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有紅酒。
宋立書在服務員走後就開始喫東西，熟練地運用着刀叉，將牛排切成一塊塊不大不小的正方形。
溫晚月慢悠悠地切着牛排，等她切下來幾塊時他已經喫進去一半多了。
“你幫我。”她說着將自己的牛排毫不客氣地推過去。
宋立書擡眸看了她一眼說：“你又不是不會。”
“沒有你切的好看。”溫晚月笑得嬌美，語氣嬌得能滴出水來。
他切着牛肉的手輕輕一頓，眼皮微動，而後接着將那塊牛肉切下來，放到嘴裏。
宋立書嚼着牛肉，放下刀叉，擡手將她的牛肉拿過來，又執起刀叉幫她切。
溫晚月滿意地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切，骨節分明的手指執着刀叉，一點一點地將牛肉分割成一小塊，畫面美得讓她越看越覺得上頭。
宋立書幫她把牛肉切好，放到她面前。
她拿起自己的酒杯，笑着說：“宋立書，回國快樂。”
他也拿起酒杯，同她的酒杯在空中輕碰一下。
溫晚月笑着喝了一口紅酒，看着他喝了一小口後接着喫自己的牛肉。
“現在還這麼早，你不用這麼着急。”她說着拿起刀叉一點一點地喫着美食，哪怕外面的天已經漆黑。
他沒說話，自顧自地喫着，喫完飯之後已經七點半了。
溫晚月纔剛慢悠悠地解決掉牛肉，紅酒還沒喝完。
“不喝嗎？”她看了一眼他剩下一點的紅酒，“這個度數不高。”
“知道，一會兒得開車。”
溫晚月揚脣一笑，將自己酒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
從餐廳裏出來，外面的溫度比白天低了很多，還颳起了涼風，溫晚月忍不住聳了一下肩，她渾身上下只穿了三件衣服。
“你在裏面等着，我把車開過來。”宋立書說着大步從臺階上下去。
溫晚月轉身跑回餐廳裏。
宋立書很快將車子開過來，她看見之後從餐廳裏出來，快步走進副駕駛。
車內的空調已經開了，溫晚月剛坐下就感覺到了暖意。
“喂，時間還這麼早，咱們去別的地方玩玩吧。”她一臉興致盎然，“我知道一個清吧，環境蠻不錯的。”
“不去，早點回去，你不知道現在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嗎？”宋立書的語氣有些嚴肅。
“誰一個人了？不是還有你嗎？”
“我不去。”他說。
“切！無趣！”溫晚月默默翻了個白眼，“美國那邊的party什麼的比國內可開放多了，別說你沒去過。”
“去過，但次數不多。”
“嫌吵？”
“嗯。”
“……”溫晚月幽幽地嘆了口氣，“你這個性格，估計也沒談過戀愛吧。”
宋立書微垂了一下眼眸，反問她：“你談過？”
“你關心這個？”她頗有興趣地盯着他問。
“隨口問問。”他連忙移開視線。
“那就算了吧，我這個人不喜歡隨便跟別人說自己的情感經歷。”溫晚月說完故作憂傷地微微低眉輕嘆了口氣，然後將手機拿出來。
宋立書看了她一眼，見她紅脣輕揚，對着手機笑，手指飛快地在打着字，也不知道是跟誰說話。
他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一下，雙手握緊了方向盤，薄脣抿緊了一些。
“到了。”宋立書扔下兩個字，靜等她下車。
“哦，到了啊。晚安。”她笑得像個小貓，狡猾全藏在眼裏，她湊到他面前，輕輕呼氣，“宋導。”
他眼眸微動，一言不發，聽着她下車的動靜，直到車門被關上。
宋立書這才轉頭透過車窗去看她的背影，看她小跑着進去，馬尾辮一揚一揚的。
他的感情經歷一片空白，絲毫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抓住一個人的心，在他還未情竇初開的時候，一個女孩強勢地闖進他的世界，吸引他，甚至引誘他，讓他在十六歲的時候心動，至此便是一生難忘。
——
週六，溫晚月回了溫家，若是每週六沒什麼事情，都是要回溫家喫頓晚飯的，就是爲了交流感情。
溫家五個子女，從小到大的感情都很不錯，週六這天也是熱鬧得很。
溫晚月窩在沙發上打遊戲，周遭的笑語聲渾然不入她的耳。
“小姑姑，小姑姑。”溫傾慕穿着長袖裙子，胖乎乎的小手不停地搖晃着她的腿。
“哎哎哎，等一會兒，馬上就要贏了！”溫晚月一邊將胳膊擡高，一邊從沙發上起來。
“小姑姑你不要玩手機了，媽媽說了，玩手機眼睛會瞎掉的。”溫傾慕認真地教育她，“眼睛瞎掉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全是黑色的。”
“好好好。”溫晚月連連應聲，轉身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繼續玩。
“小姑姑，你不要玩了，你陪陪我嘛！”溫傾慕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抱着她的腿撒嬌。
“溫晚月！不要再打遊戲了！”許婧茹訓斥一聲。
溫晚月充耳不聞，還好手裏的遊戲這就打完了，她關掉手機，低頭看向緊緊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娃娃。
溫傾慕眨着大眼睛，嬰兒肥的嫩白小臉緊緊貼着她的腿，軟乎乎的身體也像個橡皮糖似地緊緊粘着她。
“真是敗給你了！”溫晚月彎腰將她一把抱起來，忍不住調侃她，“我們慕慕好像又胖了，是不是又胖了？”
哪怕溫傾慕不過才七歲，聽見這個“胖”字也一下子就垮了臉，哭喪着弱弱地反駁：“纔沒有……”
“是嗎？我們慕慕要變成一個小胖妞了！”溫晚月笑得開心，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纔不是……小姑姑你好討厭……”溫傾慕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掙扎着從她懷裏下去，然後邁着肉乎乎的小腿跑到許婧茹懷裏告狀，“奶奶……小姑姑說我胖……”
“不胖不胖，我們慕慕纔不胖，小姑姑瞎說的。”許婧茹哄着她瞪了一眼溫晚月。
溫晚月吐了吐舌頭，回到她的沙發上，發了一條朋友圈：一個周沒見，小慕慕好像又胖了一點，又可愛了一點。【圖片】
宋立書刷到這條朋友圈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他點開圖片看見她笑靨如花，旁邊緊貼着她的臉的是一個呆萌可愛的小女孩。
他保存圖片，將圖片裏的小女孩截掉，只留下溫晚月的那一半。
底下溫晚月回覆了不少人的評論，他一個評論也看不見，只能看見她的回覆，不由自主地去分析這些回覆的對象是男是女。
明知分析不出來，分析也無用，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耗了一個小時後他強迫自己關掉手機，眼不見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