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搞把蘇軟那點情緒都搞沒了,她憤憤的打了一下嘲諷自己的鹿鳴琛,“對啊,改不了了,你小心着點。”

    從醫院出來蘇軟帶着鹿鳴琛直奔農貿市場,別看外面雪下的大,農貿市場裏卻都是熙熙攘攘採購年貨的人。

    蘇軟目標明確,買了些調料之後,就站在一個魚攤前,挑了兩條十幾斤重的花鰱,正想付錢,就聽身後傳來言少時驚喜的聲音,“姐!”

    蘇軟回頭,就看見李若蘭帶着言少時和言少昱在不遠處。

    “媽!”蘇軟也很驚喜,雖然和言家離的很近,但是因爲她昨天才結婚,風俗上回門之前是不能回孃家的,所以她今天不能去言家。能在這裏碰上當然高興。

    李若蘭上下打量了蘇軟一番,又見鹿鳴琛雖然拄着柺杖也一直護在她身側,臉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神色。

    不過待看到蘇軟要買的東西,不由皺眉,“你買這麼多魚乾什麼?”

    並開始對她家閨女持家的能力表示懷疑,“你叔叔不是給你送了東西了?夠你們這兩天吃了,其他的東西也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明天回去的時候直接帶點,足夠你們過年了,你們兩個人能喫多少東西?”

    “魚有一條就儘夠了。”北方人喫魚少,除了特別愛喫的,一般也就是過年爲了一道“年年有餘”準備個一條。。

    而蘇軟挑的花鰱五六口人喫都夠了,她還買了兩條。

    蘇軟一本正經的道,“我倆打算一人喫一條。”

    李若蘭一噎,擡手拍了她一下,“找揍呢。”

    言少時已經哈哈的笑了起來。

    李若蘭估計也怕鹿鳴琛覺得蘇軟不勤儉,還假模假式的道,“鳴琛,以後你的津貼給她一半就行,剩下的一半你自己存起來,別都讓她禍禍了。”

    這下蘇軟也哈哈的笑起來,她媽竟然讓鹿鳴琛存錢……

    李若蘭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又要瞪眼,鹿鳴琛忙道,“沒關係,蘇軟不是亂花錢。”

    “對啊媽,”蘇軟還是忍不住笑,“他可比我會花多了。”

    李若蘭看的又欣慰又擔憂,“你們倆差不多點啊。”

    “放心吧媽,”蘇軟笑道,“我買這個是想做點你們沒見過的好喫的,明天不是還要去姥姥家嗎,我也想給姥姥帶點好東西。”

    聽說是給老人準備東西,李若蘭便沒再說什麼,之後卻跟着蘇軟一起逛,見她買東西確實有分寸,這才勉強放心,不過……

    “你怎麼都不搞價?”

    蘇軟道,“剛剛人家老闆不是把零頭抹了嗎?”

    “抹零頭算什麼搞價。”於是李若蘭在前面做示範,替她討價還價。

    到最後就變成蘇軟和鹿鳴琛跟言少時言少昱站在一起,李若蘭負責買東西講價,他們幾個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拎東西。

    李若蘭講完假還會給他們傳授經驗,“這家要跟男老闆講,女老闆嘴緊,講不下來。另外一家是男老闆摳門,懂了沒?”

    兄妹三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懂了。”但會不會就另說了。

    蘇軟還想買些水果蔬菜之類的零碎,被李若蘭阻止了,“這些都不用買。”

    見她疑惑,言少時道,“明天去姥姥家,姥姥家啥都有。”

    蘇軟還是不太明白,什麼姥姥家啥都有,就算啥都有不也都是買來的嗎?

    她媽自己啃老還不算,還要帶着她一起啃啊?

    不過看李若蘭堅決的模樣,蘇軟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問起福姨,“福姨在姥姥家呆的還行嗎?”

    “鹿家有沒有找麻煩?”

    之前鹿家爲了哄着大方的福姨掏出點好東西來,簡直是使勁渾身解數殷勤招待,李若蘭想把人接過來他們還不許。

    但昨天之後,鹿家怕是反應過來他們被耍了,怕不會善罷甘休。

    李若蘭笑道,“這個用不着你們擔心,昨天我們走的時候就直接把福姨一起帶走了。”

    “鹿家請了那麼多人,酒席錢肯定賺回來了,倒也沒心思找福姨麻煩,他們現在更重要的是想着怎麼保工作呢,你們也應該能安穩一段日子。”

    蘇軟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曾有人說過,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

    鹿鳴琛身上的利益百分之五百都不止了,鹿家人又付出了那麼多,肯定沒有那麼容易放棄,也就李若蘭這種從頭到尾都對那些東西沒實感的人才覺得能靠着工作的事情恐嚇住鹿家。

    “不過說起福姨,”李若蘭道,“今天都臘月二十七了,雖然福姨說明天見了你們就要回去,但我看天氣預報這雪還得下幾天。”

    “她腿腳也不好,又沒兒沒女的,回去也是一個人,我尋思着還是留她在這兒過年比較好。”

    “人家到底是爲了你倆結婚的事情千里迢迢的趕來忙活一通,咱們總得儘儘心是不是,你們覺得呢。”

    “你們那屋子不是也挺寬敞的,不如把福姨接去過個年,正好你們小夫妻也什麼都不懂,讓福姨教教你們,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人的經驗寶貴着呢。”

    鹿鳴琛猛的看向蘇軟,蘇軟注意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緊張,不由想笑。

    李若蘭見蘇軟沒及時回答,還以爲她不願意,當場沒說什麼,私下裏卻道,“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福姨是他那邊最關心鳴琛的長輩了,該盡的孝心還是要盡。”

    “福姨的性子挺好的,你不用擔心難相處。”

    蘇軟哭笑不得,“媽,你想哪兒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放心吧,明天回來的時候就一起把福姨接回來。”

    一行人滿載而歸,不過回家的時候言少時聽說蘇軟要做他們都沒見過的好喫的,就鬧着要跟來。

    蘇軟不能回言家,言少時卻是能來蘇軟家裏玩的。

    蘇軟笑道,“正好缺個苦力,媽,讓他來幫忙吧。”

    於是言少時歡呼着跟着蘇軟和鹿鳴琛回了家。

    蘇軟準備做魚丸,這東西在後世超市裏處處可見,但現在在北方几乎見不着。

    她如今手頭緊,送一般的東西太普通,這魚丸味道不錯,對於家裏人來說也是個稀奇東西,只是有些費工夫。

    蘇軟要的也是這份工夫。

    蘇軟還記得上輩子去一個南方的朋友家裏做客,見過他們一家人齊上陣熱火朝天的做魚丸,而那頓鮮美的魚丸湯讓蘇軟至今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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