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士謀出聲之時,阿瀾已經施了個仙術想要將那黑氣困住,只是阿瀾的仙術剛打過去,那黑氣立馬憑空消失,像是未曾出現一般。
“是幻術。”
正待阿瀾疑惑之際,玄清的聲音於她耳邊響起,她這才恍然大悟,只是她還未來得及細想爲何會出現幻術時,卻有一道憤怒的聲音傳來。
“你怕不是專門來混喫混喝的吧?剛剛若是換做我們當中任何一人,都能輕而易舉的將那邪物捉住,你卻將它給放跑了!真是丟我們道士的臉!”
只見一位年齡稍長的道士來到阿瀾身前,劈頭蓋臉的將她給一頓臭罵,若不是一旁的玄清氣場過於強烈,讓人不禁心生俱意,那道士怕不是要直接同阿瀾動手。
“那並不是真正的邪物,而是幻術所化,就算是神仙來了恐怕也抓不住。”
這話說完阿瀾還在心中暗自補充了一句,別說她這個神仙抓不住,就算是南宸來了也同樣抓不住。
“笑話!幻術乃是修仙之人才會的法術,怎會出現在雪江城這等小城之中?”
阿瀾的說辭並不足以讓衆人信服,雪江城中幾百年都未出現過修仙之人,頂多有些會驅邪捉妖的道士。
一衆人正因差點將那黑氣抓着而失落,現在有人帶頭將責任推給阿瀾,衆人便像是找到發泄口般,紛紛開始指責起阿瀾來。
“我看你就是給自己找藉口。”
“就是!我看明日還是告訴張員外將他給趕出去爲好,免得在這拖大家後退。”
“各位道友還請不要激動,這邪物我等捉了數月有餘也未曾捉到,如今殷道友失手也是情有可原,也怨不得殷道友,大家切莫過激。”
這時盧士謀從一旁走出攔在衆人身前,一副老好人的模樣替阿瀾說情,而他的話也確實管用,衆人雖還有些埋怨阿瀾,但也都不再出言指責。
“殷道友也不必自責,這邪物過於狡猾,下次小心便是。”
盧士謀勸住了衆人,還不忘轉過身來拍拍阿瀾的肩旁安慰一番,不過他顯然也不相信剛剛所見的黑霧只是一道幻術。
阿瀾索性也沒再解釋,“這次是哪家丟了孩子?”
既然那邪祟剛剛出現過,此刻去查探想必更容易發現蛛絲馬跡。
“是南街王屠夫家。”說到這裏盧士謀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們正要去同他說明情況,殷道友不如也一起去吧。”
衆人來到王屠夫家,只見那王屠夫夫妻早早的等在門外,見着衆人便趕緊迎了上來。
“各位道長如何了?我家二狗可有找回來?”
王屠夫殷切的神色讓衆人都難以開口,最後還是盧士謀走向前來,“真是抱歉,那邪祟實在狡猾,我等未能將孩子找回來。”
此話一出王屠夫直接愣住,他身旁的女子則是開始掩面哭泣,一時間衆人都心情沉重,而就在這時,不知是誰突然就小聲的抱怨了一句:
“若不是這個殷藍拖後腿,我們豈會抓不住那邪祟?”
這話叫衆人不禁紛紛朝阿瀾看去,誰知這王屠夫傷心欲絕之下無從發泄,便也將怨恨給轉到了阿瀾身上。
只見他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時,拿起一旁切肉的刀就衝着阿瀾砍來,好在玄清及時攬住阿瀾的腰,將她往旁邊一帶才躲了過去。
“都是你這個臭道士,不是你我家二狗就能平安回來了!”
王屠夫顯然不想輕易放過阿瀾,又舉起刀朝着阿瀾砍來,不過玄清一道仙術打過去,那立即王屠夫立即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下不僅是王屠夫妻子的哭聲止住了,就連周圍的一衆道士也全部愣在原地。
一般道士需藉助符咒才能捉妖驅邪,而玄清一揮手便能讓人動彈不得,有這般能力道行怕是極爲深厚,一時間衆人神色各異。
“只是些雕蟲小技罷了,師兄比我更厲害。”
說這話時玄清放在阿瀾腰間的手還偷偷的收緊了些,阿瀾有些尷尬,悄悄的將腰上的手拿開,隨後又裝作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
“所以各位可還覺得是在下能力不足才放走了那邪祟?”
