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蘇軟莫名覺得有些危險,不過鹿鳴琛的眼神告訴她,她要敢後退一步就真的死定了。

    蘇軟站着沒動,鹿鳴琛走過來張開雙臂一把將她抱住,在被熟悉的氣息包圍的瞬間,什麼危險,什麼不好意思,蘇軟忽然都不想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如此想念他。

    躁動的思念彷彿找到了出口,蘇軟伸手回抱,周圍傳來興奮的起鬨和歡呼聲,蘇軟埋首在鹿鳴琛的懷裏,也不想管了。

    顧俊飛彈吉他的手頓住,愣愣的看着在他面前相擁的兩個人,再看看周圍爲之加油吶喊的同學,一臉的茫然。

    然後對上了同樣一臉茫然的白可欣,怎麼回事,他們不是來幫他的嗎?

    鹿鳴琛撫着蘇軟的後腦,將她按在懷裏,扭頭看着顧俊飛,“唱的不錯,繼續。”

    他的語氣懶散,又那麼理所當然,一瞬間讓顧俊飛自己都覺得他是來給他們來表演助興的。

    那邊高峯立刻帶頭鼓掌,“同學,唱的不錯,給你呱唧呱唧!”

    孫超和調查員緊隨其後,看熱鬧的同學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起鬨鼓掌。

    唯有白可欣急道,“不是的,不是的,是顧俊飛在跟蘇軟表白。”她幾乎是魔怔般扭頭對着調查員道,“蘇軟和顧俊飛搞曖昧,顧俊飛今天要給她一個浪漫的告白。”

    孫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近乎崩潰的情緒,嘖,破案了。原來是鹿鳴琛的桃花債。

    高峯道,“你知道的倒是聽清楚,你安排的?”

    白可欣說不出話來,目光落在顧俊飛身上。

    然而顧俊飛的臉色也不好,室友終於在人羣中探聽到了什麼,趕緊上前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

    他們幾個一上午興奮的忙碌,根本就沒時間看報紙。

    顧俊飛聽到蘇軟竟然真的已婚,還在校報表白丈夫的消息後心中一震,再對上男人的目光,暗暗咬了咬舌尖壓抑住心中的惱火。

    他不想讓自己太狼狽,很快扯起一個笑容,“我剛剛唱錯了了,重來。”

    吉他聲再次響起,這次《愛的路上我和你》變成了《愛的路上他和你》,雖然調子稍顯生硬,但總算告白變成了祝福。

    鹿鳴琛眯了眯眼睛,對他的識趣感到滿意,然後感到懷裏有了一點動靜。

    “趕緊想辦法離開啊,要在這兒呆多久?”蘇軟拽和他胸口的口袋羞憤的道。

    她幾乎不敢擡頭,在其他事情上膽大囂張的蘇軟,這會兒倒是害羞的很,鹿鳴琛看着掩映在烏黑頭髮中的粉紅耳尖,喉頭微滾。

    他改抱爲攬,帶着蘇軟往外走,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對顧俊飛道,“多謝。”

    蘇然也力求鎮定,以落落大方的姿態朝着顧俊飛笑道,“顧師兄,謝謝你啦。”

    此時的蘇軟不復平時囂張倔強的模樣,臉頰臉頰微紅,嫵媚的桃花眼裏彷彿盛滿了璀璨的星光,連語調都是俏皮輕快的,像是一個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嬌豔小姑娘。

    而這些衆人從來沒見過的樣子,都是因爲攬着她的青年。

    顧俊飛心底犯上苦澀,他發現自己竟然比想象中的要難受,卻也只能站起來笑着送上祝福,“今天是我莽撞了,抱歉。”

    回想之前的種種糾纏,只希望她不要真的以爲他是一個傲慢輕浮的人。

    蘇軟正要說話,男人的大掌忽然撫上她的後腦,蘇軟回頭,“怎麼了?”

    “沒什麼,”男人溫柔的看她,但目光看向顧俊飛的時候卻帶着凜冽,語氣雖然散漫,卻帶着不易察覺的攻擊性,“沒關係,她這個人很大度,這些小事不會放在心上的。”

    顧俊飛胸口一哽,這個人!都已經是勝利者了,還這麼小氣!

    眼看着鹿鳴琛攬着蘇軟要離開,白可欣喃喃,“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近乎魔怔一般站出來道,“鳴琛哥,她是看到你才改主意的,她在學校一直都沒有說過自己結婚,勾的好多男生追求她。”

    衆人都驚訝的看着白可欣,白可欣緊緊的捏着衣角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蘇軟今天這樣離開,她纔是徹底完了!

    她急切的對調查員道,“不信你們好好查查,我說的都是真的。”

    “今天顧俊飛就是要跟她表白的。”她看着顧俊飛,“對吧,如果她沒有給你暗示,你怎麼會做這種事。”

    她以爲今天顧俊飛丟了臉,應該會趁機找個臺階下,把錯都推在蘇軟身上的,然而顧俊飛卻已經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從始至終,白可欣針對蘇軟只是因爲對方是鹿鳴琛的妻子,她什麼都知道,卻慫恿他去勾引蘇軟。

    顧俊飛站起來冷冷的道,“蘇軟跟我說過很多次她結婚的事情,他們系的同學應該都聽到過,畢竟婚戒一直帶在手上呢。倒是你,”顧俊飛看着她,“一直暗示我她單身,鼓動我追求她。”

    衆人譁然,白可欣臉色霎時間蒼白,不可思議的看着顧俊飛。

    趙燕燕也忍不住把報紙舉到白可欣面前,“白師姐,您隨口給人安插罪名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們家蘇軟在報紙上寫的清清楚楚,自己是軍嫂,都跟鹿教官告白了,誰瘋了人家結婚了還要跟人搞曖昧。”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對,你會。”

    白可欣愣了一下,目光終於移到報紙上,她之前只是粗粗掃過,根本就沒有仔細看內容,這會兒纔看到了最後的那段話。

    她不可思議的看向蘇軟,既然她軍訓的時候沒說,現在又爲什麼要說?!

    鹿鳴琛也終於停下腳步,扭頭看她,白可欣捂着胸口艱難喘息,目光含淚,楚楚可憐的看着他,“鳴琛哥……”

    那模樣好像是衆人欺負她似的。

    然而鹿鳴琛的目光疏離又冷厲,“白小姐,我當初真的只是隨手幫忙。換做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那麼做。”

    他淡淡的道,“我這輩子幫過救過的人不敢說有上千成百總是有的,而救過我的人……”他低頭看向蘇軟時眉目陡然溫柔,大掌從她俏皮的編髮上輕輕撫過,語氣是誰都能聽出來的珍惜,“只有她一個。”

    “你和那些我幫助過的人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如果真要算特別的話。”鹿鳴琛語氣帶着冷意,“別讓你成爲唯一一個我後悔救過的人。”

    白可欣臉上僅有的血色褪去,“鳴琛哥,不,不是的!”她幾乎歇斯里地,“她能救你,你怎麼知道我不能?你連機會都沒給過我。”

    鹿鳴琛嘲諷一笑,話都懶得跟她多說一句,攬着蘇軟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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