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笑得依舊溫柔美麗，就連聲音也柔了許多：“沒什麼，想起之前的趣事而已。”
“能讓溫小姐笑得如此溫柔的趣事，想必不是一般的趣事吧。”
溫晚月大方地點點頭：“確實。”
“可是哪位有趣的先生？”
她想了想，卻含笑搖搖頭說：“沒趣，無聊得很。”
周湘蓮眼見馬上就要到她上去拍照了，可兩個人還在聊天，最後忍不住碰了碰她說：“小月，馬上該你去了。”
溫晚月應了一聲，笑着走上臺，在記者的閃光燈下笑得依舊迷人，只是少了溫柔和一點自然。
拍照期間，有記者提問到她和張愷豐合作MV的事情，關於MV的問題問完後果不其然有記者問到她和原澤的關係：“溫小姐，請問您和原澤是什麼關係呢？”
“這個問題你們除了問過我，也問過原澤，我和他的回答是一樣的，只是朋友關係，沒必要再問。”她回答完，臉上的笑意消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耐煩。
從臺上下來，她不想多待，和時尚晚宴的主辦方告別後徑直離開了。
原澤的視線在嘈雜的人羣裏默默地隨着她的身影移動，直到看不見。
——
溫晚月坐進車裏，車裏的暖氣很快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周湘蓮緊跟着坐進去，順手往她露在外面的腿上蓋了一層薄毯。
她拿出手機，給宋立書發過去消息：晚宴結束了，你拍攝結束了嗎？
“喝水嗎？”周湘蓮問着將礦泉水遞給她。
溫晚月接過，用手輕鬆一扭將瓶蓋扭下來，仰頭喝了幾口。
司機啓動了車子，她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寒風吹得枯樹枝亂晃，又打開手機給宋立書發了條消息：今天晚上有點冷，你多穿衣服了嗎？
溫晚月看着發出去的這條消息，突然短促地笑了一聲，卻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給別的男人發這種凸顯智商低下的消息。
大學時，梁滿夏談戀愛，就會給對方發這種消息。例如，今天冷有沒有多穿衣服？喫飯要喫得飽飽的啊！喝水了嗎？
只要腦子沒有問題，誰不知道冷要多穿衣服，喫飯要喫飽，渴了要喝水？
而如今，她自己成了自己眼裏的智障。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周湘蓮問。
“沒什麼。”溫晚月搖搖頭，看向窗外蕭瑟的風景，竟不覺得蕭瑟，反而覺得有一種獨屬於它的美。
幾分鐘後，宋立書回了消息：結束了
宋立書：關心我之前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溫晚月看着消息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回他：等你關心我呢
宋立書看見消息抿脣輕笑，想了兩秒鐘後打下一行字，看了兩眼後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發出去：那你等着吧
溫晚月：我能等到嗎？
宋立書看着這條消息，握着手機的手輕輕收緊了一下，他很想告訴她，不用等了，但又覺得不是時候。他想了想，回覆她：百分之五十
溫晚月皺眉，問他：什麼意思？現在只有一半的可能性嗎？那一半呢？
溫晚月：【……】
溫晚月：在逗我？
她見那邊遲遲沒動靜，估計他是不會回了，便關上了手機，皺着眉想那百分之五十的含義。
臨下車前，溫晚月看着周湘蓮突然想到什麼，忍不住問了她一句：“你和你前夫是誰追的誰？”
她一愣，似是回憶了兩秒纔回答：“我們……沒有誰追誰，就自然而然。”
溫晚月有點失望地點點頭，穿好大衣外套後下車走進公寓樓。
——
剛洗完熱水澡，溫晚月正跟梁滿夏討論“百分之五十”。
“肯定是你已經攻略了他百分之五十，還剩下百分之五十，只要他對你的喜歡達到了百分之百，他就會答應和你在一起。”梁滿夏喫着水果，一臉自信地說。
“我努力了這麼長時間才百分之五十？”溫晚月有點不敢相信，“那之前呢？在他回國之前對我的喜歡是百分之幾？”
“這……你得問他啊。”
“而且還必須要達到百分之百？難道百分之九十不行嗎？”
“這……你得問他啊。”
“……”
“不過，你現在對他的喜歡是百分之幾？”
“我？”溫晚月仔細想了想，下一刻就咧嘴一笑，“百分之百啊。”
“哎喲，有生之年還能看見你這個樣子呢。”梁滿夏調侃。
“我今天問他有沒有多穿點衣服，突然有了一種談戀愛的感覺，有點明白了你當時問這種智障問題的心情。”溫晚月說着還笑了笑。
“你這個不識紅塵的富家大小姐啊！竟然也會懂我們這種尋常老百姓的情情愛愛了。”
“滾一邊去！”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就說肯定會有人收了你的！”
——
上京娛樂。
溫晚月早上八點到，一直到十點都不曾停歇地練着舞。直到實在是有些跳不動了，她才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接過周湘蓮遞來的水。
她一口喝掉半瓶水，用毛巾擦了擦臉上成河的汗，然後拿出手機。
“今天下午有你的戲份。”周湘蓮說。
“我知道。”她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給宋立書發去消息：中午一起喫飯？
此時，宋立書還忙活着拍攝，沒顧上回消息，隔了一個小時後才趁着休息的時間回了她：沒時間。
溫晚月看見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結束了訓練，她穿好衣服，將手機放進口袋裏。
既然這樣，那她就帶着飯去找他。
——
拍攝場地。
好不容易拍完了一上午的戲，終於能喫飯休息了，所有人都凍成了狗，快步往旁邊的小飯店裏跑。
他們打算在這幾家小館子解決午飯，宋立書也跟他們一起。
唯一有點不同的就是原澤，怎麼也算得上是當紅流量小生，助理早早就讓人買好了午飯過來。
溫晚月拎着午飯到的時候場地裏就剩下兩個人了，她沒見着宋立書便揪了其中一個人問他的行蹤。
那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麪店說：“宋導在裏面喫飯呢。”
她順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那家外表破爛老舊的麪店，下意識地皺起眉嫌棄。