說罷阿瀾淡定揮手,王屠夫便又恢復了自由,這下只叫周圍人都啞口無言。
接下來王屠夫倒是極爲配合,任由阿瀾去屋中查探,問什麼便答什麼甚至都不敢靠近阿瀾,生怕阿瀾一個不高興會拿他出氣。
一番查探下來結果讓阿瀾很是失望,這附近既沒有妖族的氣息也沒有魔族的氣息,最後她只得失望而歸。
此刻正化作原形窩在玄清懷中的阿瀾,一聽見敲門聲立即自玄清懷中跳出,化作人形後又不放心的檢查一番,隨後纔打開房門。
“阿瀾你總算回來了。”
門外站着的是顧瀟瀟,不過她身旁跟着的還有一人,這人正是最近據說公務繁忙的南宸。
顧瀟瀟進屋後明顯鬆了口氣,今日一大早她剛睜開眼睛便見着站在牀邊的南宸,險些將她的原形給嚇出來。
她詢問南宸爲何來此,南宸卻只說來看看,那時阿瀾並未回來,南宸坐在屋中一直盯着她也不說話,顧瀟瀟可謂是如坐鍼氈,於是聽到衆人回來的聲音她便趕緊帶着南宸來找阿瀾。
“上神?你怎麼來了?”
阿瀾見着南宸也很是驚訝,南宸今日事務繁忙根本抽不開身,爲何也會來下界?
“我閒來無事來看看你們。”
這理由實在撇腳,不過見南宸一本正經的神色,阿瀾也不好繼續詢問,只覺得今日的南宸格外奇怪。
“你可有找到要找之人?”
不一會南宸又看向顧瀟瀟,只是他語氣之中還帶着一絲猶豫。
顧瀟瀟倒是沒有察覺出南宸的不對勁,一說到找人她臉色不禁垮了下來。
“還未找到。”
“現今欺騙感情之人數不勝數,若是找不到怕是那人故意爲之,還是早些放棄爲好。”
南宸說這句話時面上隱約浮現一絲戾氣,不過還未等顧瀟瀟察覺便很快消失的一乾二淨。
“不行,我答應過小瑜一定要替她將人找到,就算他變心了,小瑜留下的玉佩也是要交給他的。”
“那玉佩不是你的?”
顧瀟瀟剛說完南宸立馬緊接着詢問,一向處事不驚的南宸可很少露出這副急切的模樣。
這倒是讓顧瀟瀟有些疑惑,不過她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那是我以前的好朋友小瑜的,她讓我幫她找她的小道士,並將這玉佩交給他。”
“既然如此,那你注意安全。”南宸又恢復了往日那般波瀾不驚的模樣,“爲師事務繁忙就先回去了。”
說完還未待顧瀟瀟反應過來,南宸便消失在房中,顧瀟瀟同阿瀾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不解的神色。
“阿瀾,我要繼續去找人了,你繼續休息吧。”
顧瀟瀟看了一眼玄清又暗自對着阿瀾使了個眼色,她知道阿瀾要勾搭玄清的事情,如今更是不忘暗自給阿瀾加油打氣。
待房門又重新關上,阿瀾又立馬化作原形跳進玄清懷中,知道玄清原形是山雞後,阿瀾時不時就喜歡往玄清身旁湊,在加上如今玄清擼狐狸的手法實在了得,她真是恨不得每日都待在玄清懷中。
眼下趴在玄清懷中,阿瀾只覺得鼻尖縈繞着的滿是燒雞的香味,她忍不住仰頭看向玄清。
“怎麼了?”
玄清撓了撓阿瀾毛絨絨的小下巴,舒適的手感讓玄清愛不釋手。
“小玉,我想再嚐嚐山雞味的脣。”
“”
摸着阿瀾下巴的手突然頓住,玄清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微妙,正當阿瀾要自食其力的往玄清脣邊湊時,小小的一團突然被玄清抱起,她動了動四肢卻無論如何也夠不到玄清的脣。
“昨日你親我便是因爲這個?”
玄清的聲音響起,亂動的阿瀾立馬安分下來,她仔細的打量着玄清的神色,發現玄清臉色微黑,她用自己的大尾巴帶着討好的意味掃了掃玄清的手臂。
“我就是想嚐嚐。”
“不給親。”
“哦。”
被拒絕的阿瀾心情瞬間低落,身後那幾條原本搖的歡快的大尾巴如今也無力的耷拉下來。
不過玄清擼狐狸的手法實在舒服,沒過一會阿瀾便不禁享受的閉上眼睛,耷拉着的尾巴也開始時不時的左右搖動。
到了下午阿瀾便又開始着手調查邪祟之事,由於阿瀾在這羣道士面前賣弄了一番,如今他們根本不敢小看阿瀾,有的道士甚至還帶着些討好的意味。
“昨夜我恰巧經過王屠夫家,老遠就聽到王屠夫家傳來呼喊聲,緊接着就看見那團黑氣飛出,那時周圍也有不少道友,我們便一路追趕那黑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便如殷道友昨日所見那般。”
昨夜第一個發現那團黑氣的是盧士謀,如今他說起昨晚的情景,眉頭不禁微微皺起,按照往常來說昨日那邪祟本不該作案,所以衆人也都沒太防備,才讓其再次得手,真可謂是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