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宋立書看着她面無表情的演繹忍不住喊了一聲，嚇得副導連忙看向他，瞪着眼睛示意他，他無視副導的擠眉弄眼，“可以了，下一個。”
“我還沒說完呢。”溫晚月不悅地反駁。
“已經可以了，回去等消息吧。”宋立書朝她輕擺了一下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可以了？那我可以當選女主角了？”她微挑了一下眉，還有點不敢相信。
“等結果。”宋立書無奈道。
“哦。”溫晚月不情願地應了一聲，視線掃了一遍幾位面試官，轉身走出去。
副導見她出去了，連忙嚴肅又有些擔心地湊到宋立書耳邊提醒：“你沒看出來？這是溫晚月！”
宋立書淡聲回：“我知道。”
副導有些訝異地張了張嘴，最後欲言又止地閉上了嘴巴。
——
面試結束，宋立書收拾好東西走出面試室，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溫晚月。
“你怎麼還沒走？”他有點驚訝，這離她面試完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
“等你。”她雙腿交叉靠牆而站，說着懶洋洋地擡了一下眼皮，一看就是等得生無可戀了。
“那我先走了。”副導很有眼力見地跟他們擺擺手走了，身後的工作人員該走的也都走了。
宋立書點頭回應他們，然後看着溫晚月說：“走吧。”
“喂，我到底能不能演女主角啊？”她跟在他身後追問。
“不能。”他果斷拒絕。
“爲什麼？我都這樣了還不行嗎？”溫晚月盯着他皺眉問。
“你沒有演技。”宋立書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了。
“這……這需要什麼演技？我演得不好嗎？”
他停下腳步看着她一臉又氣又不解的樣子耐心道：“這很需要演技，你演得並不行。”
“你……”溫晚月無話反駁，最後問他，“那你說，你面試了這麼多人，有行的嗎？”
“有。”
她一愣，隨即嚴肅地問他：“誰？”
“韓追雁。”
“韓追雁？”
“她是週二來面試的，不論顏值還是演技都有女主的感覺。”宋立書說着打開車門進去。
溫晚月連忙繞到另一邊坐進去，朝着坐在駕駛座的吳衛問：“有沒有韓追雁的資料？”
吳衛聽見後點點頭，拿過一旁的資料，將韓追雁的資料遞給她。
她接過資料表，掃了一眼，最後將視線定在那張二寸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高馬尾，留着空氣劉海，長相清純，淡淡一笑就讓人有一種初戀的鄰家小妹妹的感覺。
長得確實夠清純，她還是飛躍娛樂旗下的簽約演員，近幾年大大小小的戲也演過一些，積累了一定的人氣。
“這……她都二十六了……”溫晚月喫驚地看着他，甩了甩手裏的資料，“女主的設定是十七歲！”
“宋立書，我就沒有十七歲的感覺嗎？”她指着自己素淨的臉蛋，一臉不服。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你十七歲不是這樣的。”
“那你說，就單論相貌來看，我適不適合林夏這個角色？”溫晚月執着地追問。
宋立書再一次耐着性子跟她解釋：“適合林夏樣貌的人有很多，但她們都演不出那種感覺。”
“我不問感覺，我只問樣貌！”她緊緊盯着他的眼睛，“是我清純還是韓追雁清純？”
坐在駕駛座上開這車的吳衛都快要憋不住笑了，心裏直替宋立書着急：誇一夸人家能怎麼樣？
“你看着我，說，誰清純？”溫晚月雙手緊緊捧着他的臉頰，強勢地將他的頭扭過來，強迫他跟自己對視。
“你……”宋立書對上她的視線，此刻兩個人的鼻尖相距不過十釐米，他能清楚地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細緻地看見她臉上的每一處毛孔，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他動了動脣，長睫小心地撲閃了兩下，像是隱忍着什麼，撐着座椅的手也默默地握緊。
溫晚月倔強地盯着他，跟他對視，看見他淺棕色的瞳孔裏的自己。
最後，宋立書迫不得已跟她妥協：“你美，行了吧。”
他快速轉過頭，將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去，喉結快速地滾動了兩下。
溫晚月冷哼了兩聲，勉強放過他。
宋立書側着身子，頭轉向窗戶那邊，好久才慢慢平復了一些自己繁亂的心跳。
她用餘光瞥了他一眼，隨即一愣，轉頭將視線落在他耳朵上，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宋立書的耳朵紅了。
哪怕車內的光線不是那麼的明亮，影影綽綽間她還是看清了。
溫晚月記得高中的時候他就喜歡耳朵紅，每次一紅就像塗了一層血似的。
她彎脣偷笑，心情立馬像氣球一樣飛了起來。
宋立書感覺到自己被她盯着，很不自在地伸手摸了一下耳朵，被耳朵上滾燙的溫度弄得瑟縮了一下手指。
果然如此，不僅紅了耳朵，還被她給發現了！
他有些懊惱地握了握拳頭。
——
一直到溫晚月下車兩個人都沒再說過一句話，臨下車前她跟宋立書輕快地打了一聲招呼：“我回去了，拜拜。”
宋立書依舊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勢，想回頭看她一眼，剛要回頭又被自己給硬生生地憋了回來。
溫晚月蹦蹦跳跳地進了家門，跳上沙發，給他發過去一條消息：你剛剛耳朵紅了喲！
收到消息的宋立書使勁抿了抿脣，腦海裏浮現出她得逞竊笑的畫面，用力摁滅屏幕。
“宋導，溫小姐要怎麼辦？”前面開着車的吳衛笑眯眯地問。
“什麼怎麼辦？”宋立書的語氣有些不太好。
“我看溫小姐不會輕易放棄，她要是執意要做女主怎麼辦？”
“不行！”
“那溫小姐能高興嗎？”
“高不高興都不行！”宋立書的語氣聽起來有點不耐煩，吳衛應了一聲後沒敢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