豆腐是怎麼做得才能崩掉牙的啊喂?”
“……會好喫嗎?”
“唔……切成片蘸着醬油意外的好喫哦~安吾你要不要嘗一嘗?”
……
縈繞在耳邊的是舒緩的爵士樂。
口鼻間是淡淡的酒香。
兩邊是此世尚未接觸過的,卻像是已經交好多年的摯友。
啊啊~
多麼幸福啊~
像夢一樣……
如果是夢的話……
請再持久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