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少玄終於可以重新回來跟父母坐在一起了。

    他在門口車上坐了一個下午,心裏甭提多憋屈了。

    他渾身都還疼,“這嬴容也就這樣,也不比我強到那裏去。”

    “他就是出身好,投了個好胎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像是這種二代,跟着花瓶倒也是絕配了!”

    嬴少玄爲給自己挽尊,毫不客氣的拉踩着慕小樂嬴容二人。

    他父親嬴參嘆了口氣:“你少說兩句,怎麼這麼不知道低調?”

    “就算我們家在海外是混的風生水起,可是畢竟這裏是京都。”

    “你要是再這麼囂張高調,肯定是會惹出麻煩的。”

    嬴少玄翻了個白眼:“那又怎麼樣?還能弄死我不成?”

    嬴參一笑:“那倒是不會,不過禍從口出,還是小心爲上。”

    嬴參倒是自信,嬴容現在孤家寡人一個,獨木難支,肯定已經內耗的壓力很大了。

    不敢再輕易的得罪他們這些體量龐大的親戚。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嬴容和慕小樂都是修行人士,這耳力並不差。

    最尷尬的就是這樣。

    父子兩個普信的話,都已經被他們聽得清清楚楚了。

    慕小樂看着嬴容垂着眸,眼底一片陰沉,她不由得有些好笑,“別生氣。”

    “這種無腦的人,不用多理會。”

    “等會兒我想個辦法整他!”

    “沒事,小樂不用費神。”嬴容想要處置慕少玄,只是捏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

    慕小樂撒嬌:“我已經給我九哥哥發信息了,你總不能讓他白走一趟吧。”

    “再說了,最近礦山挖玉石的工人正缺呢,他這身強體壯的,很適合送去伊緬。”

    嬴容薄脣彎起,“去了就回不來了?”

    “那當然啦,我九哥喫人不吐骨頭的,超級恐怖哦。”慕小樂皺着鼻子,做了一個很兇的表情,“落在他手裏,還想回來?哼哼,那可是不能夠的。”

    嬴容給她夾菜,“今天受委屈了,誰欺負你了,我也送走幾個。”

    在斟茶的小蘭不由得手一抖。

    主子語氣稀疏平常,像是平日裏跟慕小樂說笑一般,語氣裏毫無戾氣。

    可是小蘭知道,主子每次說的送走,跟夫人說的送走可是有天壤之別的。

    夫人送,頂多是往國外送。

    主子送,那就是往天國送了。

    小蘭不由得爲這些人默哀。

    “我不要你插手嘛,你給我當靠山就好了,等我解決不了的你再來啊。”慕小樂撒嬌,“我都嫁給你當老婆了,肯定要幫你處理好家務事,不然顯得我好沒用的。”

    她皺着眉頭,粉脣嘟着,水漾大眼中滿是責任感。

    嬴容心頭柔軟一片,“好,都聽小樂的。”

    其他人都有些食不下咽。

    覺得這二人也太過於親暱甜蜜了。

    “在外面面前也應該收斂一點吧?這裏又不是私人場合,還不管其他人的看法了嗎?“

    “就是,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可聊的,每天都待在一起還說不完話嗎?“

    “嬴容跟慕小樂一樣小家子氣,咱們這麼多親戚來了,也不知道來接待接待,竟然只知道粘着一個女人。”

    “這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們根本不知道,慕小樂笑眯眯的跟嬴容說話,可不是在談情說愛。

    而是在談論該把他們送去哪裏挖礦。

    要是他們知道了,這會兒,已經沒法兒說風涼話了,肯定都已經撒蹄子跑路了。

    慕小樂晃了晃嬴容的手,“你對我真好,我那些礦可都是我的嫁妝,算是我們的共同財產哦。”

    “要是你的親戚去挖礦,創造的財富價值可是我們兩個人的。”

    “你也不喫虧。”

    小蘭在背後假裝是一個聾子。

    她什麼都聽不到。

    嬴槐朽和嬴彩薰,都特意過來給嬴容敬酒。

    嬴容深深地看了他們兩眼,小抿了一口,權當做是客套了。

    嬴槐朽笑道:“好久沒見到你了,我記得我離開京都的時候,你應該……剛出生,或者是幾歲?我也記不清楚了。”

    “是麼?”

    “恩,你的母親我見過,是一個很溫柔美麗的女人,可惜了。”

    “刷”一聲。

    嬴槐朽還在套近乎,警衛直接上前用武器抵住了嬴槐朽的腦袋。

    他手裏的酒杯一顫,掉在地上摔碎了。

    他臉色煞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其他人也都是心頭一凜,有些意識到了這個嬴容似乎並不是什麼軟柿子。

    竟然直接動手了?

    這麼囂張嗎?

    他到底有什麼底氣啊……

    警衛語氣冰冷:“主子,怎麼處置他?”

    “呵。”嬴容擡眸,眼底卻無半分感情,像是看着一個物件一般。

    “他終究是長輩,怎麼能如此對待?”

    “還不退下。”

    警衛乖乖退下了。

    可是嬴槐朽已經被嚇到了,剛纔那一下,他實打實感受到了殺意凌然。

    根本不是他的幻覺,是真的!

    這嬴容,對自己真有殺心!

    “我說錯了,我這是老糊塗了,這才亂說話……”

    “家主,切勿跟我一般見識。”

    嬴槐朽開始故作懊悔,“我一個老人家,腦子不清醒,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大伯不要驚慌。”

    嬴容薄脣嘴角翹起了幾分薄涼的弧度,“我只不過是沒有管教好警衛,這才讓你受驚。”

    “你可是長輩,我怎麼會真的對你動手?”

    “這要是讓大家看到了,豈不是都會指責我麼?”

    嬴容話中有話。

    “只不過人都有底線,即便是長輩也不可僭越。”

    “大伯,你說呢?”

    嬴槐朽可不是傻子。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嬴容的意思。

    慕小樂不是他能夠管教的,如果他再僭越,嬴容就真的會人對他置之死地!

    嬴槐朽內心中怒火翻涌,但是,他如今被這麼人盯着,他要是真的敢再出言惹怒嬴容。

    恐怕他真的不介意殺雞儆猴了。

    “是我錯了。”

    “我記住首領的教誨了。”

    嬴槐朽的肩膀一下子就塌下去了,似乎認栽了。

    其他人都暗暗心驚,這嬴容,竟然這麼維護慕小樂。

    在親戚們面前動真武器,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講了。

    嬴彩薰立在一旁,眼神眯了眯,心中多了幾分揣測。

    她倒是清楚,畢竟嬴鈺最是瞭解嬴容,跟她也說了不少嬴容的事情。

    其中最有名的一樁祕事,當然就是嬴容繼位殺父……

    這種人,要說狠毒,那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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