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說有機會再揍霍向陽一頓,是因爲她知道蘇青青一定不會放過去申市救顧叔的機會。

    顧叔全名顧偉良,是t國華僑,祖上一直在t國做珠寶和服裝生意,華國改革開放後,九十年代初就回國來開拓國內市場。

    九二年初在申市考察市場的時候遭遇搶劫,被當時路過的蘇軟和霍向陽救下。

    其實準確的說,是被蘇軟做主救下的,霍向陽那孫子就是個外強中乾的,實際慫的一批,遇到事兒就是個縮頭烏龜。

    而後來蘇軟靠着顧叔幫助起家,廠子開起來的時候,霍向陽沒少在親戚面前吹噓炫耀這件事,除了事情的經過進行了一番美化,時間地點都說的清清楚楚。

    這是蘇軟一生最大的轉折點之一,以蘇青青那尿性怎麼可能錯過。

    蘇軟自然也是要去的,她倒不是在乎蘇青青跟她搶什麼機緣,只是顧叔對她幾乎有知遇和再造之恩。

    她當然不會把他的安危放心的交給別人,尤其是霍向陽和蘇青青那兩個不靠譜的貨色。

    正好他們也要去賣股票。

    正月初七,兩人啓程前往申市,上飛機的時候,鹿鳴琛想扶蘇軟,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甩臂躲開。

    鹿鳴琛摸了摸鼻子,還是無賴似的貼上來,擁着她找到位置坐下。

    坐下的時候蘇軟嘶了一聲,又忍不住想瞪人。

    鹿鳴琛殷勤的幫她扣上安全帶,“好了好了,馬上就能好好休息。”

    蘇軟靠在椅背上,冷哼一聲,閉目養神,不想理他。

    按照鹿鳴琛的計劃,他們本來是打算初五開車出發的。初四晚上的時她差點要被鹿鳴琛搞死,理由是未來兩天都沒得喫,得提前補上。

    蘇軟實在招架不了了,急中生智說坐飛機走。

    這年頭高速特別少,即使他們兩個人輪流開車,過去也得小兩天還特別累,坐飛機就不一樣了,又快又不用操心,唯一的缺點也就是貴。

    貴的平常人很少把它列入出行的交通範圍,讓窮了一段日子的蘇軟也把它給忘了。

    於是鹿鳴琛去買了初七的機票。

    本以爲逃過一劫,然而昨天晚上她經歷了這傢伙慘無人道的折磨,理由還變成了兩個,第一,未來幾天不一定方便;第二,不用開車都不用擔心精力不足,飛機上補個眠就好了。

    摔!他那變態的精力跟別人能一樣嗎?!

    最後蘇軟覺得自己是昏過去的,然後覺得剛剛閉上眼睛,就被叫起來要出發。

    她難得有了起牀氣,一早上都不想理鹿鳴琛。

    這會兒靠在座椅背上,本來是閉目養神的,然而睏意一浪一浪的涌上來,她漸漸沉入夢想。

    隱約中聽到有人大聲說什麼,似乎在爲難空姐,這年頭暴發戶多,素質又實在堪憂,坐個飛機把自己當成高人一等的大爺。

    蘇軟皺了皺眉想要睜開眼睛,那聲音又忽然消失了,很快一隻手臂伸過來,蘇軟順勢靠進熟悉的懷裏終於沉沉睡去。

    鹿鳴琛的目光才這從旁邊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身上移開,對空姐道,“給我一個毯子。”

    回過神來的空姐趕忙去拿毯子,那啤酒肚男人摸着自己劇痛的手腕嚇得換到了後面的空位上,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這個男人好可怕。

    然而在他拿到毯子後,眉目又溫柔起來,藍色的毯子抖開蓋在懷中的女人身上,細緻的蓋好,大掌輕輕的拍着對方的脊背,完全無法跟剛剛那個出手如電,目光狠厲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這一趟航班非常安生。

    不到三個小時的行程彷彿一晃而過,蘇軟感覺自己還沒睡多久,就被推醒,“軟軟,醒了。”

    蘇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鹿鳴琛摸了摸她的額頭,低頭幫她整理安全帶,“馬上要落地了,先醒一會兒,別感冒了。”

    蘇軟伸了個懶腰,對上空姐的視線愣了一下,這感激中帶着敬佩是怎麼回事?

    下飛機的時候,空姐對她笑的格外甜美,“歡迎下次乘坐。”

    蘇軟禮貌迴應之後還跟鹿鳴琛說,“這趟航班的空姐挺厲害啊,我之前好像還聽見有人鬧騰,結果很快就平息了?”

    她話音落,就看到好幾個人看向她,目光奇異,搞得蘇軟一頭霧水。

    鹿鳴琛看着她呆呆的樣子,輕笑一聲,着牽了她的手下了飛機。

    蘇軟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我知道我很漂亮,但這個回頭率有點誇張了吧,而且他們的目光怎麼像是看……”

    鹿鳴琛笑道,“像看什麼?”

    蘇軟一本正經的道,“像是看大哥的女人。”

    鹿鳴琛失笑,屈指彈了彈她的腦門,“叫大哥。”

    蘇軟皺皺鼻子,壞笑,“寶貝哥哥?”

    他以前可是很排斥這個名字的。

    誰知這會兒確實一笑,“也行,棉花妹妹。”他意有所指,“軟軟的。”

    蘇軟氣得踢他,他加快腳步躲開,兩人笑鬧着出了機場。

    他們還是找了上次市公安局附近的招待所住下,這裏顯然比別處更安全,條件也還不錯。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九點多,到了交易所開市的時間,兩人就提着一箱子股票去了證券交易所。

    遠遠的就看到熙熙攘攘的一堆人,還有從人羣中時不時爆發出的歡呼聲。

    如今的交易所火爆程度比起蘇軟去年來的時候簡直不能同日而語,當地人都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外面都是人,其中有買的,又賣的,更多的是來觀察指數漲跌的。

    周圍還專門設了警察崗亭,有幾個警察在旁邊巡邏。

    鹿鳴琛將蘇軟護在懷裏,看着門口小黑板上工作人員剛剛改過的指數咋舌,“今天那支股票真漲了百分之十,其他也都是漲的。”

    這一天又賺了兩萬多,他都不由心動了,這麼搞上兩天,他們裝修房子的錢都出來了,四合院都能通上暖氣,臥室裏可以換張大牀……

    蘇軟不知道他腦子裏又在開車,直接拉着他去賣股票。

    他們的股票上了二十萬,有專門的小戶室可以交易,而且因爲這瘋狂的漲幅買的人多,賣的人反而少,工作人員還跟他們再三確認。

    而是就這麼和工作人員交流的一會兒功夫,八隻股票總體又漲了百分之一左右,又是幾千塊錢又到手。

    蘇軟直接把箱子推給工作人員,“賣!”

    大年初一算的時候還是二十二萬的股票,大年初八到手二十五萬六千多,這還是鹿鳴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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